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布一把鐮刀擲過來，不偏不倚，刀刃剛好斬在蛇頭上，蛇身扭動了幾下，便僵在了那。

    “你手不是有鐮刀嗎？”

    “我，我忘了。”卓一凡顫著音兒回道。

    “你這大一個男子，怎得如此膽？”

    “……”

    隻一會兒的功夫，布便拾滿了一堆山似的柴禾，卓一凡則邊拾邊歇，仍是累得直喘粗氣，拾得的柴禾還不及布的十分之一。

    卓一凡瞧了瞧布的柴堆，又瞅了瞅自己的，不禁有些難堪。

    趁布專心拾柴的功夫，卓一凡像螞蟻搬家似的，將布的那堆柴一點一點的挪到自己的柴堆上。

    待布放柴時，盯著自己的柴堆愣了片刻，轉身又繼續拾起柴來。

    卓一凡看著布的背影，得意地竊笑起來。

    “你這個人真心不老實，你當我不，便不知你做的那些手腳了？”布兩手盤在胸前盯著卓一凡麵前的柴禾堆冷冷地道。

    “布，我是看你那邊摞得太高，怕散到地上，就幫你挪動挪動。”卓一凡訕笑著回道。

    “做人豈可扯謊？師傅：人言必誠也，你如此，心不虧？”

    “呃……”卓一凡一時竟被這個人兒噎得啞口無言，麵紅耳赤起來。

    “罷了，色已晚，你幫我把這些柴捆紮起來，我們下山吧。”

    布利落地捆實了一摞柴禾，扭頭看卓一凡手忙腳亂地將一堆柴越捆越散，越捆越亂，急忙一把將他推到一邊，三下兩下便將那堆柴也捆實了。

    “喂！這重的柴，你這體格背得動嗎？我跟你，我大病初愈，可背不動這兩大捆柴。再我是家的獨生子，我媽可從來不讓我幹什活兒。”看著地上捆得紮紮實實的兩大捆柴，卓一凡心犯了難，撇了撇嘴道。

    “這你倒不必憂心，也不勞你體力。”罷，布竟將兩大捆柴同時縛到背上，從後麵看，隻露得兩隻穿著草鞋的腳，大步流星的踏上下山的徑。

    卓一凡看得目瞪口呆，隻驚愣了一瞬，布便已離他百米開外，所幸卓一凡的腳上還穿著那雙輕便的耐克鞋，他趕緊提起百米衝刺的速度向布追去。

    雖然夕陽下的美景無限好，卓一凡卻不敢有絲毫的停留，緊緊地跟在布的左右。

    “咦？你怎不吃？”布看著卓一凡盯著自己麵前的那隻盛著稀粥的碗皺著眉頭發呆，忍不住問道。

    “你管他作甚？不吃最好，又省幾口糧食。”莫古羅粗聲粗氣地道，他自顧自地呼嚕嚕一氣兒喝光了碗的稀粥，又拿起木勺去舀那不知是什菜葉子清煮的湯。

    “這清湯寡水的怎吃啊！豬都下不了嘴！”卓一凡敲著仿佛要散了架的朽木桌子，嚷嚷道。

    “哼！你可比不得豬，豬還能換銀錢哩，你這手無縛雞之力的生，賣作下奴都沒人要！不吃滾蛋！”巨古羅鼻子哼出一股氣兒，不屑地回道。

    “父親，你莫要生他氣，想是他剛醒過來，胃腸還未醒來哩。快吃吧，不填些肚子，哪有力氣做活？”布安撫了父親，又扭過頭來繼續勸卓一凡喝粥。

    卓一凡緊鎖著眉頭，將那一碗稀粥硬灌進肚。

    “喂！我你們家有油和鹽嗎？”

    “鹽有少許，油卻不曾買，價高。”布回道。

    “肥豬肉呢？”

    “也餘少許。”

    “那好，從明起，我來負責給你們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