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無念麵色匆匆的趕到時，醫生正巧埋頭寫著什東西。也沒見他抬頭，就按著一貫的口吻到，“這快趕回來，是發現了什嗎？”

    “嗯，是有一個推測，如果她是在大樓頂層燈火通明的情況下跳的，那要是把燈關掉，是不是就不會跳了。”李無念一邊著，一邊走到醫生一旁，瞟了眼醫生手寫的稿紙。上麵標注著幾何圖形，計算的數學公式，和大段的統計表格。密密麻麻的，一時有些看不明白。

    醫生放下了手中的筆，“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要是這種推測成立的話，我們又多了不少時間去應對。”完之後，起身取下了掛在一旁的外套。

    李無念看醫生像是出門的架勢，急忙問道，“我們又要去哪兒？”

    “去找林娜，你應該還可以看到她死亡時的畫麵吧。”

    “嗯，隻要對方還沒死去都可以。”

    穿上外套的醫生又走到書桌旁，彎腰打開了下麵的櫃子，拿出了一部手機。

    李無念站到了門口，見醫生拿著手機，有一種不出的古怪，打趣道，“我都不知道你還有手機。”

    醫生按出了一個電話號碼，走到了一邊，“確實不常用，平時我都放在辦公室的。”電話嘟嘟兩聲後接通了。李無念給他打了個手勢，先行下樓到了外麵街道上。

    左右等了一會兒後，一輛蘭博停在了李無念身邊，看著有些眼熟。醫生按下窗戶，衝著有些意外的李無念招呼了聲上車。

    四平八穩的行駛在昏黃的傍晚，醫生給李無念起了自己的計劃。原來剛剛稿紙上寫寫畫畫的東西，是醫生從視角上分析兩棟樓間的間距，高低，然後與視角對應出去樓房進行篩選排除。

    李無念也不得不承認醫生做事的確非常的嚴謹。

    “那我們為什還去確認林娜的死亡畫麵呢？不是應該直接去查看剩下的公寓樓哪個比較符合嗎？”

    相比李無念遇事就急切的心情，醫生就顯得要冷靜的多，“我們沒有這多的時間去查，一旦錯過的話，沒有絲毫回旋的餘地。”

    “而且，我已經打電話找朋友幫忙協調把通匯大廈的頂層射燈，暫時關閉。這樣，就要靠你去分辨出死亡到底是會發生什改變還是如期而至。”

    李無念聽完醫生的整個安排時，已經是目瞪口呆，這簡直就做到滴水不漏啊。

    精心打扮一番的林娜一直等在約定的路邊，再次見到醫生，眼中閃過一抹欣喜。事業的順風順水，讓林娜對男人從不假以辭色，年過三十了，感情卻一直沒有著落。而醫生無疑讓她另眼相看，年輕俊朗的外表藏著一顆堅如磐石，穩若泰山的心。

    醫生對她禮貌的一笑，“此番前來是有了一絲眉目，不過在確定之前，你得如實告訴我一件事。在通匯大廈附近，你是否有什房產或者朋友家人住在那兒。”

    林娜聽到這話，先是一陣皺眉，兩片薄薄的嘴唇輕咬，“沒有吧。”像是又想到了什不開心的事，“不過，倒是有一個熟人住在那兒。”

    醫生平視林娜，語氣依然十分溫和，“那能告訴我相關的情況嗎。”

    林娜撩了下發絲，又恢複到平時那副淡雅的模樣，“我們曾經是大學同學，後來又成了合夥人，一起經營了一家餐飲店，沒多久他就退出了股份。”

    醫生推了推鏡框，“他？”

    “嗯，他是一個很有才華的人。曾經追求過我，不過我拒絕了。”林娜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可能因為我不喜歡把工作跟個人生活混淆在一起，所以他才會離開的吧。”

    “最近有在哪兒見過他嗎？”

    林娜沉吟了一下，道，“他現在進入一家啤酒生產企業，負責銷售渠道的事務，確實會時常碰到。難道，他和我的病情有關係？”

    醫生不得不讚歎這個女人的直覺敏銳，“隻是打算從我熟悉的片區察訪下你身邊的人，從他們口中找找突破。”

    林娜嬌媚一笑，“你可真是盡心盡責，要不晚一點再回吧，讓我請你吃頓飯表示下感謝。”

    醫生抬手看了下時間，“謝謝！我也不希望因為工作打擾到我們愉悅進餐。”

    車上，醫生還沒開口，李無念就搶先到，“與之前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醫生係上安全帶，並沒有發動汽車，而是對一旁的李無念道，“那你還是畫下來。筆和紙我都放在你麵前的格子了。”

    李無念撇了撇嘴，拿出紙筆快速的描了起來。

    “給，已經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