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輕薄的紗窗,傾瀉在稍顯的床上,台燈下的手機陡然發出嗡嗡的響聲,打破了靜謐。
骨節分明的大手從被子中伸出來,拿起手機,貼著耳畔,他用慵懶的嗓音說道:“什事兒?”
“盧總,您今天身體不舒服嗎?”
盧鬱之的腦子逐漸蘇醒,鳳眸逡巡了周遭一眼,溫馨自然,與自己冷硬的風格截然相反。恰巧身邊熟睡的人不堪其擾,發出抗.議的細碎嚶嚀,他嘴角不由得上揚。
時間已經過了十點。
他微微側身,凝視在她頸側,後頸一幅紅梅覆雪圖正豔,心頭一動,俯身輕輕在圖畫上再添一朵殷紅,隨即得到了一個煩躁的巴掌。
“!”他忍不住輕笑,轉而又說對著手機那頭:“今天休息一天,需要處理的文件直接送過來。”
助理說了好,並且關心一句,結束了通話。
將手機丟到床頭,盧鬱之輕輕撫摸宣嬈後頸的軟肉,低沉的嗓音騷擾她的耳朵:“醒了嗎?”
趴在枕頭上的人,揮動手指,像趕蒼蠅一樣。
盧鬱之見狀,心好似盛著一池水,一片羽毛輕輕落在,緩緩蕩漾,皴出一圈漣漪。
“都十點多了。”盧鬱之從她身後隔著一層被子,攏著她的腰身,語氣憐愛:“你想睡,就再睡一會吧。”
十點多了?
宣嬈行惺忪的眼驀地張開。
嚴悅四肢不能動彈!
猛地掀開被子,宣嬈著急忙慌地爬起來,穿上一件睡裙,一低頭,卻發現手腕上一圈紅痕,抬眸看著衣櫃旁邊的全身鏡,脖頸間更觸目驚心。
腦子的理智的神經斷掉了。
宣嬈拿枕頭砸盧鬱之那張噙著笑意的臉,罵道:“你真是狗,在我脖子上圈地盤呢?”
“對不起。”盧鬱之任意她發泄,沒有誠意地說:“我不是故意的。”
多情眸子瞄到對方裸.露在光影之下胸膛,肌肉虯結,隨著呼吸起伏蘊著隱隱博發的力量,宣嬈臉皮沒由來的發燙。
她嫌棄道:“你怎不穿衣服?”
一件襯衫砸到他的腦袋上。
“趕緊走!”宣嬈背過身,邊挑選衣服,邊語氣嚴肅警告:“別讓嚴悅看到了。”
盧鬱之扯開襯衫,扭頭望著她絕情的背影,感覺有點委屈。
自己真拿不出手嗎?
還怕別人看見了。
明明是兩情相悅,偏偏卻像是偷情一樣,見不得光。
不管他思緒萬千,宣嬈挑了一件高領長袖的裙,跑到浴室換好,對著光潔的鏡子才發現盧鬱之的狗,令人發指。
帶著一肚子火出門,正好盧鬱之那條狗也套好了他的狗皮子,一見她,還興奮地搖尾巴。
宣嬈臉色陰鬱,磨著後槽牙,攥著他的衣領,連人帶鞋,直接把狗掃地出門。
“砰!”一聲帶著怨氣的關門聲怒吼。
盧鬱之光著腳,踩著地毯,盯著房門,開始反思自己的行為。
還是不夠努力。
她還能有力氣趕自己出門。
確實是他的錯。
宣嬈推開嚴悅的房門,她正百無聊賴地靠著枕頭上,聽到動靜,對宣嬈露出一個笑,“姐,你起了。”
紅著臉,宣嬈將她從床上抱到輪椅上,道歉:“對不起……我睡過頭了。”
嚴悅很體貼:“我也才醒。”隨即一低頭,杏核眸子透著驚詫。
“姐,你手腕怎了?”她抬起綁得嚴實的僵屍胳膊,用指腹摩挲那道深深的紅“手鐲”,訝道:“都腫了。”
宣嬈躲開她的手指,將袖口向下拽,故作漫不經心:“撓的,過敏了。”而後迅速把話扯開:“我先送你去浴室。”
給嚴悅擠牙膏,洗臉,趁著她上廁所的時間,宣嬈到廚房下了速凍餃子。
等嚴悅好了,兩個人慢斯條理地吃著餃子,玄墨墊著小碎步竄到嚴悅的大腿上。
“啊!”嚴悅驚喜道:“我們小玄墨也回來了。這段時間在盧小先生家聽不聽話啊?”
仿佛點到了炮仗撚子,玄墨弓背炸毛,嘴含糊不清地哈氣,表達自己的憤怒。
嚴悅邊給它順毛,看向宣嬈:“玄墨怎突然生氣了。”
宣嬈咬了一口餃子,掀了掀眼皮:“它以是盧鬱之鴿了他的蛋,正嫉恨著呢。”
“那盧小先生好無辜。”嚴悅眉眼彎彎,表達同情。
活該!
想著身上的痕跡,宣嬈現在堅定地與自己兒子站在統一戰線。
吃完飯,正值中午,嚴悅坐在沙發上,用能動的指尖,拿著遙控器看電視,小玄墨也搖著尾巴,被動做陪伴貓。
宣嬈躺在懶人沙發上,雙腿交疊,給胡大小姐打了電話。
輕快的鈴聲響了幾秒,轉而對方的聲音傳到耳膜:“什事?我在午休。”
語氣帶著胡大小姐一貫的驕矜,像一隻甩著尾巴,睥睨鏟屎官的優雅貓主子。
宣嬈覺得可愛,笑道:“那對不起啊!”
胡希羽:“有事說事,別浪費時間。”
宣嬈無奈,問:“你知道盧陽之的生辰八字嗎?”
“……”對方沉寂幾秒,而後帶著危險語氣罵道:“盧鬱之什時候也變得八婆了,果然,盧家除了盧老先生,其餘的都不是好東西。”
被人掀了老底,胡希羽自然不高興,連帶著罵了盧鬱之好幾句,但是,大小姐的髒話輸入有限,罵了半天也隻是壞東西,不要臉,混蛋,壞人等這些隔靴搔癢,威力不大的字眼。
見狀,宣嬈有一種同仇敵愾的欣慰。
等胡希羽喝水休息的空擋,才想起剛才宣嬈的問題。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