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夢離正朝他笑著,表情自然,仿佛兩人是熟絡的老朋友。
她這般親昵,陸宥之倒是手足無措起來,更加慌張的便是此人是何來曆腦中當真沒有任何印象。
他微微偏頭,看到了站在涼亭外的素心與素情,而後猛然反應過來她是何人。
“你不會是……”他頓了頓,再次看了一眼兩個丫鬟,“夢離妹妹?”
妹妹兩字說出口實屬有些艱難,差點閃了他的舌頭。
可陸夢離的臉色卻是一滯——她倒是不在意他忍不住自己,但是依靠著身後那兩個低賤的丫頭認出自己便是打了她的臉。
“正是。”不過一瞬,表情便恢複自如,笑意盈盈坐在了陸宥之的身側,“說來本小姐確實是修養了許久,這才讓宥之哥哥沒能認出。”
他隻是扯了扯嘴角,與她在一起並不舒適,直讓人想要逃離。
“怎?宥之哥哥不願意同本小姐說話嗎?”她的語調一瞬間便冷了下去,讓少年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盡力讓自己看起來自然,而後尋著一個相對合理的借口:“並非是不願意同你說話,實在是分隔太久,無話可說。”
說罷,他便鑽了個空子一溜煙逃開,仿佛她是什凶神惡煞。
他這般對自己避之不及,陸夢離的臉色鐵青,十分難看。
素心和素情倒是有幾分眼力價,一瞧見她的臉色不對,便立馬跪在她的腳邊,低著頭,任打任罵的模樣。
陸夢離捏緊了拳頭,再次將手伸出衣袖的時候竟握著一條長鞭。
“你們莫不是在心底偷笑?”她的語調似乎降到了冰底,光是聽著便不寒而栗,“方才他對本小姐視而不見,卻瞧了你們才認出,很是得意吧?”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兩人連忙謝罪,磕著頭身子顫抖。
素心的膽子要小一些,此番時候已經有了哭腔。
可是等待她的卻是沒輕沒重地抽打,肩頭一陣火辣辣地疼,疼得她失聲說不出話。
陸夢離瞪著她,惡狠狠道:“你哭什?本小姐責罰你了嗎!”
她越是如此,素心便越是害怕。隻能死咬著嘴唇強忍淚意:“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真是晦氣!”
陸夢離隻是白了她一眼,覺得十分掃興,收起鞭子起身離開。
兩人不敢耽擱,抹去淚水連忙跟在她的身後。
那邊,陸宥之一口氣逃回廂房,恰好遇見了回來的陸稚之,便立馬迎了上去,扯著他的衣袖,在耳邊說道:“兄長!您才方才我遇見誰了!”
他的眼中還保留著幾分驚恐,這讓陸稚之一頭霧水,隻得搖頭。
“是陸夢離!那個閉關了五年的陸夢離!”一想起方才的一切,陸宥之便覺得細思極恐,“見到了便是見到了,她竟然還十分熟絡地同我打著招呼,還喚我一句‘哥哥’!”
他越說越激動,險些跳了起來。
陸稚之仍是不解:“這有何不妥?按照禮數與年歲,她倒是應該喚你一句哥哥。”
“非也!”陸宥之皺著眉頭立馬反駁了他,“這背後定然藏著陰謀,如何五年之久忽然與我們親昵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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