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嵊沒有用其他動詞,而是一個‘扮演’,口氣又是那般的肯定。
陸言咬著玻璃杯的杯沿,瞪大眼睛看他,“你說什意思?”
“不演了?”江嵊話有些揶揄,眼眶中的神采略奪目,“之前不是演得特別起勁?小孕婦?!”
陸言默默把水杯放下,不自覺地把手放在大腿上,“你都看出來了?什時候?”
“差不多是一開始就知道的。”
“你怎看出來的?”
“其實一開始被這個信息轟炸的時候確實深信不疑,”江嵊說,“不過後來冷靜下來去思考,就會發現其實真的漏洞百出。”
“……”陸言‘哼’了一聲,“那你又不拆穿我,害我演得這辛苦。”
“我這不是配合你演出去,怕你沒人回應會不開心,”江嵊推開身後的椅子,手撐在桌子邊沿,手指曲著,他傾身靠近對麵的人,口氣像是在開玩笑,眼神卻萃著光亮,“萬一你要是假戲真做,我豈不是賺了。”
“切~”陸言一巴掌甩在他肩膀上,“就會耍嘴炮。”
他又問:“那你天天讓我喝熱水是不是故意的?還把我的冰箱搬空,都是陰謀吧。”
江嵊扯了一下笑,“嗯……也算是吧。”
“你真的很過分誒,”陸言瞪著他說,“每天看著我熱得要死是不是很開心?!”
“你還好意思生氣?”江嵊捧著他的臉使勁揉搓幾下,直到白皙的臉蛋生生擠出一抹紅,“騙人的不是你,你看看鼻子都變長了。”
陸言大眼睛眨巴了一下,聲音低低地說:“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對了,昨天我那個朋友呢。”
江嵊臉色稍變,“昨天都醉成爛泥了你還能惦記那個朋友?那我跟你說過話,記得幾句。”
陸言眼睛閃過一絲狡黠,他嬉皮笑臉地說:“記得不多,但是記得有人給我充了個年會。”
“……”江嵊繼續問,“其他的呢?”
陸言眨巴眨巴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起來無辜極了,他撇撇嘴說:“忘了。”
“就光記得你那個朋友,還有你從我這坑來的錢是吧?!”
他用手把陸言腮幫子上的肉都擠在中間,以至於陸言被迫撅著嘴,像個倉鼠一樣。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把手鬆開。
陸言摸了摸自己的臉,跟上前麵的人,他不死心地接著問,“那你到底怎處理他了?”
江嵊步子邁得很大,加上身高腿長的優勢,自然是走得很快,他冷聲道:“反正沒把他扔在大馬路上,現在應該沒死吧?”
話題轉變的很快,陸言嗷嗷叫道:“我餓了,今天為什沒有早飯?”
“因為非孕婦者不配、說謊者也不配、醉鬼更加不配有早飯。”
“切,小氣。”
兩人早上拌了一會兒嘴,話題又措不及防地轉回最開始的那一個。
“我明明演得這好,到底哪有漏洞?”
“都說了漏洞百出,那肯定就是有很多個。”江嵊靠在廚房櫥櫃的邊沿上,兩條傲人的長腿隨意交叉著,“不過有一個最關鍵的漏洞——”
陸言求知欲熊熊燃起:“是什?”
江嵊俯下身,輕飄飄的話術鑽入他的耳膜,“我都沒進去生殖腔,再說了,我都戴了。”
眼睜睜看著某人的耳朵瞬間變紅,他這個始作俑者還得寸進尺地咬了咬他的耳垂。
“烏漆嘛黑的,我怎知道你有沒有戴?”
江嵊很輕的笑了一下,可因為就在耳邊,他這聲笑又無比清晰,陸言感覺自己身上燙了許多,他看著鍋沸騰的水,都有些懷疑現在冒氣的是不是他自己。
“我就知道你不好意思看,”江嵊頓了一下,換了一種口氣,“但是進入生殖腔才有可能懷孕不是常識?你上學的時候生理課到底在幹嘛?!”
他突然揪著陸言的耳朵,眸光有些凶。
陸言咕噥道:“那我十八歲才分化嘛,之前都是beta,上生理課當然不聽。”
江嵊簡直苦笑不得,這人怎能單純到這個份上。
“晚上,我幫你補習一下生理知識?”
耳朵上的紅雲擴大到了臉上和脖子上,陸言臊得不行,他用胳膊撞了一下旁邊人的腰,紅著臉罵道:“滾一邊去。我自己會去補知識。”
江嵊揉了揉腰側,失笑道:“有什疑問可以問我,江老師隨時候命,包教包會。”
“滾、滾、滾。”
江嵊笑著走了幾步,像是想起了什事似的,又說道:“你能幫得了他一時,幫不了一世,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他們之間的問題隻能他們當事人自己解決。你也別過分參與,萬一到最後還吃力不討好呢。”
這番話正好戳中了陸言的心事,他垂著腦袋陷入深深的思考。
有了上次的經驗,陸言輕車熟路地就到了棠明家的別墅。
這次門口的保鏢們對他的態度非常客氣,畢恭畢敬的。
“江夫人好。”幾人整齊劃一地鞠了個躬。
陸言已經懶得叫他們改口,直接就奔著別墅去。
他換上拖鞋熟門熟路地進到客廳,非常不湊巧地碰見在沙發上看雜誌的棠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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