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按照李文棟的說法,那陳安晏實在想不出在大梁,還有什人要如此跟自己過不去!
他自然不會相信,堂堂江蘇巡撫,會專門去為難一個小小的太白居東家!
更何況,那馮筆書以及烏縣令的行為也著實讓人覺得可疑!
因此,陳安晏可以肯定,在這背後,一定是有人在謀劃!
隻不過,如今靠著這些根本算不上是線索的線索,根本就無法推測出那個神秘的幕後黑手究竟是誰!
而且,對於陳安晏來說,如今最重要的是將陳文錦夫婦救出來!
按照這書信上的內容來看,還不知道那位許大人會對陳文錦夫婦做出什樣的事情來!
另外還有喜兒和陳安辰!
太白居已經被查抄了,陳文錦夫婦又下了大牢,那馮筆書極有可能會再去找喜兒的麻煩!
所幸的是,萬通鏢局如今已經得知了此事,應該不會讓馮筆書胡來!
而且,如今李文棟也知曉此事,必定不會坐視!
所有人都知道,陳安晏是李彧的親信,不過,陳安晏的心很清楚,如今在朝中真正能替他撐腰的,便隻有李文棟。
可這位攝政王卻有著自己的打算,不願公然站出來支持李彧。
所以,有很多事情,陳安晏也隻能另尋他法。
隻不過,如今的這件事實在超出了他可以控製的範圍,若是要知道這其中所有的秘密,必然隻能依靠李文棟!
李文棟也知道陳安晏心急,於是立刻讓李義回信,讓他安插在江南的人手追查此事!
其實,對於陳安晏來說,他很想回一趟蘇州,親自去查這件事。
隻不過他也知道,這做的話,必定會引起許多麻煩!
一來,京城到蘇州路途遙遠,必然會有諸多危險,齊太後和單文柏他們必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來對付自己!而且他又不能公然讓萬通鏢局的人護送!
再者,雖說如今自己是李彧眼前的紅人,李文棟也對自己禮遇有加,可自己畢竟年歲尚小,沒什資曆,在朝中並沒有什實質性的官位。
因此,李文棟也不便派他為欽差前去蘇州查案,所以就算他回到了蘇州,想要查清這些事情,也隻能自己在暗中追查,否則必然會引起朝中那些大臣的的非議。
而且,就算自己去查,也必然會受到許瞻基的阻撓,自己不過一個小小的九品官,自然敵不過他堂堂巡撫之尊!
因此,與其自己回去,倒不如讓萬通鏢局的人在暗中追查,說不定反而會有奇效!
再加上有李文棟的人,陳安晏料想陳文錦他們應該無礙。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一陣倦意朝著陳安晏襲來,想來是寒症發作之後,並沒有得到足夠的休息。
李文棟他們見狀,便囑咐他好好休息,隨後便離開了。
到了第二天一早,陳安晏醒來的時候就覺得好像有點不對勁,因為他的房間除了薛啟堂之外,還有一個人的動靜!
陳安晏睜開眼睛,眼前突然冒出來一張臉,他嚇的直接摸到了藏在枕頭下的暗器!
不過,很快他就聽到了一陣“咯咯咯”的笑聲!
陳安晏這才回過神來,定睛一看,卻是一個姑娘,看樣子,應該比自己大個兩三歲!
他覺得有些奇怪,因為在王府之中,隻有幾個女工和老媽子,他搬到王府這久,還從未在這見過這個少女。
陳安晏又立刻看向了薛啟堂!
在他們的這個院子,除了李文棟和李義兩人能進出之外,就算是專門伺候這的那兩個下人,在進來之前也得經過薛啟堂的同意。
因此,這個少女能夠進來,說不定薛啟堂知道其中原委!
可誰知道,薛啟堂在這個時候竟然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轉身離開了他的房間。
一時間,屋隻剩下陳安晏和那個少女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不過,陳安晏再次看了那個少女幾眼之後,突然覺得好像有點麵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他覺得有些奇怪,因為自從他記事以來,很少跟姑娘有來往!
過去在太白居的時候,最多也就是喜兒幫他洗洗衣物,收拾收拾屋子而已!
進了京城之後,李彧的身邊也沒什宮女,所以他一時間也有些恍惚!
兩個人就這對看了小半盞茶的功夫,陳安晏終於忍不住問道:“你是誰?”
卻沒想到那個少女並未回答,反倒是指著陳安晏大笑著說道:“這回你輸了!”
陳安晏聽了一頭霧水,不明白這個少女所說的輸了是什意思。
不過,很快,這個少女再次說道:“木頭人,不許動!你剛才說話了,要接受懲罰!”
陳安晏有些無語!
原來這個少女竟然是在跟他玩遊戲!
隻不過,這種遊戲在陳安晏看來還是太過幼稚了一些!
因此,他隻是無語的搖了搖頭之後,便準備起來!
隻是剛一掀開被子才發現,自己穿的還是睡衣。
此刻可不像之前,若是隻有薛啟堂在這,他自然不會顧忌這些。
畢竟薛啟堂為自己治病,自己全身恐怕都已經被看過了。
可如今不一樣,眼前的是一個陌生的少女,這讓陳安晏感到有些尷尬。
陳安晏偷偷看了看她,見到她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窘態。
陳安晏輕咳了兩聲說道:“要接受什懲罰?”
如今他也隻能如此轉移視線。
而那個少女轉著眼珠想了想說道:“我還沒有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說完之後竟蹦蹦跳跳的出去了!
陳安晏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背後竟然出了一身汗!
上一次讓自己如此緊張的時候,還是在太白居對麵,跟劫走劉掌櫃兒子的那兩個蒙麵人交手的時候!
陳安晏也弄不清楚,眼前的這個看上去古靈精怪的姑娘,為何會讓自己如此緊張!
不過,所幸的是那個姑娘已經出去了,陳安晏梳洗之後,剛換好了衣裳,便聽到了有幾個人靠近的聲音。
陳安晏出門一看,正是李文棟,在他的後麵還跟著三個人,除了李義和剛才的那個姑娘之外,剩下的那個,正是前天在路上跟他發生衝突的那位韓王世子李淡!
猛然間,陳安晏好像想起了什,再次看向旁邊的那個姑娘。
果然在其眉宇之間,十分相似!
原來,這個姑娘正是那日在城縱馬的少年!
那日她一身男裝打扮,今日換了女裝,陳安晏一時之間沒有認出來。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李文棟也猜到了陳安晏必然認出了這個姑娘,笑著說道:“陳大人,本王帶著世子他們來看你,不知道是否方便?”
聽到他這說,倒是讓李淡十分吃驚!
畢竟眼前的這位,可是大梁的攝政王,如今天底下最具權勢之人,可他在進自家府的一個小院時,竟然還如此有禮,這讓他對陳安晏又高看了兩分。
但是他也十分奇怪,這陳安晏究竟有什過人之處,能讓吳王府的人如此禮遇。
之前的馬飛是如此,現在甚至就連李文棟也是如此!
他在進京之前,韓王李之儀曾交代,讓他在進京之後,一切聽從李文棟的安排。
李文棟本就是他的長輩,又是宗人府宗令,李淡自然聽命!
因此,那日李文棟要他向陳安晏賠罪,李淡也沒有拒絕,答應設宴賠罪。
其實,他後來也意識到了,之前陳安晏之所以會對自己的妹妹出手,是因為在城縱馬。
這確實是有違大梁律例。
他倒也不是仗勢欺人之輩,所以在得知其中原委之後,對陳安晏倒也沒有什成見,不過,李琳聽上去似乎並不害怕。a反倒是對他不畏權勢之風頗為欣賞。
因此,聽說陳安晏大病了一場之後便借著來看李文棟的機會,前來探望!
隻不過,得知陳安晏還沒醒,便跟李文棟對弈聊天,可自己這個妹妹是個閑不住的主,竟然直接溜到了陳安晏他們的小院。
薛啟堂雖不認識她,但見其服飾華貴,知道必定不是普通人。
而且言語之中似乎也沒有惡意,不過,他也不放心讓他一個人在陳安晏的房間,於是在陳安晏醒的時候才會見到這一老一少在自己的房間。
而這時候,陳安晏也連忙上前行禮,說道:“王爺折煞臣了!”
一邊說著,一邊將李文棟他們讓了進來!
幾人落座之後,陳安晏再次向李文棟和李淡行禮。
而再看到那個姑娘時,陳安晏隻能硬著頭皮問道:“王爺,這位是……”
這時候,李淡笑著說道:“陳大人,這是舍妹李琳,那日多多得罪,還望陳大人不要怪罪!”
陳安晏連道不敢。
不過,李琳卻不幹了,噘著嘴說道:“哪有哥哥這樣說自己妹妹的!”
李淡卻臉色一正,說道:“你在巴蜀,仗著父王寵溺整天惹是生非,如今到了京城,你若再惹事,沒人能幫你。”
李琳看上去卻並不害怕,反而直接來到了李文棟的身邊,笑著說道:“有八伯伯在,我才不怕。”
李文東也有些頭大,他這個侄女,今年十五歲。
在韓王去巴蜀之前,兩家多有來往,李文棟還經常抱她玩。
卻沒想到,如今再見竟然已經變成了一位刁蠻郡主!
這是李琳隨著韓王離開京城後第一次回到京城,所以一切都覺得十分新鮮!
其實這些年李文棟跟韓王一直還有書信往來,韓王也曾在信中提到過這位嬌蠻任性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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