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晨風愕然:“求如山上還有人在?”
“有,但不多,也許都是你所認識的人,一群執著的人。”
“執著?”
林先生淡淡的笑了,道:“那什都沒有了,還留在那,豈不執著?”
冬晨風若有所思,喃喃了一聲:“執著……”
冬晨風忽然笑了,一種無奈的笑。對自己的無奈,對世事的無奈。
好在這份無奈並不悲傷,因為這份執著並不是為了名利富貴,更不迂腐陳舊,反而如清風,如沐清風。
恰巧一陣香甜的晨風正吹進了這草屋。
冬晨風又想了想,道:“其他人呢?那群聚上山的人,又活下了多少?”
求如山上的人並不少,如果沒有幾個人活著回去,那對於整個江湖來,絕對是一次巨大的打擊。
林先生道:“相比之下活下來的真的不多,可路過我杏林的也有不少,慌不擇路。”
三,的確已塵埃落定。
該凋零的早已凋零。
其實,這並不是冬晨風最想問的,這隻是人們話的一種習慣,習慣性的把話題往自己牽掛的地方轉移。
冬晨風猶豫了片刻,目光閃爍,最後還是問了一聲:“劉璃她,也回家了?”
“你是公主?”
公主?冬晨風突然一怔,猛然意識到了她的身份,這短短幾來已被他忽略了的身份差別,她是公主,一個尊貴到絕巔的人……
這幾的親密相處,生死相依,竟已讓他忘記了彼此之間壤雲泥般的距離。
林先生繼續道:“就是她送你來的,當早晨就被護衛著回京了。”
“大概是走的水路,由洛水向東,直奔洛陽。”
她走了,她是一定要走的,她這一走,再無歸期。
後會也無期。
林先生似笑非笑,映著滿朝陽,他好像早已看穿了這一切。
冬晨風卻根本沒有看見,他隻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
冬晨風忽然抬頭,道:“多謝林先生搭救了,這三來多虧你照顧,若有來日定會再來拜訪。”
冬晨風深吸了一口氣,正欲起身。
“不急。”林先生忽然抬手,微笑道:“我有一樣禮物要送你。”
罷,轉手從書案上翻找了一下,在一遝鬼畫符一樣的宣紙下麵找出了三張紙。
冬晨風看著林先生手的那三張紙,道:“這……”
林先生回過頭,目光閃爍,十分鄭重的道:“這是我送你的,這三張紙就是能救你的,唯一一味藥。”
冬晨風驚訝異常,林先生已將三張紙遞了過來,看著冬晨風,緩緩的道:“你的身體早已千瘡百孔,我隻是幫你調理了幾而已,你能活下來也不僅僅是因為血道人設計讓你融合了幽冥之體,白狼的九章金箋也發揮了很大的作用。”
“可你畢竟沒有修習過金箋,能牽合陰陽的那道氣息已經散了,而幽冥殘靈也完全的離開了你的識海,人世之人,幽冥之身,活不久的。
“沒有人能幫你太多,接下來,能救你命的就隻有你自己了。”
冬晨風拿著這三張紙,悵然無語。
半晌,冬晨風翻看了一下,愕然發現這三張紙上密密麻麻寫滿了極其飄逸的字跡,可是,他一個字也不認識。
冬晨風抬頭:“這是?”
林先生微笑,他的微笑總是能牽引來溫和的晨光:“書。”
冬晨風一怔,隨即尷尬的笑了笑,道:“林先生可真能笑。”
“我的是真的,這部書闡釋陰陽,雖簡卻繁,而你的身體如果不能調和陰陽,溝通地氣機,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辦法可以治愈。”
冬晨風又再怔住,又再看了看手的三張紙,道:“那,這書是?”
林先生道:“陰陽之書”
冬晨風疑惑。
林先生微笑,道:“古往今來共有‘連山、歸藏、十翼’三部典籍闡釋陰陽大道,隻不過可能是因為陰陽之道本是機,傳到如今大都已殘缺不全,或是散落在了地之間,或是已湮滅於時光之中,偶爾出現些殘言斷句也會被人奉若至寶。而有傳言稱,當年義帝在蒼龍湖得到的其實就是一章‘連山’殘卷。”
“那…連山…豈不就是書了?”
“,陰陽之卷怎能不是書?”
冬晨風低頭,震驚的看著手的那三張紙,道:“那,這也是?”
“這三篇就是我近些年整理出來的‘歸藏’殘章。”
冬晨風抬首,道:“這……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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