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散盡,發出幽冷光芒的月亮透過窗戶照進了屋內。
又一次從死亡中醒來,所有的結局早已寫好,在千篇一律中被命運拙劣的裝訂成冊,散布整個宇宙。李無念大聲背誦著影的告別:
人睡到不知道時候的時候,就會有影來告別,出那些話——
有我所不樂意的在堂,我不願去;有我所不樂意的在地獄,我不願去;有我所不樂意的在你們將來的黃金世界,我不願去。
然而你就是我所不樂意的。
朋友,我不想跟隨你了,我不願住。
我不願意!
嗚乎嗚乎,我不願意,我不如彷徨於無地。
我不過一個影,要別你而沉沒在黑暗了。然而黑暗又會吞並我,然而光明又會使我消失。
然而我不願彷徨於明暗之間,我不如在黑暗沉沒。
然而我終於彷徨於明暗之間,我不知道是黃昏還是黎明。我姑且舉灰黑的手裝作喝幹一杯酒,我將在不知道時候的時候獨自遠行。
……
“你來了。”醫生伏在辦公桌前,抬頭看了眼李無念,笑了笑。
“嗯,看你留言,有要緊的事情找我?”李無念有點好奇,到底是什事情讓醫生專門跑一趟來找自己。
“是我的一個患者,她一會兒就到。我想請你看看她會不會死亡。”
難得見到醫生一臉嚴肅的樣子,李無念尋思著,問題可能很棘手,“你怎推測她會死?”
醫生放下手中的鋼筆,雙手手指交叉,“根據她的症狀分析,她患有分離性精神障礙也就是症,通過對患者的溝通,我發現她似乎是受到主觀刺激引發的。而且患者一直不斷重複一件事,在夢中有一個人在幫她不被壞人抓住,並且離開夢境。我猜測那個存在於幻想中的人有誘導的嫌疑,加重她的症,而且很可能就是對應現實中對她進行深度催眠的某個人。”
李無念聽到這,已經明白了大概的情況,補充道,“因為我能看到別人近期的死亡情況,所以你讓我看看她最近會不會意外死亡。”
醫生點頭默認,“站在我的角度,我身為醫生,她是我的患者,我有義務這做。但是你這樣做,就是在救她。”
“你什時候變得這煽情了,這是我唯一能做到最好的選擇,不是嗎?”李無念為自己倒了一杯速溶咖啡,坐到沙發上,“她大概什時候到?”
醫生起身整理了下服飾,“她已經到了。”話音一落,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請進。”
“你好,李醫生。”
“你好,林女士。”
兩人短暫的握了下手,醫生引著林娜到一旁的會客沙發,坐到了李無念的對麵。
入座後,林娜目不轉睛的看著醫生,透著一絲欣賞。隨意打量了下周圍的布局,對醫生道,“你真應該請一個助理,不然每次來都這冷清。”
李無念也深表讚同,“就是,你應該不差這點工資吧。”
醫生一笑,從另一側櫥櫃上接了一杯咖啡放到林娜麵前。
林娜接過咖啡輕嚐了一口,微微有些享受口齒之間的那番感覺,“這咖啡味道不錯。”
醫生輕輕點頭,溫和的嗓音讓人沉醉,“嗯,是yn出產的粒種咖啡,幾乎沒有酸澀的味道。”
坐在一旁的李無念,看了看自己杯中剛剛衝泡的雀巢速溶咖啡,心情有些鬱悶,看著對自己毫不理睬的林娜跟醫生有有笑。再望向風度翩翩的醫生,身姿修長而挺拔確實要甩出自己幾條街。
正在李無念大發感歎的時候,林娜已經全身心得放鬆下來,接受醫生的催眠。
催眠視乎沒有李無念想的那神奇,倚靠在沙發上的林娜表現的精神恍惚,慢慢開始與醫生進行對話。
你看見了什?
漆黑,一棟大樓…有人來了,他們要抓我
他們是誰?
不知道
他們為什抓你?
林娜情緒有些波動
他們抓你去什地方?
黑屋,帶我離開這,求你!林娜的語氣中帶著哭腔
誰帶你離開?
黑衣人。林娜已經恢複了平靜,甚至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恍惚,身體有些僵直。
怎離開?醫生眉頭緊皺。
樓頂,跳。完的林娜突然從沙發上彈射了起來,幸虧有所準備的醫生一把抵在林娜額頭,嚐試著把她喚醒。
經過這一番折騰,林娜蘇醒了過來。在醫生的暗示下慢慢從焦慮中回到平常的意識狀態。在清楚了自己的記憶後,林娜希冀的看著醫生。醫生並沒有告訴她自己的推測,而是旁敲側擊的問起了她曾經是否遭遇什心理創傷,記不記得黑屋。林娜聽到黑屋,麵色有些難看。醫生也不再繼續追問,而是溫和的起了其他方麵的話題。
送走林娜後,醫生回到屋內,“你有看到了嗎?”
坐在沙發上的李無念正抱著一本從書架上取下的夢的解析這本書,仰頭道,“看到了,跳樓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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