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不曾後悔

      “大哥，此次華山論劍，你可有意下場爭奪一番？”

      距離中秋時節尚早，郭默索性繞道汴梁城，想去見一見老爹趙擴。

      已經有八年沒來汴梁城了，上次見到老爺子，還是他三年前北上京城去的時候，郭默還真有點兒想他了。

      老爹骨子執拗得很，總想著在汴梁城待著，或者興致來了還跑到洛陽住一段時間，又或者跑去鞏義掃墓、上墳，卻死活不願去京城長住。

      而過去的八年，郭默卻另辟蹊徑，摒棄了之前傳統的練功方式，而是將上朝議政、批閱奏章，甚至吃飯睡覺，全都當成了修煉。

      沒有人知道他這樣的修煉，到底有沒有用，但是，郭默一練就是八年，春去秋來、周而複始、不曾間斷。

      “二弟，你是知道的，這次恐怕還是師傅他們老幾位之爭，雖然少一個了‘中神通’，但是周大哥這些年想必也已經功參造化，不是我這初入絕頂之人能比得了的。”

      沒錯，郭靖今年也四十歲了，不惑之年的郭靖，剛剛突破到了絕頂之境，比起另一個時空的郭大俠，要整整提前了十多年。

      難道還是“東邪”、“西毒”、“南帝”、“北丐”和“中頑童”的競爭，連一個攪局的人都沒有嗎？

      郭默在心中暗暗想道。

      楊過有自己的想法，但是當著“黑風雙煞”的麵，卻沒有把心的真實想法說出來。

      從多年前父子二人相認到現在，郭默這樣的做派，是老趙擴最為滿意的。

      當年跟自己三百招戰平的郭靖，現在已經是真正的絕頂高手了，而自己連“半步絕頂”都沒達到，賊婆娘倒是前兩年突破到了“半步絕頂”。

      “太上皇，您這是折煞微臣了，輔佐皇帝陛下，那是微臣的本分，再說了……”

      “大哥，你要是說別的孩子會因此生出驕慢之心，我還可能會相信，平兒卻絕對不會。”

      “也別安排什王府了，直接住到這個皇宮來吧，這大的地方，隨便劃給他幾個宮院就是了。”

      “一個昌平王，絕對不是平兒的上限，二十二歲了，也該放手讓平兒去施展一番了。”

      看到郭默夫婦進來，正在觀書的趙擴似乎並沒那驚訝，更像是早就等在了那。

      至於郭默，早在很多年前，陳玄風就沒再把郭默列為自己追趕的對象了。

      有郭默黃蓉“黑白雙俠”劫富濟貧、平山滅寇的“豐功偉績”；

      有李莫愁束發為道，複而去道還俗的“風流韻事”；

      更有中都城內，擂台之上三女相爭，卻最終義結金蘭，傳為一時佳話的“武林三美”的故事。

      旁邊的穆念慈，聽到義父這句話，眼淚再也忍不住，一雙一對地掉了下來，郭襄則悄悄地遞過去自己的絹帕。

      “老貨，以老夫的名義往昌平去一道旨意，加封郭平為‘昌平王’，世襲罔替——”

      一樣年輕的過分，一樣不可思議的天賦，這也是兩個實實在在的一流高手啊。

      至少這三個兒子，王府都是皇宮級別的，那下邊的遜兒和適兒，將來的封地是不是隻有放到杭州和銀川才合適啊？

      “老夫的意思，你能不能將她帶走，教她功夫也好，將來再給她指一個良配，老夫此生就沒有其他牽掛了。”

      “咯咯，小妹子害羞起來，更加的好看了。方才爹爹說了，要我們帶你走，又聽說你從小也酷愛武藝，今後嫂嫂就親自來教你吧。”

      “哈哈，過兒啊，祖父我的身子骨還硬朗的很，過兩年你跟襄兒成婚之後，有了一男半女的，就送到桃花島來，祖父照樣能幫你們帶著。”

      “小妹，難道不認識嫂嫂了嗎？上次見你的時候，才那高，如今竟然出落的亭亭玉立了——”

      名義上是兄妹，在郭默的眼，就跟自家的孩子沒什區別。

      如今大宋的疆土，比起二十年前，何止增加了兩三倍？

      而自己這個兒子，放到江湖上，那是橫絕於世的先天高手；當一個皇帝，卻又是開疆拓土、稱雄天下的強勢君主。

      “真的嗎？我怎從來沒有聽爹娘說起過呢？”

      可惜，如今的楊過，已經是一流境界中的高手，他自己若不想站起來，又豈是楊鐵心和穆念慈能拉的起來的？

      哈哈哈——

      “老貨，趕快去安排一桌酒席來，要豐盛一些的。”

      太傷人了，那不是在樹立目標，純粹是在自找不痛快。

      郭默走上前去，寵溺地拍了拍趙曦的頭。

      看著這一老一少在那胡鬧，楊鐵心、梅超風和穆念慈，罕見地沒去阻止他們。

      老趙擴大聲喊道，也沒見到有人應聲，卻知道老太監一定會給辦妥的。

      “老貨，你去叫靖王和南天都過來，再多加幾道菜，今日我等好好喝一杯。”

      不過倒是隻分了三桌，郭靖和武南天一桌位於下首，黃蓉在另一旁帶著趙曦一起，而老趙擴和郭默則居中而坐。

      聽到老爹說的是這件事情，郭默自然不會拒絕，畢竟這也算是自己的親妹妹，在這個世界上難得有血緣關係的人。

      郭默夫婦自然先去麵見太上皇趙擴，老爺子七十二歲了，卻養成了每日必須飲三兩“英雄醉”的毛病。

      對於練武之人，先天境界之下，這類“虺蛇”膽最大的作用不是增加功力，而是有助於突破自身天賦的桎梏，在大境界上突破時有意想不到的功效。

      見老爹突然問到郭平，郭默就明白他要做什，趕忙將郭平的基本情況做了介紹。

      桃花島上，除了楊鐵心、穆念慈父女，就是曲靈風留下的一女傻姑。

      剩下那多地方，也隻有這兩個城池還留有皇宮了，至於大理，當年答應過段氏，保留了人家的王爵的。

      反正這個“鬆風閣”當年是郭默的居所，除了主人的居處，尚有東西兩座獨立的跨院作為客房。

      當然，郭默的思想終究是來自於後世，年過二十五的宮女，如果沒有被皇帝臨幸過，就統統放了出去，並給予一筆不菲的補償。

      “如果喝得實在是盡興了，連你二娘、三娘跟你爹爹的故事，以及你娘她們‘武林三美’的一代佳話，大師伯我可都是親眼所見的啊——”

      這個陳玄風，多喝了兩碗酒，當著小輩的麵兒，竟然也口無遮攔了起來。

      “哈哈，小襄兒，快給大師伯倒碗酒，一高興大師伯就把你爹娘當年的江湖趣事講給你們聽聽。”

      如今，“東邪”黃藥師還是喜歡在江湖上遊曆，隻是不再像年輕時那樣獨來獨往，而是帶著馮衡一起。

      看到郭默和黃蓉都是常服穿戴，老趙擴就知道他們不可能帶著大隊人馬的，不免就關心的問道。

      如果說太上皇趙擴的封賞，郭靖還有心推辭一番的話，自己二弟都這樣說了，郭靖就算是再想開口，最終也隻好咽了回去。

      看到眼前的老太監，郭默不禁一愣，他能感覺到這個老太監的境界也突破了，穩穩的絕頂高手啊。

      “爹爹，如今您的孫子中，有幾個人年齡也逐漸大了，我想著還是讓他們各自都封地去吧。”

      說是此生沒有在戰場上做一次英雄，臨老了，就在酒中王國，找到那份英雄的醉意吧。

      郭默此行隻有四人，郭默、黃蓉、郭靖和武南天，都不是什外人，郭默就直接帶著他們住進了汴梁的皇宮。

      “可惜，過兒現在的功夫還沒練到家，想真正打敗他估計還要等幾年，過兒隻是想去見他一麵罷了。”

      聽到老趙擴的封賞，郭默倒沒說什，旁邊一桌的郭靖卻坐不住了，急忙起身離座來到場地中央拒辭道。

      趙曦這話說的不假，在她的腦海中，哥哥倒是見過幾次，至於這位嫂嫂嘛，似乎見過又似乎沒見過。

      郭默的妹妹，自然是老趙擴老來得的那個女兒，名字叫做趙曦的。

      楊過和郭襄，還是離開了桃花島，拒絕了陳玄風要同行的邀請，隻是說師傅另有要事交待，自己需要先去辦妥。

      “小七，靖兒我記得還有一個兒子，當年在桃花島也沒少見，如今怎樣了？”

      楊過慢慢地撤回了自己的雙手，雖然他的“九陽神功”隻修到了第六重，幫助楊鐵心調理一些經脈還是綽綽有餘的。

      “哈哈，你小子啊，四十歲的人了，怎還是這副無賴的樣子？這要是讓滿朝文武看到了，豈不有損你一代令主的形象？”

      江湖中的事情，老趙擴不懂，但是，他也是活了七十多年的人了，又是郭默的老爹，自己的兒子自己還不清楚嗎？

      “給爹爹見禮了——”

      “哈哈，年輕人多闖蕩闖蕩是好事，你師傅當年跟你師娘一起，就沒少在江湖上闖蕩，好像還得了一個‘黑白雙俠’的名頭。”

      “老爹，就算是幾年沒見，您對我有意見，也不能這埋汰我吧？還‘求’我一件事？您直接吩咐我就是了。”

      大哥的武功境界如何，郭默自然心知肚明，竟然後來居上，領先黃蓉一步進入了絕頂境界。

      老太監跪拜郭默之時，太上皇趙擴始終樂地在旁邊看著，自己這個兒子，這多年了都沒有讓他失望過。

      當初，也是為了護衛郭默的安全，他們夫婦二人才進的燕王府，陳玄風一直統領著燕王護衛軍，後來更名為“虎賁”軍。

      老太監聽到郭默說這句話，“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陳玄風不敢想。

      “哈哈，好好，別人不說，逍兒老夫還是知道的，從小就聽話懂事，比你小子可強多了，有他在汴梁老頭子我高興啊。”

      黃蓉和郭默再也繃不住了，哈哈大笑了起來。

      說的好好的，老趙擴卻突然扭頭問旁邊的郭默。

      “老夫所提也不是很過分的要求，你那妹妹今年也十四歲了，估計是打小聽你的故事聽多了，就喜歡打拳踢腿的，跟著老夫身邊的護衛也練了幾年。”

      “小七啊，你這次折騰的可是有些大啊，恐怕全天下都在議論這次華山論劍了，你不至於就想爭一個天下第一吧？”

      傻姑還是那樣的神誌不清，卻也學了些防身的功夫，手法雖然粗淺，內力經過這多年的打磨，居然都到了二流境界，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

      “你啊你，不是老夫說你，自己的侄兒，還是一個大有作為的年輕人，你居然都不封賞一番，是舍不得那點兒俸祿嗎？”

      說話聽音，鑼鼓聽聲，就剛才郭默這簡單地一番話，老趙擴就心領神會了。

      “曦兒見過爹爹，啊——陛下也在？見過陛下——”

      這份感激，當然來自於他對自己丈夫這多年來，百分百的信任和支持。

      在皇宮長大的女子，即便趙曦還是屬於沒怎遇到過爾虞我詐的，說話行事都不免有些小心謹慎。

      自當年蘇醒之後，馮衡也開始習練武藝，雖然不曾真正對敵過，境界上卻也突破到了三流。

      也許你會說，趙擴就隻有這一個兒子，他不信任和支持郭默，還能去信任、支持誰啊？

      天家的事情，哪是那簡單就能說清楚的？

      真遇到一個權利欲極大的主，如果硬是眷戀著皇位，打壓太子的事情，古往今來還少見了嗎？

      “老奴給陛下和娘娘見禮了——”

      一門雙王，一個“靖王”、一個“昌平王”，可以說如今整個大宋朝，一時無兩啊！

      “皇……嫂嫂，恕曦兒無禮，方才沒認出您來。”

      楊過和郭襄在桃花島住了七日。

      “小七他沒有別的兄弟在世上，如今隻有曦兒這一個小妹妹，你是當大哥的，照顧他們是應該的吧？”

      這可是自己將來的兒媳啊！

      除了大宋公主的顯赫身份，郭襄無論是身材樣貌，還是人品武藝，都是難得的上上之選。

      如今，郭默也算是霸業有成了，自己更是一身功夫橫絕於世，周圍更有兩百名忠心耿耿的“錦衣”護衛著。

      這不僅得益於那套升級版的“降龍十八掌”，更是因為，郭靖數十年如一日的勤修苦練。

      “起來吧，當年給你‘虺蛇’膽，也不過是順手而為，如今你能達到絕頂境界，完全是你自己勤修苦練的結果，此間種種都是你自己的機緣罷了。”

      太上皇趙擴，還是住在原來的皇宮，隻是遷都之後，這就冷清了許多，因為郭默不太喜歡被太多人伺候的緣故，倒是有很多太監和宮女被留了下來。

      到後來，眾人明知他是在亂說，也沒人阻止他，郭襄甚至不斷地勸酒，陳玄風也沒運功相抗，最終竟然醉倒了。

      “我哪有啊，這不是很多年不見大師伯了嘛，就想著讓他喝個高興而已，再說了，他不也編排了我爹娘那多嗎？今日算是扯平了——”

      隻是，趙曦的娘親去世之後，這小丫頭自己都很久沒走出來了。

      一旁站立的郭襄頓時羞紅了臉，而穆念慈也有些嗔怪地瞪了義父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