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嬈盯著幾十頁的PPT看了許久,半晌之後才回神,隨即給盧鬱之發了一條訊息。
“好麻煩。”
幾秒之後,盧鬱之回複:“?”
宣嬈:“早上為什要一起跑步?我的日常是見不到朝陽的。”
“……”盧鬱之回道:“嗯,這個取消。”
“還有,”宣嬈忍不住吐槽:“為什上午要去遊樂場,中午吃火鍋,下午去購物、看電影,晚上還坐摩天輪?你不覺得這個大數據是無良商家設置的陷阱,故意引導小情侶消費的嗎?”
看著消息,盧鬱之半天沒說話,思忖幾秒,作為無良奸商的一員,他覺得自己女朋友說得對。
手指飛快打字,發送:“那我再研究研究,你有什建議嗎?”
“……盧鬱之。”宣嬈躑躅幾秒,說道:“我喜歡一個人呆著,如果懷能抱著玄墨一起睡覺,就會感覺很舒服。”
顯然女朋友的舒適環境中,沒有他的存在。
可,山不就他,他可以毛遂自薦。
盧鬱之殷勤道:“按照你喜歡的來,你覺得舒服就好,我可以代替玄墨陪你,不會壓著你,還能給你當一個人肉的靠墊,也不錯吧?”
看著幾行字,宣嬈腦海中不由得腦補畫麵。
橘紅色的暖陽散落在潔淨的沙發上,她蜷縮著小腿,側躺在他身上,看著時光一寸寸地劃過自己的腳尖,聽著他平緩的呼吸聲,應該也挺助眠的。
設想的畫麵她很滿意,給盧鬱之回來一條,“下次可以試試。”
盧鬱之鳳眸盛著一池星河,“好!”
敲定了兩個人“睡覺”的約會計劃,盧鬱之還是把話說回到當下很要緊的事兒。
“嚴小寶的事兒j方那邊確定是意外,與人無關,加之嚴悅的墜落過程,靜軒博園的監控記錄得清楚,可以定性為故意傷害,這兩件事都能請官方在網站發布通報,隨帶借著他們的威信,為你們證明。”
“不過……”盧鬱之說道:“如果嚴母那邊申訴,要求證明你們的血緣關係,確實之後,那一家的事兒,你和嚴悅無法脫身。”
無論孰是孰非,那一層血緣關係無法斬斷,況且,宣嬈當初被丟棄的事兒,沒有實質性證據,如果被嚴母反咬一口,說孩子是被人偷走,是宣嬈誤以為丟棄,即便證明宣嬈和“報複”無關,依舊是不能擺脫他們。
有這樣一個不確定因素,會導致身為一個公眾人物的宣嬈,商業價值大打折扣。
盧鬱之心不是滋味,她明明那努力地向上攀爬,卻總是遇到晦暗艱難。像是一株背光的小草,生於貧瘠,兀自努力地朝著一個向陽的方向伸展枝葉,可偏偏命運總是玩弄她。
身為明星的宣嬈,星途被人攔腰斬斷,作為網紅的宣嬈,翅膀又被親身母親折斷。
盧鬱之擰著眉心,給她發了一條餘音。
“突然很想抱著你。”
清冷的嗓音在耳畔緩緩漾開,明明音質冰冷,拒人千,可宣嬈卻能讀出其中的關切擔憂。
一絲紅暈爬上雙頰,她清清嗓音,“咳咳,讓流言再沸騰一些,人在得意的時刻總會露出更多的馬腳,順著水軍的路子,抓住對方的腳踝,在他最張狂的時候,猛地打斷他的筋骨,不死也脫一層皮來。”
她總是能輕描淡寫地說出一些讓人毛骨悚然的話來。
盧鬱之有時會產生一種錯覺,她是曆經千帆,目睹桑田的老人,曾經戎馬半身,揮舞染血的長鞭,馳騁疆場,現在迫於無奈解甲歸田。
可是,那雙見過屍體的眼眸中暗藏的殺意,是藏不住的。
作為一個普通奸商的他,覺得自己是和大佬談戀愛,而大佬的人生隻會有喪偶,不存在離婚。
半天不見對方的回答,宣嬈急性子,給他發了一個“?”。
……
半晌,盧鬱之趕走腦子的幻想,回複:“聽你的。”
第二天,網上的爭論稍微降下一點熱度,一群水軍突起,又把宣嬈的名字掛在了熱搜上。
與此同時,M站也經年累月養成的口碑,也逐漸出現裂痕。
盧鬱之所在乎的人、創建的心血都處於眾矢之的。
對此,盧陽之樂見其成。
他看著網上的謾罵,不由得勾起得意的笑容,轉而與人分享成功。
“媽,你怎能想到通過宣嬈,給盧鬱之找麻煩的?”睇著謾罵流言,盧陽之心痛快:“宣嬈的賬號一直沒封,盧鬱之這是選擇美人了。”
對麵的中年女士輕輕撩動眼睫,漫不經心地抿一口紅茶,而後才慢悠悠地說道:“他一直高高在上,這些年來隻有宣嬈讓他動了私心,正好宣嬈是M站的up,牽動了他的事業。無論是選宣嬈還是保事業,總有一頭會讓他煩惱。”
“他如果有麻煩,也沒空阻止你過戶的事兒。”
將杯子放下,錢雪將杯子放下,凝視自己的兒子,“陽之,無論如何,目前最重要的就是你過戶的事兒。你大伯雖然看不上我們母子,但是,卻看重家族情誼,沒事你常去盧宅看望他,哄他鬆口。聽媽媽的話。”
盧陽之嘴上說著“好”,可是神情有些不耐煩,嘟囔:“我即便想熱臉貼人家冷屁.股,人家還不願意呢。”
“再說,我和爸爸有血緣關係,他老了手上的股份自然而然地就到我手了。幹嘛一定要讓我過戶?多此一舉。”
“砰!”白瓷杯子砸在桌子上,製造出刺耳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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