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貴人可是眾小主中腳程最快的一位啊。讓小的瞧瞧冊子,貴人住瑤華宮的芷箐苑,請跟小的來吧。”
見弗楹有意跟去,那小太監又道:“弗楹嬤嬤止步吧,太後娘娘正傳喚教習的嬤嬤前去問話呢,嬤嬤可別誤了時辰。”
沒法子,弗楹朝黃卿辭重重行記宮禮便去了。
不多時,那小太監便將黃卿辭三人帶到了,黃卿辭口中多謝,使個眼色,鈺漱便借著請吃茶的名義賞了小太監些碎銀子。
待那小太監退了去,鈺遙便向黃卿辭微微偏頭道:“應著主子命令,婢子去坊間打聽著,大小姐便是在這瑤華宮中。”
“好,你辦的好,我定有賞。”黃卿辭此時激動的指尖都在顫抖,恍然被人一叫,轉頭一看,不免上前僅僅握住那人的手。
來人,正是黃玥辭與鈺沁。
“阿姊!”
“卿兒!數年幾別,卿兒長了許多。不能在跟前照看,是為阿姊的不是。”
“阿姊不必如此,你我之間,何須見外。何況阿姊隻差幾旬便要足月,硬是來看著,此等心思,若卿兒再做毒蛇,豈非不配為人。”
“哼哼,你啊。罷了,你我且先進去著,不僅你我要敘敘舊,便是鈺漱與鈺婧亦是。”
“那是自然,但言至此處,卿兒便向阿姊引位機靈的,鈺遙。”
“嗯,不錯不錯,甚有你之當年風範,與本宮殿中的來熹性子亦是相引,今日那丫頭身子不爽,回頭本宮便引你二人見見,指不定便可出個好姊妹。”
“婢子多謝蘭嬪娘娘。”
“罷了罷了,瞧著你亦是個聰慧的,往後定要跟著鈺漱盡心伺候著貴人,不可二心。”
“阿姊,她為人如何卿兒最是清楚,阿姊還是先行告知卿兒,阿姊腹中究竟是?卿兒亦好備點麵禮。”
“小丫頭片子,沒臉沒皮。鈺遙啊,本宮殿中有前些日子皇上賞的上好芙蓉糕,你說與外頭的婢子聽,隻叫來熹取來便是。”
“虧得阿姊尚且記掛著,若是阿姊都不記著卿兒愛食芙蓉,這世間怕是無人了。”
“盡說些喪氣話!到了阿姊跟前,你亦是想著如何賣乖討人歡心思,這些年載在外頭,我疼都來不及,你還是歇歇你那心思吧。入了宮,有阿姊護著,你又不是那等惹事生非之人,有何可憂?”
“是了,卿兒算是熬過來了。”
“我且再多嘴,父親祖母王小娘於你而言,心中可是萬般怨恨?”
“阿姊又怎會不知,祖母心思深重一心複興太祖父家中基業,父親怕生事端,連著王小娘我都曾怨過幾分。可跟著了嬤嬤幾日我便不再多怨了。曾經往日不再還,情怨至深又能何,不過心上添幾無辜痕,倒傷了家中和氣。”
“唉,罷了,不提了。總著,你這芷箐苑離著我那瑤光殿最是相近,往後你,我好照應著。”
“卿兒幸著此生有阿姊,若無,我這前半生怕都是熬不過來的。”
“你呀,你若肯靠著阿姊,便是寬慰阿姊嘍。巧著今日皇上往皇後娘娘那歇著,你我好好敘一番,有的是你愛食的芙蓉!”
“有阿姊在,卿兒便不枉此生。”
“哼哼,你這丫頭……芙蓉來了,快多食些……管夠……明日合宮覲見,莫忘了規矩……”
燭燈長燃不滅,親人重見,淚流盡。卻聞情如絲,永不斷。
亥時,重華宮,流雲殿。
秋歌走進殿內,便見萬婕端著小食喂著垂珠,上前稟道:“主子,皇上今日歇在了鳳儀宮。”
“咕嚕……呼嚕……喵嗚……”
萬婕輕柔地撫摸著垂珠,斂眸平靜道:“咱們又不是初入宮的了,今日是貴妃入東宮的日子,皇上怕是正躲貴妃呢。”
“雖是如此言說,主子,”秋歌上前滅了幾盞燭燈,不安道:“那可是被太後明點著的,是住在瑤華宮的貴人。婢子……”
“怕何?”萬婕嗤笑一聲,添了些食方抬眼道:“她那妹子在宮外,溫飽都不成,固然會有些心計,可前半生嬌慣養著,怎會謀論深藏,不足為計。去,往池子添點上次的韻琉宮拿來的,願兒愛食。”
“是。”秋歌安了心,歡歡喜喜地去外頭往池子頭喂魚了,喂著還念叨,“咱們宮中啊,有山有水的,皇上亦是喜愛,這恩寵,咱們主子那可是獨一份的。”
“哼哼,”萬婕將貓兒放下,攏攏衣服起身笑罵道:“貧嘴丫頭。”
“那是主子愛聽!”
“好好好,本宮愛聽。”
“那還有假,主子早些認著便是了。”
“哼哼哼,小丫頭。”
醜時,未央宮,大澈殿。
“主子,冬夜已深了,讓婢子伺候您歇息吧。您這樣一日日的,將皇上拒之門外又在院中淚流思念,婢子怕您受不住啊。”嘉果自幼跟著自家小姐長大,從未有一刻不在後跟著。如今見她如此,自是忍不住地勸道。
“小果兒啊,皇上今日,又歇在何處啊?”徐喬月披著襖衣,搭在窗上對月心殤,自問自答,“應是皇後娘娘宮中看望長公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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