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秋雨一場寒,盧城的秋天來得猝不及防。
夏和秋竟在一天之內完成了轉換。
高蓓今早特意把校服外套塞進覃音書包,“下午會降溫,把外套帶著。”
覃音還不信,她嫌衣服將書包塞得腫大不好看,把外套掛在手上就出門了。
午後下了場雨,雖然不到一會兒便停了,但氣溫直直降下來。
許念例假突然造訪,她隻穿了件短袖,後半節課冷到捂肚子。
覃音在許念斜後方,很容易注意到她弓著背。
一節語文課,徐清往她水杯倒了七八次熱水。
她戳戳前桌。
覃音前桌是個靦腆文靜的男生,請她把外套傳給許念。前桌接過覃音外套時還紅著張臉,衣服最後傳到許念手,她穿上衣服,回頭衝覃音虛弱地笑了一下。
覃音看得著急,老師一喊下課她就跑到許念桌邊,問她要不要去醫務室。
許念個子嬌小,肌膚雪白,很容易激起他人的保護欲。
她搖頭,說穿上衣服就好很多了。
許念一再堅持,覃音也不好多說什。
到第二堂課語文課,許念實在痛得不行,徐清在課上請假帶她去了醫務室。
許念的姑姑是一中的校醫,她的痛經也是老毛病。天熱貪涼,寒氣在體內累積,此刻全部爆發,也說不清具體哪痛,總之渾身都不舒服。
她懨懨的任姑姑批評。
下課後,覃音跑到二樓,把許念的情況和薛凱澤說了,他當即就要往醫務室跑。覃音拉住他,“許念姑姑在呢。”
他稍冷靜些,眼卻是滿滿的擔憂。
覃音說:“我先去看看,估計她體育課也回不來,到時候你找個借口去醫務室。”她們最後一節是體育課,且這體育課節課和理科八班體育課撞了。
“好。”他催促覃音快去。
從教學樓到醫務室覃音用了五分鍾,她是跑著去的。
許念在醫務室被照顧得很好,她躺在間的床上休息。
醫務室還有幾個學生在掛水,有個男生前麵放了張椅子,左手紮著針,右手還在揮筆。
覃音咂舌,想來他也是個學霸人物。
課間時間緊迫,覃音草草問了幾句許念情況上課鈴聲就響了。她又隻好往回跑。
預備鈴到正式鈴聲中間隔了三分鍾,覃音上二樓,見薛凱澤正翹首望外,沈昱行和他是同桌,兩人在齊齊看她。
覃音從他們窗前走過,衝薛凱澤比了個“ok”的手勢。
第一扇窗戶視線受限,待她走到第二個窗口才見講台上站著的是趙東民,他低著頭,手掌摁壓著課本書。
覃音貓著腰,嚇得趕緊跑,頭都不敢回。
最後一節體育課好幾個班在操場,覃音她們這節課仍是打排球,練了幾個來回老師便讓他們休息。
她趁機跑到八班,不見薛凱澤,認識的其他男生也都不見蹤影。她拉住個稍眼熟的同學問:“薛凱澤不在嗎?”
“他扭到腳去醫務室了。”
這巧?
“那陳然呢?”
“陳然回班了。”
“哦好,謝謝。”
他們高中的體育課比較輕鬆,一般上半堂課玩半堂課。
理科班男生多,八班是重點班,平常課程緊學業重,男孩子們難得摸球,他們分外珍惜一周兩節的體育課。
教室人很少,女生偏多。大部分坐在自己位置上安靜地寫作業。
覃音喊了聲陳然,他放下筆。
“體育課也寫作業啊。”
“晚上要去爺爺家吃飯,騰不出時間。”
“哦。”又說:“薛凱澤腳崴了?是不是裝的。”
“嗯,裝的,為了要去醫務室看許念。”
覃音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有些低窪處還有積水,下了場雨也不妨礙打球。
沈昱行和範祺早跑到籃球場,幾圈跑下來已經大汗淋漓。
隔壁班幾個男生時常和沈昱行湊一塊打球,卻難得見他今天這般咄咄逼人,三個人都招架不住他的攻勢。
場下有人隨口說:“沈昱行受什刺激了?打這凶。”
“不懂了吧,這叫釋放壓力。”
“薛凱澤真扭到腳了?沒事吧。”
“假的,人女朋友在醫務室呢,他找借口去看女朋友罷了。”
“還是他牛。”
從教學樓去醫務室要經過球場,覃音和陳然路,看見沈昱行和範祺,覃音還朝兩人招手。
範祺看見他們已經見怪不怪,倒是隔壁班幾個男生八卦問:“陳然旁邊女生就是老趙親戚?兩人關係挺好啊。”
“陳然在老趙家補課,當然熟。你羨慕啊。”
“去你的。”
“不過老趙親戚是真好看,聽說還是舞蹈生。”
又一人說:“不愧是跳舞的,校服也擋不住她的好身材。”
沈昱行一個用力,球重重砸在地麵發出“砰”的一聲巨響,說話的幾人頓了頓。
範祺問:“怎了?”
“不打了,沒意思。”說著拿起水坐在籃球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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