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四目相對,眼神交錯,凝視幾秒之後,盧鬱之嘴角扯出一些弧度。
他似自嘲地說道:“雖然我們做小輩的,暗地議論長輩,確實不太合適,但是,你說的也是事實。”
自家那個整日喜歡在秦樓楚館中流連的爸,一生中雖然沒做過什天.怒人怨的壞事,可在女人方麵,確實不算什好人。
“渣男”兩個字貼在腦門上,一點洗白的可能都不存在。
草坪上,那一支昂貴的樂團演奏出一首耳熟的愛情圓舞曲,盧鬱之心頭一動。
他禮貌地牽住她的手指指節,玩笑:“既然不想浪費了,我們跳一支舞曲吧。”
望著他深情款款的模樣,宣嬈很破壞氣氛,“我不會跳舞。”扯了扯裙邊,示意他看一眼自己的鞋子,“穿高跟鞋長時間走路,都是一種酷刑,我不想進一步為難自己。”
性子慵懶到了至極,身體呈現一種舒展的狀態才是最舒服的,能躺著絕不想走路,能赤腳絕不想穿鞋。
對此,盧鬱之回以淺笑,緩緩蹲在她身邊,抬頭仰視著她。
淺黃色的暖陽灑在她的臉頰,溫柔的光暈為她周身鍍上一層飄渺的瑩然,連圓潤通透的指尖上,都縈繞了疏懶的顏色。
總之,就是好看極了。
盧鬱之眼中噙著光,一瞬不瞬地注視著:“我帶著你,我們一起赤腳,沒人會笑話我們。”
聞言,宣嬈奇怪地睨著他一眼,心中納罕:從頭到腳,連頭發絲都帶著一種禁欲的板正的人,竟然能說出如此不著調的提議?
他一雙鳳眸盛著星芒,眼神真摯,一點都不像開玩笑。
沉吟片刻,宣嬈將嫩白纖細的小手重新交托到他手中,懶散地威脅:“敢踩我的腳,我一定加倍奉還。”
鳳眸溫柔地凝視著她的雙眸,他在手背上落下一吻,“Yes,myprincess.”
精美的高跟鞋和紳士的牛津鞋擺在一處,他牽著她的手,赤腳踩在嫩綠的草坪中央。
宣嬈跟著他的步伐,略顯笨拙地挪動、旋轉,漸漸地從拘謹變為放鬆。
驟然,輕快的音樂走向高.潮。
盧鬱之眉尾一挑,大手倏爾握緊她的楚腰,猛地將她舉起。
“啊!”她扶著他的寬肩,情不自禁驚呼,卻不是害怕,反而有一種奇妙的興奮感。
“盧鬱之我體會到了一種快樂。”
盧鬱之將她放下,攬著她的腰身,帶著她輕輕搖曳。
“什快樂?”
宣嬈雙眸放光:“湯姆和傑瑞的快樂。”
盧鬱之:?
驀然,他覷了一眼交響樂團,無奈且了然地一笑。
“必勝客”出品過一部家喻戶曉的動畫《貓和老鼠》,其中采用了大量的交響樂,而最為人所知的便是《睡美人圓舞曲》。
這一隻曲子,他聽出來浪漫,而女朋友隻是感受了童真好玩。
心中一歎,盧鬱之收緊手臂,與她的距離拉緊,問:“這個曲子好玩嗎?”
“嗯。”她重重頷首,“有一種追逐、狩獵的快.感,很有意思。”
行吧!女朋友高興就行。
春日的暖陽之中,周遭一股股青草的味道縈繞人的鼻息間,兩個人相擁著,搖曳著,淺笑著,連腳底都染上了春天。
好玩之後的下場就是,兩個人腳上都沾上了難以洗去的青苔,腳下踩著春天一起回了靜軒博園。
在電梯中,麵臨分別,盧鬱之扣著她的腰,死皮賴臉。
宣嬈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把不要臉的狗子趕走。
哪知道才到家,急促的手機.鈴聲又響了,宣嬈磨著牙,突然想衝到對麵,教訓狗子。
她隨即接通,斥:“喂,一天到晚的,你煩不煩啊?”
“……”
在一陣寂靜之後,一聲清潤含笑的男聲說道:“宣道友,三番四次打攪你,是我的錯,請您原諒。”
不是狗子?!
忙看了一眼,屏幕上明晃晃地寫著“陳天師”三個字。
尷尬的情緒從頭頂瞬間衝到腳底,腳趾甚至都能摳出一棟地下三層的大樓了。
宣嬈張張嘴,囁嚅著:“對不起……我認錯人了……請您別介意。”
“!”戲謔的話順著聽筒傳入耳膜:“我一直打擾你,也應該要被罵一頓的,宣道友不用道歉。”
宣嬈心虛,幹著嗓子輕一聲,企圖緩解尷尬。
陳天師察覺到了她的窘迫,也不拿話揶揄她了,順勢提出了一個請求。
“每年四月份,正一本教,在山上會舉辦一場劍術演練,皆是同門道友齊聚,也有官媒直播記錄,宣道友不知您可有興趣啊?”
“去!去!去!”宣嬈還沒想好,2021突然激動地插話,那興奮地語調恨不得都要蹦起來了。
宣嬈嘴角抿成一條直線,在腦海中與他對戰:“你激動什?”
“主人,同門集.會,現場直播,官媒記錄,如果你能領劍,不止本國能看見,也許這個小世界的人都能目睹你翩然的風姿,絕對是一次浩瀚吸粉的良機啊!!!”
對此,宣嬈掀了掀眼瞼,淡漠地回道:“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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