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後,悉悉索索的下了雨,無盡的雨水落水,衝刷著屬於這座城市的印跡。
蘇墨換了夜行衣,慢慢的活動著筋骨,回雪替她慢慢的將頭發豎起,挽在頭上,露出白嫩光潔的脖頸。
銅鏡中的人,三分美麗,七分英氣,冷著眼神帶著幾分肅殺之感。
“主子,流風受傷了,我可以陪你一塊兒去的。”
蘇墨轉過身去,揚起個大大的笑容,雙手在回雪光滑的臉蛋上捏了捏。
“不用了,我隻是去看看,又不是打算去殺人。你留下來看好流風,在他傷好之前,別讓他再亂動”。
蘇墨乘著夜色出門,避過了侯府守夜的侍衛,從牆上跳了出去。轉過幾條街,就看到了言親王府,想了想,蘇墨縱身跳上了一棵大樹。
樹木長在王府內院,枝椏終橫發展,寬闊的葉子布滿整個樹木,將樹心內的枝杈遮蔽的嚴嚴實實,也遮蔽了內的人影。
雖是雨水未停,言親王府來回的巡邏仍是沒有漏洞,蘇墨仔細觀察著換班的時間,想著言親王正房所在的位置。
她隻來過一次,是從大門進的,當時去的是花廳,按著王府的布置,正房的位置應該在西北。
蘇墨正打算下樹,卻突然感到背後一陣風傳來,雨點偏了方向,反手一刀劈了過去,那人輕飄飄的側身躲了過去,停在另外一邊的樹杈上。
“阿墨這是幹什,本王可是好心來給你幫忙的,總該要下手輕些。”
是慕澤!
黑雨夜穿了身月牙色的衣服,隔得老遠都能看得見那亮眼的白色,還一手撐了把雨傘,極囂張的懶洋洋地靠在了樹杈上。
“你跟蹤我?”
慕澤笑了起來:“不,我可沒跟蹤你,這叫英雄所見略同。畢竟五叔昨夜給我送了那大一份禮,我總得來感謝感謝他”。
蘇墨將刀收回刀鞘,抬手一指,“大門在那邊,七王爺既然打算感謝人,為何三更半夜不走正門,反倒做起梁上君子了”。
慕澤一步踏了過來,在蘇墨對麵站下,本來樹上雖大,能容兩個人的地方便不多,為了不被人發現,又不能亂動。
兩個人就緊挨在了一塊兒,慕澤撐起的傘舉在了兩個人的頭頂。一瞬間,安靜了下來,隻有雨點滴在傘上發出的嘀嗒聲。
蘇墨有些不適,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卻腳下一滑,身子開始下墜。慕澤大手一撈,蘇墨整個被抱緊了他懷。
慕澤腦袋湊在了蘇墨耳邊低語,“你要是想把他們都引來,就接著動彈,本王一點兒都不介意被人看見,橫豎也不是頭一回了”。
蘇墨頓時安靜了下來,手指中夾著的銀針不動聲色的放在慕澤腰間。
低低笑道“王爺要是再不放開我,我也不介意的,反正就當給王爺下半輩子的補償了,順便一句話,我這銀針淬過毒的,很毒”。
慕澤的眼光放在了她手亮著光的銀針,突然就淺淺的放開了她,收了傘,向正房處越去。“做人還是要乖一點兒的,不是要去看看嗎,跟本王來吧”。
蘇墨收了銀針,縱身跟在了慕澤身後。他看起來很了解言親王府那些侍衛們的換班時間,一路都在不停避開,居然沒人看見他那身白衣。
雨一直在不停的下,雨水嘀嗒過的聲音掩蓋了大部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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