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嘉許眼眶有點紅，鼻頭也是紅紅的，裴瑞凡遞給他一張紙巾，叫他看開一點，人生無常聚少離多本就是常態，奶奶說不定隻是從這個世界離開，去往下一個世界，那有奚星海的爸爸，還有奚星海的媽媽。

    “——照看夠了兒子，也得去照看照看女兒，老人家再好，也不能老給你們霸著啊，是不是這個道理?”

    陶嘉許紅著眼眶同他道了謝，從他手接過紙巾後，便不再說話，

    他們安安靜靜地坐在醫院走道的長椅上，看來來去去的人行色匆匆，良久，陶嘉許開口想要說些什，裴瑞凡放在褲兜的手機響了起來。

    電話是方洋打來的，剛剛按下接聽鍵，方洋的聲音便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方洋的聲音特別大，裴瑞凡又坐得離陶嘉許那樣近，於是那些落進裴瑞凡耳朵的話語，也一字不落地叫陶嘉許給聽見了。

    ……剛剛來了一批人，說要查封酒吧，調查結束之前不得繼續營業，裴瑞凡這個負責人也要在限定的日期之前，去警局走一趟，配合調查。

    掛了電話，裴瑞凡擰起眉頭，神色凝重，陶嘉許問他怎回事，“……好好的怎會查封?”

    方洋急吼吼的，什都沒說明白，裴瑞凡也不太清楚，他搖了搖頭，說不清楚，但他有個大體的猜想。

    陶嘉許擰起眉毛，說，“什猜想?”

    裴瑞凡就問他，“你還記得萬聖節那晚發生的事情嗎?”

    萬聖節那晚事情發生的時候，陶嘉許已坐在開往火車站的地鐵上，但之後跟奚星海斷斷續續地聊天，使他得以了解一些那晚事情的始末。

    他想了想，問裴瑞凡，“是那些吸血鬼搗的鬼嗎?他們不是被抓起來了嗎?”

    裴瑞凡搖搖頭，說不知道。

    事實上，自打那日離開警局之後，他便以為事情已經結束了，……陳謙之沒有再聯係他，他也沒有再收到任何傳訊，可這段時間風平浪靜的，什事都沒有再發生，自己規規矩矩地經營，老老實實地做生意，沒賣假酒，沒涉黃，就連私下約炮都停下了，忽然被查封，那就隻能是那件事情引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