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新葉郡主手握軍權,若再有中央支持可以涉政,楚國的紛爭,便不會輕易休止。
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越是龐大的家族,就越是從麵開始爛起。
治國也是同樣道理。
門外忽然響起了欲崖的通傳聲:“殿下,屬下已經按您的指示下發詔令,此刻正在派往雲南的路上。而幽庭那邊傳來消息,說祁褚皇子傷口潰爛而死,請殿下令,如何安置?以及,其他問題。”
欲崖懷抱著個半米來高,半米來寬的木箱,似乎尤有猶豫地開口。
祁衍道了一聲:“進來吧。”
欲崖道:“是。”
這才推門而入。
看到的,正是自家殿下,將無花宮主抱在懷。
咳,好吧,他們這些下屬早已見怪不怪了。
主母和殿下恩愛是他們的福氣。
欲崖將手的木箱子,放到祁衍麵前行禮道:“啟稟殿下,這是屬下在回來的途中得到的,那人輕功很好,放下箱子就飛走了,屬下沒有看清臉,但聽到模糊一句,說讓屬下遞給殿下,屬下覺得此箱蹊蹺,便帶回來了。”
祁衍微微鬆開花溺,來到那箱子前,問:“你之前可有打開過這個箱子?”
欲崖回答:“不曾。”
祁衍示意:“打開。”
欲崖便開始找木箱的關竅,三下兩下便卸掉了木箱的封層,緩緩打開了蓋子。
祁衍凝目望去。
看清麵物件,目光驟然一凝,一張俊臉也蒼白了下去。
就連欲崖也沒想到箱子裝的會是這個,也睜目不可置信。
下一秒,他似乎反應過來,將木箱蓋子立馬關上,不敢看自家殿下的臉色,直接跪在祁衍麵前,一言不發。
花溺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她起身,握住祁衍的袖口問:“怎了,什東西,讓你臉色都變了。”
祁衍向來冷靜自持,除了她的事,她還沒見過他失態成這樣。
她心中升起一抹不詳的預感。
花溺剛要過去看,祁衍便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將她拉進他的懷,抱住他,聲音有些發啞道:“別看,那是我的母後。”
花溺在他懷瞬間睜大了眼睛。
那箱子的是先皇後?
她不由想起她所寫得先皇後的下場。
被老皇帝剝皮抽筋,做成了鼓麵樂器,所以那箱子的,是用先皇後屍體,做成的人鼓?
想想都令人恐怖得窒息!
她也瞬間理解祁衍為什會忽然失態了。
也難怪欲崖也是這個模樣。
這種情況,換個旁的人,看到自己母親這樣,沒瘋都好不錯了。
花溺感受到祁衍的背脊在微微發抖,抱在她身後的手,也逐漸發冰。
花溺理解但無法想象他此刻的心情,隻能也抱住他,像平時他撫慰她時,撫慰祁衍道:“別怕,你還有我,都過去了。”
雖說她這寬慰有些不痛不癢,但如此情景,她也實在找不到更好的安慰方式。
隻能任由他抱著,一下一下地安撫著他的心。
與此同時,她心底的愧疚更重了。
這一切,都是她設計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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