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傳》與《周易》(三十八)

類別:曆史軍事 作者:周易歸來 本章:《左傳》與《周易》(三十八)

    第四節:《左傳》一書記載春秋時期對《周易》一書進行“筮之”與“引用”的兩種不同性質的運用,對後世也產生了不同性質的認識影響,有認為是一部義理書,有認為是卜筮書,更有從亦筮亦理上認為

    一、孔子對《周易》一書性質認識的突破(雖然《左傳》產生於孔子之後,但《左傳》記述人們運用《周易》卜筮卻早於孔子,或孔子生活的時代)

    春秋後期產生的大思想家孔子,又是如何看待《周易》一書呢?孔子是一位述而不作的思想家。反映孔子思想的是《論語》一書,可《論語》一書很少反映對《周易》一書的論述,《論語》中隻有兩處涉及到《周易》。

    第一是《論語·述而》這樣記錄:“子曰:‘加我數年,五十以學易,可以無大過矣。’”這的“易”,是否是指《周易》一書呢?若從斷句讀法上沒有錯誤的話,這“易”顯然是指《周易》的。我們從《左傳》一書己知,春秋時期,已有人稱《易》。那《易》稱法,就是《周易》的簡稱。孔子說的“五十以學易”,顯然與《周易》一書有關。學“易”,應該是一部書籍有關。這“易”稱,也不是孔子首創。《左傳·昭公十二年》曾記:“南蒯枚筮之,遇《坤》之比曰:‘黃裳元吉”。以為大吉也。示子服惠伯曰:“即欲有事,何如?”惠伯曰。吾嚐學此矣,忠信之事則可……且夫《易》,不可以占險。”這段文字出現的《易》無疑是指《周易》一書。因為南蒯占筮,得到《坤》之《比》曰:“黃裳元吉”,正是《周易·坤》篇句子,並與今本《周易》的文字是一字不差。跟著是子服惠伯說自己也學習過這些,就是指南蒯占筮得出《坤》之《比》的那些學問,應指的《周易》一書了。並說到“且夫《易》,不可以占險”。這《易》就是《周易》的簡稱無疑。

    通過《論語》記載孔子說的那句話來看,孔子是十分看重《周易》一書。但這句話應如何理解呢?而現代的通行本《論語》一書,一般是對這句話的譯文是:“孔子說:多讓我活幾年,從50歲開始研習《易經》,便可以做到沒有大的過失了。”或是:“孔子說:‘再給我增添幾年壽命,到了五十歲學習《易經》,就可不犯大的錯誤了。”

    曆史上而還有認為這句話的“易”,不作《周易》解。

    《論語》的“子曰;加我數年,吾十以學易,可以無大過矣”。可是研究孔子對《周易》如何認識的重要文獻資料。哪到底如何理解這一句話呢?若不能正確的理解這句話的含義,也就不能正確理解孔子對《周易》一書性質的認識,哪是否就是現通行本《論語》的哪種理解譯法所認為的含義呢?

    筆者意為現通行本《論語》的譯文,是沒有正確理解孔子那句話所表達的真實含義。除“加我數年”的譯法沒有異議外,而不能把“五十以學易,可以無大過矣”,理解成“五十歲開始學習《周易》,就可以不犯大的錯誤了。”難道孔子“相多活幾年,到五十歲學習《周易》就可以無大過錯了”。這種說法是不符合邏輯與事實的,難道孔子表述問題沒有邏輯性嗎?這種表述也不符合孔子的實際背景。難到孔子在40多點的歲數時,就感覺將要死亡了嗎?就發出歎息,想多活幾年,到50歲學習《周易》就沒有大的過錯了。這即不符合孔子的年齡活動背景,也不符合表述事情的邏輯性。而司馬遷在《史記·孔子世家》說:“孔子晚而喜《易》……讀《易》韋編三絕,曰:‘假我數年,若是,我於《易》則彬彬矣。’”

    從《史記》所看到的是“孔子晚而喜《易》”,而公認孔子是出生於公元前551年,死於公元前479年,活了七十三歲去逝的。《史記》說的“孔子晚而喜《易》”,應當是晚年,這是符合孔子的活動史實。並且《史記》並沒有說“孔子中年喜《易》”,若理解成“五十歲學《周易》”就與《史記》的記述“孔子晚而喜《易》”不相符了。那,五十歲能稱晚年嗎?顯然是不能稱作晚年的,孔子晚而喜歡上《周易》,應當是在70歲左右(與六十幾歲返魯的背景是符合的),才重視與研究《周易》的,才突然發現了《周易》的價值,但已感覺壽限臨近,才發出那樣的歎息,以一種乞求上蒼的口味說出“假如讓我多活幾年”的這種話來。

    那,把“五十以學《易》”,應理解成“五年或十年的時間而學習《周易》才是正確的”,而對“可以無大過矣”,也不能理解成“就可以不犯大的過錯了”,根據前邊的文章,這“可以無大過矣”,不是指自身行為上的問題,而是指在學習《周易》一書的思想內容上不會出現大的錯誤認識。這才符合上下文句表述的邏輯性,也正符合《史記》的“孔子晚而喜《易》……讀《易》韋編三絕,曰:‘假我數年,若是,我於《易》則彬彬矣”的說法。這《史記》的說法,不正是對《論語》“加我數年,五十以學《易》,可以無大過矣”的最好注腳嗎?而不是指“五十歲開始才學習《易》,才無大過錯”。那,十歲,二十歲,三十歲,四十歲,開始學習《周易》難道就會有大過錯了嗎?顯然孔子表述的“五十以學《易》”是指“五年至十年的時間而學習《周易》一書的內容。這“五十”數詞連用在先秦古籍書,也是非常普遍的用法。如《詩·召南·小星》“彗被小星,三五在東”。又如《左傳·襄公八年》:“自今鄭國不四五年弗得寧矣”。這是指三至五個星和四至五年,不能理解成“35個星,還45年”。正如《論語》的“五十以學易”,無能理解成“五十歲開始學《易》”。綜合而看,《論語》“加我數年,五十以學《易》,可以無大過矣”的真實含義是:“假如,讓我多活幾年,有五至十年的時間學習《周易》,就可以對《周易》一書的思想內容不會出現大的錯誤認識了。”

    這才符合孔子晚年才開始重視《周易》一書,而感覺學習的晚了,就感歎能多活幾年的話,就會對《周易》一書學習透徹了。這也透出了孔子是不可能做《易傳》的,因為孔子晚年才喜歡上《周易》,自感覺時間不夠,還不能夠把《周易》學習理解透徹,這也符合《史記》記的“假我數年,若是,我於《易》則彬彬矣”的說法(“讓我多活幾年,要是這樣,我對《周易》的文章和義理就能充分掌握了”)。

    《論語》記錄的孔子對《周易》的說法,說明《周易》一書是在孔子晚年才引起重視,認識到《周易》一書的價值,隻是已感到沒有了時間學習,假如能多活上幾年,用上五至十年的學習功夫,就能把《周易》的思想內容吃透了。這孔子並沒有明確指明《周易》一書的內容性質是什,隻是表明了孔子已經認識到了《周易》一書的重要性,也表明孔子已經發現了《周易》一書不被人們發現的東西,才有這樣感歎與說法。

    那,孔子發現了《周易》一書什東西了,這在帛書《易傳》佚文,有詳細的記述,這留在後麵再說。

    而《論語》一書還有一處涉及到《周易》的句子及對《周易》的說法。

    《論語·子路》:“子曰:南人有言曰‘人而無,不可以作巫醫。’善夫!‘不其德,或承之羞。’子曰:‘不占而已矣。’”

    這段話的“不其德,或承之羞”,是出自《周易》“”篇的句子,孔子是直接引用《周易》的句子用於說理,但孔子引用這句話時,並沒有點明出處,不像引用《書》的句子而稱“《書》雲:‘孝乎為孝,友於兄弟,施於有政’”(《論語·學而》)。但《論語》一書多有孔子對《詩》評論的話,而少有引用《詩》來說理,也隻有一處引用《詩》的詩句用於說理。《論語·子罕》:“子曰,衣敝縕袍,與衣狐貉者立,而無恥者,其由也與?‘不忮不求,何用無臧?’”

    這的“不忮不求,何用不臧?”是引用《詩·邶風·雄雉》一詩的詩句。但孔子引用時同樣是不說出處,而不是說《詩》雲。

    這在《論語》一書也是唯一一例是孔子引用《詩》的詩句用於說理,同引用《周易》的句子說理那樣,同樣也沒有點名引用句子的出處。

    但通過《論語》一書發現孔子對《詩》有過不少的論述。這些說明什呢?說明孔子對《詩》是有著深入的學習研究,才能夠發表如此之多的評論。而孔子在引用《周易》一書用於說理的次數雖同於引用《詩》。但《論語》一書沒有記錄孔子對《周易》一書的評論,雖唯有一次記錄孔子感歎對《易》學習的晚了,遺憾若能多活上幾年,就能完全弄懂《周易》一書的思想內容了。所以,《論語》一書才沒有孔子對《周易》一書如同對《詩》書的那樣評論。後人說孔子作《易傳》是把聖人抬出來,拉大旗做虎皮。同樣從《論語》一書看到孔子論《詩》與弟子們引《詩》的詩句論事理。《詩》集也不是孔子編撰的,恐怕在孔子生活的時代已經成集了,因為在孔子小時候《左傳》記已經出現了“易象”與“魯春秋”。

    在《論語》一書雖然沒有留下孔子對《周易》一書的評論。但留下了孔子引用《周易》一書的句子如同引用《詩》、《書》的句子那樣,用於說理。無疑在孔子眼,《周易》一書如同《詩》、《書》那樣是理論書籍。孔子引用《周易》的“不其德,或承之差”,是用於闡明事理,增強論說的理論性。在孔子的眼無疑把《周易》一書看為義理之書,這是不言而喻的。

    雖然孔子也說“不占而已矣”,這是否類同於子服惠伯的說法“忠信則可”,“《易》不可以占險”呢?這孔子也認為沒有德的人就不必占卜了嗎?若按現在通行本《論語》對孔子的這段話的譯文是這個說法。


>>章節報錯<<

如果您喜歡,請把《周易哲學解讀》,方便以後閱讀周易哲學解讀《左傳》與《周易》(三十八)後的更新連載!
如果你對周易哲學解讀《左傳》與《周易》(三十八)並對周易哲學解讀章節有什建議或者評論,請後台發信息給管理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