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梓昭跟著豐穀來進了行宮,兜兜轉轉卻是繞到了熹貴妃的寢宮。
如今五皇子還‘重傷之中’,皇上前來看望倒是也正常,可偏偏敢在文惠告狀的時候,皇上卻在熹貴妃這,這事兒怎看怎都是有些太巧了些。
寢宮,宮人們低著頭人人自危,氣氛壓抑而靜謐著。
姬梓昭跟著豐穀一進門,就看見坐在羅漢椅的孝昌帝和熹貴妃,文惠則是臉色難看地跪在地上滿臉的委屈。
“微臣給皇上請安,給熹貴妃請安,給文惠公主請安。”姬梓昭在距離文惠一步之遙的地方跪下身子,恭敬行禮問安。
孝昌帝並沒有讓姬梓昭起身的意思,而是語氣有些發沉地詢問著,“今日讓你過來,是有些事情想要問你。”
姬梓昭垂著眸,恭敬不變,“微臣定無可諱言。”
“剛剛朕聽聞,你帶著文惠私自離開行宮,可有此事?”孝昌帝並不打算繞彎子。
姬梓昭連猶豫都沒有的認了下來,“回皇上的話,確有此事。”
熹貴妃聽著這話,就是皺著眉頭看向了皇上,“聖上麵前,諒她也不敢欺瞞,既是連她自己都承認了,想來文惠說的就都是真的了,皇上,此事絕不可姑息,您定是要給文惠做主才是,不然以後宮麵這些奴才豈不是都亂套了?”
孝昌帝臉色有些發沉,盯著姬梓昭的目光也漸漸冷了下去。
隻是還沒等孝昌帝開口訓斥,姬梓昭就是再次開口道,“皇後娘娘仁慈,今日準許微臣休值,微臣便想著去鎮子上走走,不想離開時遇見文惠公主,微臣感念文惠公主對微臣出手相助,皇上若當真是因為此而重罰微臣,微臣願意受罰。”
這是什話?
熹貴妃冷著臉道,“你的意思是,文惠是自己要跟你出去的?”
姬梓昭隻是看向皇上道,“皇上明鑒。”
熹貴妃,“……”
賤人,這是拿她當空氣嗎?
孝昌帝瞥了一眼一旁的文惠,“姬家大姑娘說的可是真的?”
文惠低著頭道,“回父皇的話,兒臣當時見姬家大姑娘似有急事要離開行宮,想著她是未來的四皇嫂,兒臣才想著跟隨一起出去的,卻沒想到姬家大姑娘的膽子如此大,離開行宮竟是為了查薛家和徐家閨秀受傷一事,結果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若非剛剛不是四皇兄出現的及時,兒臣隻怕,隻怕……”
文惠說著說著,眼淚就是流了出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受了多大的委屈。
熹貴妃見此,眼眶也是跟著紅了起來,“皇上,文惠是什性子您是知道的,打從小就是驕傲自持的很,如今竟是連話都沒說完就哭了出來,可見是委屈壞了,文惠的父母死的早,皇上就是文惠的親人,若皇上都不給這孩子做主,這孩子就是太可憐了。”
熹貴妃就是熹貴妃,開口就能叨在皇上的要害上。
文惠是忠臣遺孤,若真的被忽視和冷漠了,皇上的心過不去是小,朝中那些大臣們瞧見了才是大。
如果文惠真的受了委屈無處宣泄,以後誰還敢為皇家拚命?
孝昌帝聽完文惠的話,已經就是在怒火徘徊的邊緣了,如今再是仔細一想熹貴妃的話,倒覺得並無道理,聲音也是既冷又怒,“姬梓昭,你可知你自己的身份,你又可知薛家和徐家的事情朕已有所定奪?”
姬梓昭垂眸道,“微臣知道,故微臣並不曾僭越,更不敢逾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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