“機組有滿員和基礎兩種限度,我是要去月麵的,自然不在基礎機組人員之中。說得簡單點,我就是個乘客,如果不是製定章程,規定出現在載人航天器上的人手都得寫進機組成員,我就真的隻能自稱乘客了。”白瑞樹隨機組前行,出等候大廳,到廣場上,沿著劃定的人員通道前往“停機坪”。
“別看我們現在滿十人就是一個滿員機組,基礎機組隻需兩人就夠。所有航天器全部用起來,少說也要十萬架次來回才能把整個第一宇宙軍帶上月球。我隻不過是批次靠前,先上去罷了。”白瑞樹用目光輕點隊伍中二人,示意莫餘,這兩位才是他所在機組的基礎人員。
“所以呢?”莫餘樂得看他們在人員通道上踱步。
“所以機組組長不是我,到時候組長和另一位組員把我們都送到月麵後,還得孤身駕駛航天器返回,繼續接人。”白瑞樹再次示意機組中的組長和基礎成員。
“要是這說,那他們不就和客車司機一樣了?平日的訓練也可惜了呀。”莫餘嘖嘖歎息。
白瑞樹目光示意的兩人,一個看著挺嚴肅沉穩,另一個則據白瑞樹所說,比機組組長還要穩健。這二人也是從第一宇宙軍的一眾士兵練出來的,若說作戰勇猛、令行禁止,在深淵遠征軍也算得上是優質士兵。但在深淵登月工程中,卻要擔負駕駛航天器往來於母星和月球之間的任務,實質做司機工作。
倒不是莫餘覺得做司機和做士兵有什高低貴賤之別,隻是有些可惜。這兩位士兵日常所受訓練和參軍誌願,肯定是以作戰任務為重,卻在深淵登月工程的安排下,不知是否自願地成為了事實上的司機,有些不得已的專業不對口。
“是有些可惜,但他們也是一批士兵軍官中訓練的佼佼者,如果不讓他們來駕駛,反而讓那些訓練成果不如他們的同袍來駕駛,那才是更大的可惜。”白瑞樹說著,在精神海中咳嗽兩聲。
“像我這樣神識比較突出的,也隻能靠神識強度強行抹平技術上的些許差距,還談不上在全軍範圍內,駕駛技術首屈一指。”
與白瑞樹所在機組一樣,從等候大廳前往停機坪進入航天器的,還有三組人。
四個機組將作為第一批從發射中心發射場出發的隊伍,吹響銀河共和國深淵登月的號角。
此時正值發射中心時區的深夜,接近零點,又是二月末,位於深淵母星北半球的發射中心夜色深沉。
四下高大的建築物隻有貨運航天器庫房,而他們要去的停機坪,是一片低矮的,隻裝著滿倉滿倉的載人航天器的機庫。
天上繁星點點,最明亮的是月亮。此時尚未月上中天,月亮才剛從東邊的地平線上跳出。
如果一切順利,現在朝著天頂方向發射,途中稍稍偏轉角度,三個小時的加減速航程之後,便能直抵月盤中央。
白瑞樹望天,頭頂的星光也算璀璨,但正主才剛從地平線上跳出,並不能讓他在天頂處看到目的地。
準確地說,以發射中心的緯度,不論在哪個季節,月盤都不會出現在天頂處。
如果緯度剛剛好,這場登月活動便是徹頭徹尾的力大磚飛。白瑞樹等人大可以像凡爾納所寫的《從地球到月球》一樣,乘坐著炮彈,從炮口出發,過上幾天,打在終於抵達天頂位置的月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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