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花園有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他總是調皮地爬到高處的枝丫坐著,看著地上的人焦頭爛額的尋他。
這日,他又是如此調皮,卻親眼瞧見不遠處的院落搬來了一個未曾見過的少女。
她穿著一身紅色長衫,昏迷在榮老夫人的懷。
最讓人驚異的是,不過是大門到廂房的距離,她似乎變小了許多,那抹豔麗的紅色也越發寬鬆起來。
他瞪大了眸子,驚訝於眼前的一切,卻因為害怕捂住口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雖然二房與大房的來往不算密切,但是他知曉那是陸夢離的院子,可是如今卻被另一個未曾謀麵的女子霸占。
這位妹妹向來暴躁,脾性惡劣,又怎會做出如何慷慨的事情呢?
“孫少爺!躲在此處已經不新鮮了!”
陸宥之正全神貫注又小心翼翼地看著院內的動向,忽然耳邊響起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
他一驚,循著聲音看過去就瞧見舒聲站在屋頂上,恰好與他同高,看得一清二楚。
“你!”見自己引以為傲的地方不再安全,陸宥之一時氣急敗壞,指著他許久說不出話,最後隻得威脅道,“你莫要囂張!本少爺回去後便要罰你!”
舒聲笑著並不在意,甚至還伸過手去:“要罰便罰,屬下自然是沒有怨言的,但是還請您快些下去。”
陸宥之沒有答話,隻是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曾猶豫地伸過手去。
所謂上山容易下山難,爬樹亦是這個道理。
每每上樹之時他都覺得得心應手,可是想要下去後便吃力了許多,有時甚至還有些狼狽,路過的丫鬟們都是輕笑出聲,讓他十分沒有麵子。
舒聲卻是不同,明明兩個人的年紀都差不多,但是他的武藝已經是十分拿得出手了。
飛簷走壁自然是不在話下。
每一回他爬上高處,總是能瞧見他優哉遊哉的臉,反觀自己這氣喘籲籲的模樣,不免有些憤恨。
“你方才在那站了多久?”
回廂房的路上,陸宥之忍不住的問道。
舒聲位置的高度與自己的不相上下,又是屋頂視野開闊的地方,不可能什都沒有瞧見。
“不過是孫小姐又置辦了新物件,沒什稀奇的。”他坦然的說著,語氣隨意,確實不覺得有何問題。
陸宥之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噤了聲。
他堅信自己沒有看錯,祖母懷中的少女並非是陸夢離,甚至可能說不是常人……這樣想著,周圍的樹蔭都變得陰森起來,好似有人正在暗處盯著他一般。
“您還是少插手那位小姐的事吧。”說著,他便壓低聲音,生怕隔牆有耳,“聽聞她是自己任性離開鎮國公府的,這些天在外麵估計受了不少苦,怕是要變本加厲的。”
陸宥之聽著,沒有說話,但在心底對此有些讚同。
不容置喙的是,陸夢離確實有一個淒慘的身世,但是她的脾性又將經曆的不幸盡數衝淡,硬生生將自己變成了一個人人遠離的囂張跋扈的蛇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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