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火神將軍又鬧起來了,他非那群犯人殘害他兒子是受人指使!”
“這不是明擺著把矛頭指向喬大人嗎?”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百姓們議論紛紛,官員們也議論紛紛,無論貴賤,無論貧富,都像開水一般沸騰起來。
朝廷中官員的意見分為兩類,一類是:無風不起浪,應當徹查喬大人與此事的關聯。另一類是:喬大人已經夠可憐了,別再難為他了,別總是欺負老實人!
別人爭論不休,喬大人卻仿佛絲毫不受影響,該辦公的時候辦公,該回家的時候就回家,既不抱怨自己倒黴,也不痛罵別人汙蔑,簡直就像修道一般超然!
有人評價:喬大人要就是道行太高,認為別人抓不到他的把柄,要就是真的清白,心沒鬼。
究竟哪一種才是對的?
有分歧,就有爭吵,有些人甚至吵得打起來。
火神將軍承受不住喪子之痛,悲痛的情緒需要一個發泄口,於是他把悲痛轉化成了對喬大人的高度懷疑,懷疑那人吃人的悲劇是喬大人的報複,這種懷疑簡直如黃河之水,泛濫成災!他不僅發動所有力量去尋找喬大人的破綻,而且還每找鐵夜光哭訴,博取同情。
男人演起哭戲來,比滿地打滾的潑婦更可怕!
但是,因為火神將軍昔日的功勞太大,鐵夜光不得不給他幾分麵子,沒有當眾驅趕他。
這大概是鐵夜光造反之後,第一次覺得心累,甚至產生了無奈和厭惡現狀的情緒。他把自己的心境毫不隱瞞地告訴了鐵燒雲。
鐵燒雲幫忙分析了一下,道:“大哥,他給你施加壓力,就是因為仗著他有功勞在身,你可以找個和他資曆差不多,但是行事風格相反的官員,進行對比,既讓旁人看出兩人品性的高下,又讓他自慚形穢。”
鐵夜光信任鐵燒雲,略一思索,打個響指,就采納了鐵燒雲的建議。
——
吵吵鬧鬧的時間跨度太長,柳家太夫人的壽宴如期舉行。
鐵家這邊的客人是柳妝和鐵燒雲,胡家那邊來的人是柳儀、胡子驕、胡相宜和柳儀的婆婆胡夫人。
胡夫人的到來算是太夫人今最高興的一件事。因為這意味著這個婆婆願意給柳儀麵子,看重柳儀!
回房如廁的時候,太夫人還樂得合不攏嘴,對龐嬤嬤道:“我儀兒嫁得最好,果然沒錯吧!你看看,儀兒的婆婆親自來了,賽過了那一個!”
“那一個”是指柳妝!龐嬤嬤一聽就明白太夫人的意思,抿起嘴唇,無奈地笑一下,沒有反駁,因為怕惹太夫人掃興。太夫人今這高興勁兒是非常難得的!
重新回到壽宴的時候,太夫人顯得非常風光,她明顯地表現出對柳儀的偏愛,對柳妝則是不理睬。旁人都看出了端倪,不過今老人是壽星,別人都順著她,捧著她。
柳妝和管蘅聊得高興,柳嫻和柳碧忽然湊過來,而且柳碧像得了健忘症一樣,做作地笑著,嘴巴哇啦哇啦地插話,表現著親近和熱乎勁兒,生怕別人懷疑她和柳妝的姐妹關係不好。
柳嫻和柳碧的夫家人今來得不少,正眼巴巴地朝這邊望著,麵帶討好而希冀的笑意。柳妝朝他們看了一眼,瞬間就明白了柳嫻和柳碧的意圖。如果她這會子對柳碧和柳嫻冷冷淡淡,柳碧和柳嫻回婆家後肯定沒好日子過!
然而,柳嫻和柳碧是從哪兒得來的自信?居然認為柳妝會配合她們倆演戲。
這種無聊的戲碼,柳妝才不會演呢!
“三姐姐,四姐姐,你們去陪祖母吧!我和管蘅有事情商量,不方便別人旁聽。”柳妝這話雖然得不怎客氣,但是她的聲音輕,不會鬧到其他人的耳朵去,算是給柳碧和柳嫻留了麵子。
然而,柳碧並不是識趣的人!她裝作沒聽懂柳妝的話,繼續笑得熱乎,還轉移話題,道:“五妹妹,我給你引見幾個人吧!”
!無非就是引見她夫家的人唄!這簡直就是把柳妝當工具用,然後她回去後吹一吹牛,讓自己在婆家更有麵子。
柳妝沒打算慣著她,收起了笑容,直截了當地道:“不用了!四姐姐,我和你屬於道不同不相為謀。”
柳碧的臉色尷尬了一瞬間,磨了磨牙,立馬又恢複了誇張的笑容,道:“五妹妹,什道不同?你無非就是嫌棄我現在不夠富貴!管蘅是光耀將軍的夫人,所以你就和她親近,不是嗎?”
這話相當於罵柳妝是勢利眼!
柳嫻連忙走開了,生怕柳碧連累自己。她已經很了解柳碧了,柳碧發脾氣的時候很容易情緒失控,得好聽一點是潑辣,得難聽一點,那就是瘋子。
被罵了,柳妝能忍才怪!但是柳妝畢竟不是柳碧,柳碧發脾氣是不分場合的,柳妝卻至少要顧點大局。
“四姐姐,你喜歡鬧,但我不奉陪。我已經給你留了麵子,如果你自己鬧起來,後果自負!”
話都到這個份上了,識趣的人早就自己走開了,但是柳碧偏偏不是識趣的人。她又揚起了笑容,一副“我就要坐這,我就要和你聊,你能奈我何”的樣子!
管蘅嗤笑一聲,不屑地從柳碧臉上移開目光。她的拳頭很癢,很想掀桌子、打人!
太史語看了一會兒戲,嘻嘻地笑道:“哎呀!遇上哈巴狗了!”
柳碧愣了一下,臉色煞白,意識到太史語是在罵她。
管蘅很快就反應過來,配合太史語演雙簧,目的是幫柳妝出氣,笑道:“是呢!趕都趕不走!”
柳碧盯著柳妝,指望柳妝勸阻一下,但是柳妝采取放任的態度。
太史語又笑道:“我知道這隻哈巴狗的軟肋在哪,她再不走開,我就戳她軟肋了!”
管蘅笑道:“我也知道,不就是三號桌坐的那些人嗎?”
三號桌坐著柳碧夫家的人!
算你們狠!我下次再報仇!柳碧在心表達著恨意,忽然站起來,找柳嫻去了。
太史語捂嘴笑,連忙向管蘅討要獎勵。“蘅姑姑,我剛才是不是做了好事?保護了妝兒?我想要的花貓能不能養在我屋了呀?”
管蘅失笑,道:“隨便你!不過,我會吩咐丫鬟的,給貓洗澡、鏟屎、捉虱子,這些事都交給你親自做!如果誰敢給你幫忙,我就趕誰走!”
太史語撇嘴,悶悶不樂,默默地挪動屁股,遠離管蘅這個無情的人,朝柳妝越靠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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