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高戰便被宣進了康寧宮。
“高戰參見陛下。”
“起來吧。”聞人易放下手中的棋子,端起茶,喝了一口,問道,“單家叛案的事情可有眉目?”
高戰見狀急忙又跪下,“陛下明鑒,再過一月期限便到了,高戰怕是無法證明單家叛案確有冤情。”
“起來吧,跪下做什,你又沒犯錯,本就沒有的事情,讓你去證明,也確實是為難你了。”
高戰戰戰兢兢起身,又聽得聞人易寒暄了幾句,問了問科舉的事宜,便打發他回去了。高戰想了想,期限的確要到了,這又關乎當時的太子一諾,於是折往東宮見聞人啟。
“高戰,今日來,可是文淵閣有什事?”
“殿下放心,科舉考試籌備一切順利。”
“那就好,民間文人才子眾多,若能為朝廷所用,是再好不過的。”聞人啟見他似乎還有事,問道,“是單家叛案有進展了?”
高戰搖搖頭,“陛下早上召見過微臣,問了單家叛案的事情,微臣如實說了。殿下,是高戰無能,你允了那一諾,我卻什都沒查出來。哪怕有聖旨在也沒用,孤證不足以明全貌。”
“祭祀大典之後,時間就到了,瑟隱閣和父皇的賭約還在,若真如此,瑟隱閣履諾要從江湖上消失,他們當初敢下這大的注,就應該有把握,不知道他們手上有什證據。”
“可是瑟隱閣,向來隻有他找我們方便,我們找他們談何容易,瑟隱閣的產業遍布全國,若一家一家去打聽那個顧久安在何處,一個月也不知道能不能夠?”
“不必如此麻煩,你等著就行。”聞人啟輕搖折扇。
“等?”高戰看向聞人啟,“殿下的意思是,他會主動來找我們?”似乎是想明白了什,“殿下英明,他知道我們查不出什,如果有證據,最後期限之前定會主動交給我們。”
“東西呢?”聞人啟收起折扇,低聲問道。
“殿下放心,微臣一直隨身攜帶。”
聞人啟點點頭,“時間終於要到了。”
能想到瑟隱閣會出手的自然不止聞人啟一個,秦和朝後匆匆趕往康寧宮,高戰看著他急匆匆的步伐和去的方向,也猜到了幾分,應該是陛下召見吧,除了陛下,誰能讓秦大將領放在眼。
“陛下的意思是……甕中捉鱉?”
“瑟隱閣敢以自身存亡和朕打賭,以為抓住太子一諾,朝廷就會盡心盡力重審舊案,也是滑稽,想不到高戰查無可查吧。”聞人易嗤笑道,“若無證據,他們惟一能指望的也就是史書了,傳令下去,接下去史庫實行輪班製,每日日落時換班。”
“是,奴才這就去擬旨。”隨侍在側的太監應道。
“陛下,這幾個月,瑟隱閣毫無動靜,他們是不是知道查不到什,所以幹脆不出現了,這種江湖術士,也不見得會遵守承諾,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商賈,退出江湖不是自斷財路嗎?”
“瑟隱閣若真是這種言而無信的存在,那朕還真就不擔心了。不過不可掉以輕心,史庫附近設好埋伏,若有人來偷史書,給朕一律拿下。”
“是。不過陛下,以史庫為誘餌是否太過冒險,當年的史書上記載……萬一真落入賊人手中,豈不是?”
“不過是個空殼罷了。”聞人易道,“秦將啊,告訴你也無事,當年的那幾冊史書,早已丟失。”秦和的臉上有驚訝,“這十年來,朕遍尋無果。如果瑟隱閣敢來偷書,反而還是好事。”
聞人易沒有繼續說,秦和也未再過問。
李府
顧久安擺弄一盆新得的花草,一進院子,就迎上李忱犀利的劍氣,幸好躲閃及時。“你這幾日,白天去禁軍營練箭,晚上又在這練劍,你想幹什?身上的傷都還沒好紮實呢。”
“你這幾日人影都沒有,怎對我的行蹤了如指掌?”李忱收起劍,接過他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汗水。
“你在我眼皮子底下長大的,我不隨時看著點,你能長這大嗎?”
“每次講來講去就這一句。”李忱白了他一眼,“就知道天天擺弄這些花草,你這幾日杳無音信,不會是又滿地兒亂跑去找這盆花吧?又是什珍貴無比、難得一見的品種?”
“你真應該好好學學花草知識,這隻是普通的蘭花,還沒長出來罷了,你這不懂風情,送你真是浪費了。”說是這說,手卻很誠實地將它放在院子,擱置在天女木蘭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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