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獨孤賢。”對方回答。
獨孤賢……香霧城土係法師第一的人物。
而且,這人好像也是會武技的人,這可不好對付啊……
淩羽心中想著,已經緊急向夜傾塵那邊發出訊號。
“遇個土係法師,好像武技很厲害!”
收到這消息的夜傾塵第一時間感到的是高興:竟然又有可以交手的對象了!
這比起那個刺殺秦,更讓人興奮呢!
夜傾塵立刻放棄了潛入小柴房的舉動,興衝衝地在牆頭上朝著淩羽這方向奔來。
一邊千傳音給淩羽:“你怎樣了?”
“我沒事……”淩羽自己都很納悶自己怎沒事,僅憑對方化解自己的“霧隱奇襲”,就知他有多強悍地身手,自己理應不是對手。
但問題是,眼下對方似乎根本沒想著要動手的意思,對不對手的問題自然也不存在了。
明知不敵,淩羽也不會貿然上去挑戰。
至於眼下,還是等著傾塵來對付他吧!
對於夜傾塵,淩羽總是充滿信心的。
兩人相距也沒多遠,以夜傾塵的速度很快已經趕到。
他一眼就已經望見下麵院中全神戒備著的淩羽,以及一棵樹下靠著不動的土係法師。
“我對付他!”夜傾塵千傳音淩羽後,一個飛身已經從牆上飛落。
“看劍!”夜傾塵在空中高呼,難得出現的對手,他可不想因偷襲就把對方一次給秒殺掉了。
所以這一劍劈下不但提醒對方,更是連“炎刃術”都沒用。
夜傾塵其實也想確認一下對方身手,畢竟說對方武技多厲害的是淩羽。
淩羽的確是個出色的法師,但武技方麵的眼光……
獨孤賢聽到呼聲抬頭一看,已見夜傾塵劈到身前。
但依舊從容不迫,上身彎下幾乎以頭觸地,右腿卻就此反撩起來。
這是對方使用的一招“衝天鑽”。
這一腳狠狠反撩到了他地下顎,夜傾塵倒飛出去,一個十字造型帖到了牆壁。
夜傾塵從牆皮上落地,站穩了身形。
而獨孤賢此時也已經重新站直身子轉過身來……
“獨孤賢!!!!!”夜傾塵叫出了對方的名字。
“流霜城秒殺法師嗎?”獨孤賢此時望著夜傾塵笑。
夜傾塵點了點頭。
“果然是你!”夜傾塵說道。
“你們認識??”淩羽問道。
“不認識。”夜傾塵說道。夜傾塵本不認識獨孤賢,隻是聽說香霧城第一土係法師叫獨孤賢,所以便聯想到此人了。
“哦……”淩羽說道。
淩羽乘著二人談話的時候,悄悄朝小柴房方向走去。
“。”獨孤賢笑著,“他們專程找到我來說要對付一個人,我一聽是你,就立即趕來,想見識一下流霜城秒殺法師的真容。”
很快,那邊淩羽已經高高興興地回來了,手掌一攤一樣東西伸到夜傾塵眼前:“柴房附近摸出來一把鑰匙。”
夜傾塵驚奇,“會不會就是開那柴房門的?”
“去試試。”淩羽提議,夜傾塵卻望向了獨孤賢。
獨孤賢完全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你們在搞什?”獨孤賢掏著耳朵問。
“一任務,去那邊柴房。”夜傾塵朝那方向呶了呶了嘴。
“這遠!”獨孤賢大驚。
淩羽比他還要吃驚,吃驚的眼睛差點掉地上,這到那柴房估計也就百米左右,聽這家夥的口氣好像是要讓他步行上月球。
可見這獨孤賢雖然實力很強,但人卻懶得可以。
夜傾塵卻沒說什。
獨孤賢十分痛苦地挪了幾步說:“先看看能不能過我這關吧!”
夜傾塵立刻凝神做好了接戰地準備。
獨孤賢突然揮起一拳就朝夜傾塵擊來。
“好,我就看看你的武技會有多厲害!”夜傾塵如此想著,選擇了四條走向中最快進入亂戰、進入複雜變化的走向,揮手一掌拍了上去。
結果獨孤賢一看夜傾塵的應對招式,揮出的一拳立刻又有了變化。
夜傾塵一看,他這變化卻是想要將進展往簡單走,果然是已經洞察了夜傾塵的意圖。
但是,既然稱之為變化,當然就永遠不可能是簡單地一條路。
獨孤賢選擇的走向依然擁有較為繁複的去向,夜傾塵又怎會察覺不到,瞬間再次變招引路。
“這一次,你再想變也已經來不及了!”夜傾塵心下了然。
卻沒料到獨孤賢在他變招的同時,竟然也已經同時變招,而且用得是和夜傾塵一模一樣的一招。
“靠!!”夜傾塵立刻意識到不妙。
但如他之前的預料,這時變招已經不及,兩人一模一樣的招式撞在一起。
於是,力弱者負,夜傾塵被這一拳震得連退數步才站穩了身子。
“嘖嘖嘖!”獨孤賢一臉嘲弄的表情搖著腦袋。
這一回合夜傾塵已經輸了一籌。
“再來再來!”獨孤賢朝夜傾塵招手,示意他先出招。
“看劍!”夜傾塵整頓心情,突然一劍刺出。
獨孤賢看得清楚,跟著大叫:“喲,出大招了!”
劍花閃爍。
正是夜傾塵當初打得諸葛雲廷隻剩鬱悶地劍招“春生夏長,秋收冬藏”。
這招簡單點說就是一個套組合技,共有四個部件,或二或三或四,或者單獨抽一樣來使就是可以的,所以變化之繁雜。
“火候不錯啊……”獨孤賢已經被夜傾塵的劍花晃得有點眼花了。
獨孤賢這份眼力也是長期練習才會有的,獨孤賢顯然在這方麵還是很有天賦的。
但是,麵對夜傾塵這等花招也還是感到有些吃力。
獨孤賢一邊退步一邊揮掌,竟也將夜傾塵這招“春生”堪堪擋住。
正擋得順手,突然劍花匯攏,猛然間聚於一束。
“哎喲!!”獨孤賢大叫了一聲,連忙朝後翻倒下去,劍光一道直擦著他的鼻子掠過。
獨孤賢早已埋伏好的右手此時捏出,牢牢握住了劍身。
獨孤賢微笑著。
夜傾塵卻也隻是微微一笑。
接著,隻見夜傾塵將手中附了“炎忍術”的“天痕劍”,一劍揮出。
“靠!!!”這回輪到獨孤賢一聲大叫,握劍的手連忙放開,身體自由落體式地平鋪到了地上,堪堪避過了“天痕劍”上繚繞起的火光。
而夜傾塵也沒有順勢挾劍追擊,獨孤賢望著懸在半空中漸漸褪去了火光的“天痕劍”,很快也明白了夜傾塵心中所想。
夜傾塵撤回了長劍望著他。
躺在地上的獨孤賢突然覺得有些意興闌珊。
夜傾塵對武功有著他所沒有的執著和尊重,所以他沒有憑著那一記夾雜在劍招中的“炎刃術”繼續追擊下來。
在夜傾塵心中,這不過隻是想要嚇他一跳地惡作劇罷了。
習武者之間的較技,這家夥始終隻是想憑借純淨的武功招式。
“真是無聊啊……”獨孤賢嘟囔著,望著天空中那在香霧城難得一見的驕陽。
“你們去吧。我要睡一會了……”獨孤賢躺在地上索性就不起來了。
於是,夜傾塵拖了淩羽準備去那柴房。
“獨孤賢很強啊!”淩羽感慨,說實話,勝負他沒看明白,感覺兩人好像差不多。
“你都可以對付得了他。”夜傾塵說道。
“怎可能?”淩羽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隱形,‘影襲’”。”夜傾塵教他。
“隱形能有用?”淩羽驚訝。
“當然,他怎可能感覺得到殺氣。”夜傾塵說道。
這種由身體自然而然地反應,意識,直覺,氣場等等複雜東西產生出來的奇跡,獨孤賢是絕對不可能擁有的,夜傾塵百分百肯定。
“是嗎……”淩羽說著回頭又去望了獨孤賢一眼,突然叫道:“有人來了。”
夜傾塵連忙回頭一看,從樓旁已經轉出一隊人馬,正是香深霧暖的人。
如慕容若雪所言,他們的行動一定要快,因為香深霧暖察覺到有行會進攻隻是一個誤會是件很輕易的事。
或許他們還沒有全體集齊時就已經察覺到,此時看來,慕容若雪的判斷一定不錯。
“快走!”夜傾塵拽著淩羽就朝那小柴房跑。
政務大樓分兩邊,已經都有人馬趕到,不過夜傾塵目測距離,覺得以他和淩羽的速度還是來得及衝進小柴房的。
獨孤賢這邊,香深霧暖的人馬片刻已到跟前。
領隊的是香深霧暖的核心人物之一,眼看著夜傾塵和淩羽兩個跑路,而獨孤賢卻在這愜意地躺著,勃然大怒:“獨孤賢!你不說這邊交給你搞定嗎!怎就這讓他們跑了!!!”
獨孤賢躺著沒動,隻是抬眼看了一下眼前人,接著繼續睡覺。
“操!”這人的身邊卻有一位暴躁的哥們,揮刀就朝獨孤賢砍了下來。
大刀砍下,獨孤賢眼看再躺著就要被斬於刀下,隻能十分不情願地起身。
這一起卻比眼前所有人意料的都要迅捷得多。
上一秒還像泥一樣帖在地上的家夥,突然就像彈簧一樣彈起,轉瞬就已經是飛在了半空中。
揮刀的人嚇了一大跳,自己劈出的一刀此時竟然已經位於對方的身體之下,再想調整,隻覺得眼前一黑,對方一腳已經深深地印在了腦門上。
他想還擊,但沒想到對方的追擊比他的還擊更快,他的腦門上緊跟著就已經挨了第二腳。
比起這位當事人,其他人更加由衷地覺得這真是一次精彩的表演。
飛身彈起的土係法師,在轉瞬之間已經朝這位揮刀的金係法師踏出了數腳,在身體下落一定幅度後,又擊出了數拳。
目睹到這一幕的土係法師更是如癡如醉……
原來在空中還可以這樣施展“岩擊”、“鉤拳”、“沙石踢”嗎?
呃,等等……這樣施展“沙塵控”也可以?
可憐的金係法師在遭受了一通亂拳亂腳後,在獨孤賢落地前的最後一瞬又被他拿出了雙肩。
順勢輕鬆朝下一帶,獨孤賢借勁又在空中滯留了稍稍,而這金係法師則被快速利落地摔了個狗啃屎。
“這是‘沙塵控’嗎?是‘沙塵控’嗎?”在周圍人的議論紛紛中,被摔翻的金係法師痛苦地朝這一幹已經忘了他的兄弟們豎了個中指,化身白光去了。
“啊!!!”眾人這才醒悟。
原來這是戰場,不是土係法師戰鬥演示,自己的一個同伴已經被對方用前所未見過的連擊方式給解決了。
獨孤賢在此時方才徐徐落地,如夢初醒的眾人已經迅速將其包圍。
“真是麻煩啊!”獨孤賢抬頭望了眼當空的太陽,有些戀戀不舍,跟著就見白光一閃,消失了。
“呃?誰出的手?”帶隊的行會核心人物也算是一代高手,竟然沒發現這一下是被誰殺地,非常茫然。
所有人都很茫然,麵麵相覷。
“我沒有啊”的聲音此起彼伏。
終於有人反應過來,指著場子中心驚叫:“難道,難道,難道……”
“難道什?”所有人望著他。
“難道是用‘傳送卷軸’?”此人終於將話補完。
沸騰了,群眾們又沸騰了。
他們終於發現這位高手有著他們無可比擬地氣質。
“比起用‘傳送卷軸’,難道不是降一階更沒所謂?”帶隊核心有些費解地望向一幹兄弟。
大家都點頭。
比起用“傳送卷軸”,降一階還算不上什,這是目前法師群中達成的共識。
那“傳送卷軸”多稀有珍貴啊!
另外一邊,淩羽一邊跟著夜傾塵跑路,一邊回頭看到了這邊的全部情節。
獨孤賢瀟灑起身連擊秒翻金係法師的身手,讓淩羽再次肯定正麵交手自己絕對不可能是這人的對手……
兩人衝至小柴房前時。
原本離他們近些的那群人正圍著獨孤賢消失的地方議論紛紛呢,而城主府大樓另一邊轉出的一隊人馬此時反而更近了些。
小柴房的房門腐朽不堪。
夜傾塵覺得自己一掌都可以拍爛,但隨手一推門晃了晃卻沒有打開。
夜傾塵早就注意到門上那個鏽跡斑斑的鑰匙孔,這一推也不過是為了試探。
“鑰匙!”夜傾塵喊了聲。
淩羽上前,鑰匙極順利地捅入,一擰一推,門“吱啦”一聲打開,兩人匆忙閃了進去,回手把門帶上。
整間柴房都像那門一樣破落,牆上房頂上殘缺出的幾個破洞,造成房內總算還有點昏暗的光線。
兩人都是飛快地大致掃了一下屋內情形,不約而同朝著某個可以觀察到房外的破洞走去,跟著又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
“呃,他們應該進不來吧?”夜傾塵說道。
“應該是。”淩羽說道。
不要看這門很破,沒鑰匙就是絕對進不來的。
就是抱著這樣的推斷,夜傾塵才義無所顧地帶著淩羽衝進了小柴房。
當時的情形,甩飛鉤翻牆已經有些緊急,夜傾塵都無太大把握,更何況是對此業務遠不如夜傾塵嫻熟的淩羽。
所以夜傾塵決定先躲進柴房暫避,至於之後再怎脫身,也隻能之後再說了。
“我這盯著,你搜搜這屋吧!”淩羽此時繼續朝那破洞走去。
雖然推斷,門對方打不開,不過心下還是有點忐忑。
夜傾塵在開始細細檢視屋中,不大會就聽到房門傳來被敲打的聲音,敲打很快又變成了強力撞擊,整間柴房似乎都在跟著震動,不斷有灰土朝下掉落。
但是,那破落的木門卻依然巍峨不倒,夜傾塵和淩羽終於徹底放下心來:城主府的東西,就是牛!
淩羽已經不再盯著屋外了。
外麵也就是越來越多的人群,然後一起對一扇小破門一籌莫展。
“他們進不來,我們進得來,他們自然會推斷出我們有鑰匙。如果現在手有這一個莫名其妙的鑰匙,肯定會來一試的。”淩羽說道。
“城主府不會有備用鑰匙吧?”淩羽說道。
“希望沒有吧!不管了,先抓緊時間搜吧。反正進了這,一時間也出不去。”夜傾塵說道。
小柴房外,香深霧暖的會長青楓也已經親自到場。
原本他率領主力部隊在前院準備構築抵禦大規模行會進犯的堅固守線,但後來很快查明那似乎是個誤會後,立刻遣散人員回歸原來地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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