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池秋極其無語地笑了一下,他調侃道:“我是沒有嘴嗎?我不能自己問問。”
“還有,那是我爹,不是你爹,還能有誰比我爹更清楚怎回事的人嗎?成建國先生,你都這大歲數了,好好躺家享受生活不好嘛,非得出來禍害人。”
沈池秋看著成建國豬肝色的臉,心情頓時愉悅起來,他屈尊降貴附身把成山從地上提起來。
隨意伸手拍了拍他身上的灰,一臉不屑道:“有病就起吃藥,我這又不是精神病院。”
沈池秋路過成建國都能感受他呼出的濁氣,呼吸一下比一下重。
“哎,成建國先生,您要是想暈倒最好到樓下,這是頂樓,你兒子背你下去估計挺辛苦的。”
沈池秋不管身後那兩人是什表情,關了手機錄音就要下樓。
一低頭,他看見急匆匆跑上來的殷寒之。
“沈池秋,你,沒事吧。”
殷寒之的呼吸有些重,臉色也不好看。冷峻的臉上如同結上了一層寒冰,一整個生人勿近的表情。
“沒事。”
“哦。”
搭在冰冷樓梯上的手收回去,殷寒之垂下眸子避開沈池秋的眼神,輕聲道:“回去吧。”
一層樓梯很短很短,沈池秋耳朵全是殷寒之的皮鞋踩在樓梯上的哢噠聲,他發覺殷寒之衣服有些淩亂,脖子處汗晶晶的。
這是怎了,不舒服嗎?
“哎,殷寒之,不坐電梯嗎?”
殷寒之若無其事擦了一把脖頸的汗,隨意解開了領口一顆扣子。
“電梯壞了,正在維修。”
“辛苦一點走樓梯吧。”
沈池秋愣愣地嗯了一聲。
然後開始盯著殷寒之下樓的背影發呆,黑色的西裝下麵是不是隱藏著濕了一塊的襯衣。
這樣急匆匆跑上來,是……擔心他。
沈池秋不知道怎樣形容這種心情,誰都不知道,其實沈池秋恐高。
看似雲淡風輕的他渾身都是冰涼涼的,踢出去的那一腳他用了十成的力,到現在都感覺腿根有股拉扯感。
很疼很疼。
“殷寒之,你等等我嘛,我腿疼。”
濃濃的委屈,話已經說出口了又沒辦法收回來。沈池秋眨了眨眼,把那一絲絲濕意壓了下去。
“哪疼,你站那別動我看看。”
殷寒之眉頭皺起,拉著沈池秋的胳膊看了一圈也沒發現有什傷口,就是灰都找不到。
沈池秋扭扭捏捏嘟囔了句:“腿根。”
殷寒之伸出來要幫他揉的手又放回去,這,這他也沒辦法啊。
“腿根”殷寒之頓了一下,接著又道:“怎會疼的。”
“還不是成山太可惡了,我氣不過踢他來著,誰知道,哎。”
殷寒之還沒有從沈池秋根本就不需要他的情緒抽離出來,就遇到了更棘手的情況。
他們所處的樓層是46,辦公室在34,電梯又不知道什時候能修好。
背沈池秋下去又會扯到傷口,公主抱可能看不清路。
一時間殷寒之緊抿著唇愣怔在原地,怎辦才好呢。
“要不,我讓助理找個擔架上來?”
殷寒之也是靈光一閃,仔細思考越發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啊。
“噗嗤,殷寒之,你是要笑死我好繼承我的存款嗎。就是有一點點疼,又不是腿斷了。”
殷寒之直男實錘了,一般這種時候安慰一下就夠了,還找擔架。
“哦。那,現在還疼嗎?”
沈池秋總覺得他的言外之意是還能不能走了,我著急著呢。
“嗯,疼。”
“沈池秋,你介意我抱你嗎?我抱你下去,等會去醫院看看是不是扯到筋骨了。”
殷寒之很認真很認真,沈池秋沒有看出來一絲絲開玩笑的意思。
他要抱著自己下十二層。
沈池秋那顆心突然就揪了一下,原來自己隻要喊個疼,殷寒之就什都不管了呀。
“唔,也還好吧,其實不是很疼了,就一點點,你慢點走等等我。”
這次殷寒之走的很慢,迎合著沈池秋的步調,一隻手虛虛摟在他的背後,像護著小雞仔一樣。
短短十二層兩人硬是走了十幾分鍾,沈池秋人麻了,腿倒是不疼了,心疼。
殷寒之怎那那好啊,怎好的人還有人欺負他,生氣!
“殷寒之,咱們公司出內鬼了,你聽錄音。”
“我也是剛剛知道,本來想找你一起開會的,結果你沒在。”
有內鬼殷寒之一點都不意外,他意外的是一個高管,明知道公司已經被收購重組的情況下,為什還要把文件偷偷賣給成山。
他得到的報酬也就一年的工資,要是被發現可就什都沒了。
所以,是什讓他不顧一切都要把一份並不怎重要的文件發出去。
“怎處理?”
“放長線釣大魚。”
“對了,電梯是不是也是有人故意損壞的。”
沈池秋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可能,要真是成建國授意的,那可就有意思了。
八十來歲了還得扒49層樓梯,就是不知道他的腿能不能受得了。
“你想什笑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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