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華山論劍

      華山，古稱“西嶽”，雅稱“太華山”，為華夏五嶽之一。

      位於陝西華陰，南接秦嶺，北瞰黃渭，自古以來就有“奇險天下第一山”的說法。

      “其高五千仞，削成四方，遠而望之，又若花狀想，古“花”、“華”通用，故“華山”即“花山”。

      中華之“華”源於華山，由此，華山有了“華夏之根”之稱。

      說起華山，在大宋還流傳著一則頗有傳奇色彩的故事。

      話說宋太祖少年之時，曾經闖下禍端，被當時河南的官府緝拿，就向西過了潼關，跑到了華山地界。

      由於身無分文，趙匡胤已經數日不曾果腹了。

      恰巧看到道旁有一賣梨的老者，饑渴難耐的趙匡胤，也顧不得自己有錢沒錢，一頓胡吃海塞，竟然將一整筐梨都給吃完了。

      趙匡胤自然沒有銀錢給那位老者，為還梨錢他就答應了對方下棋的邀約。

      第一局，趙匡胤僥幸獲勝。

      “這是‘玄冥神掌’？全真教的掌教，怎會使我大師兄的‘玄冥神掌’，難道……”

      如今的“東邪”，性子早已不是當年那樣的孤僻，反而豁達開朗了許多，再次見到“北丐”洪七公和一燈大師，自然是高興的很。

      “哼，一個番外來的野和尚，也敢到華山來大言不慚？讓我‘銅屍’來領教領教閣下的功夫吧——”

      但是，手上的功夫卻都趕不上這兩位，陳玄風都隻撐了四十多個回合，他們老哥倆兒過去，打算死在那嗎？

      看到方才木道人跟金輪法王的比試，郭靖也是有些熱血沸騰，尤其是看到對方最後那一招。

      趙匡胤出山之後，江湖上就流傳出了“盤龍棍法”和“三十二式長拳”，即後來流傳甚廣的“太祖長拳”。

      “冠英、南天，幾位前輩可曾到來？”

      院內就有奉祀陳摶的“希夷祠”，祠後有“希夷睡洞”，傳說是陳摶老祖練習睡功之處。

      嚴格意義上來講，郭默算是“華山論劍”的局外人，他不可能去跟老“五絕”爭奪什位次。

      而“江南七怪”，老幾位功夫的差距就很明顯了。

      半打半躲著木道人的進攻，二人的打鬥就來到了一百三十個回合。

      “啪——”

      即便金輪法王練成“十龍十象”之後，功布全身也能做到百毒不侵，他卻不想當眾去嚐試。

      老頑童在那插科打諢，眾人也拿他沒辦法，索性都假裝沒聽見。

      勉強到了四十個回合，“金輪法王”一掌正打在陳玄風的左肩之上，“銅屍”硬生生地被打飛起一丈多遠。

      “參見老師——”

      左右兩套功法都需要耗費畢生的精力，金輪法王權衡之下，也隻好取一舍一了。

      原本他們幾位齊名多年，也沒有太大的仇怨，自從跟“東邪”黃藥師結下梁子之後，似乎另外幾位也被他劃為了對頭？

      金輪法王的聲音很大，華山北峰上雖然聚集了四十來人，但是，那些閑散的江湖人士多是一流境界中人，隻是站在外圈遠遠地看著。

      “康兒——”

      “以我看來，大哥不要著急跟他硬碰硬，你有‘全真心法’的底子，拖到三百招之後不成問題，想要勝他恐怕還要在‘亢龍有悔’的‘悔’字上做文章了。”

      危機當前，也顧不得許多，“刷拉”招式再變，“玄冥神掌”，這是一種陰毒無比的掌法，掌力猶如排山倒海相似。

      背心上一處宛似炭炙火燒，四周卻是寒冷徹骨，寒毒入體，發作時痛苦難當，九死一生。

      “桃花島的人也到了，爹爹和三位師叔伯跟著師公來的。大師公、七師公和四師公夫婦也到了，跟桃花島的人前後腳。”

      而“西毒”歐陽鋒，原本他的兒子歐陽克已經到了絕頂境界，無奈卻早早地死於非命，徒歎奈何？

      老者拗不過趙匡胤，二人就又下了第二局。

      “七兄，聽默兒說這些年你跟兩位前輩人物在一起，想必手上的功夫精進了不少吧？一會兒，你我老兄老弟的，一定要好好過上兩招啊，哈哈哈——”

      陡然間，金輪法王再次加力，“九龍九象”之力。

      在王重陽靈前一番禱告之後，就開始傳授木道人“九陰真經”上的武功，而老頑童自創的“空明拳”，以及全真教其他的高深武功，悉數對木道人開放。

      對於“金輪法王”，郭默還沒上來，在場之人恐怕隻有“東邪”黃藥師最是了解，畢竟當年在西夏的“龍門客棧”外，兩人也算是較量過。

      此後的三年時間，趙匡胤就留在了華山之上，跟隨那老道士讀書、練武。

      趙匡胤手就隻有一個盤龍根，還已經輸掉了，他又去哪能拿出像樣的物事做賭注呢？

      索性直接信口胡說，提出用華山作為第三局的賭注。

      陳玄風鋼牙一咬，晃身形跳到場地中央。

      雖然，師哥已經不在了，但是這樣落麵子的事情，還是讓老頑童感到有些不舒服。

      不過，場中的金輪法王雖然囂張，現在還咬死一口一個要挑戰“五絕”的門人弟子，老頑童就算是再著急，也抹不開麵子親自下場。

      這些年，但凡對練的，要就是老頑童親自上陣，要就是木道人對戰“全真七子”組成的“天罡北鬥陣”。

      相比之下，“五絕”中其他三位就顯得單薄一些。

      “龍姐姐，你能來簡直是太好了，我和楊哥哥還領了一頭大雕呢，回頭讓也騎著一起玩——”

      “他果然練成了‘十龍十象’啊……”

      “諸位，小僧再自我介紹一番，小僧乃蒙古人氏，法號金輪，在蒙古和吐蕃，甚至整個西域，也被人稱作‘金輪法王’。”

      看著老道士煞有其事的樣子，趙匡胤也沒敢出聲打擾，靜靜地在一旁站立著等候，雖然他不理解對方到底是在做什。

      金輪法王連勝兩陣，打敗的那可不是什無名之輩啊。

      木道人一出場，“西毒”歐陽鋒就認了出來，這不是當年大金國的小王爺完顏康嗎？

      按二弟的說法，那就是“十龍十象”之力嗎？

      “哼，老道士贏了在下的盤龍根，難道就想一走了之嗎？今日，我一定會贏回來的——”

      “木道人，你憑著‘半步絕頂’的境界，能跟老衲鬥到這種地方，足以自傲了，再接我一招試試——”

      “康兒，你要多加小心——”

      四五十位一流境界以上的高手在場，整個華山北峰竟然安靜了三個呼吸。

      “阿彌陀佛，‘五絕’中幾位‘前輩’或許功參造化，不過這些門人弟子嘛，……”

      “這個……”

      而陳摶羽化之後，法體就葬在張超穀。

      “賊漢子，你怎樣？”

      而王處一卻用後背依住木道人，一腳一腳地踩在地上，撤出了十幾步，硬是在華山北峰上留下了一串腳印。

      “老頑童，你難道要親自下場，去會一會金輪這個‘晚輩’嗎？”

      因此，“金輪法王”此行華山，一是為了親眼見識一下傳說中這幾位前輩高人，二是為了讓小徒弟也開開眼。

      “他……不是那個番僧的對手。”

      ……

      “無量天尊，貧道全真教木道人，領教大師高招——”

      場中的木道人瞬間就感到了壓力，“空明拳”倒也講究以柔克剛，關鍵是他現在的功力和境界，都要比金輪法王差上一些，就無法完全發揮出“空明拳”的精髓了。

      “哎呦，這家夥說話怎這難聽，我老頑童忍不了，我要過去揍他——”

      “襄兒，幾個月不見，有沒有想老爹啊？”

      合著這老道士雖然棋力高深，骨子卻是一個賭徒嗎？

      方才他“奚落”洪七公的話語，隻是小兒般的吹噓，自然沒有人會放在心上。

      小龍女一向喜歡清淨，李莫愁不來，她原本也是要留在京城的，誰曾想卻也來到了華山。

      “其他還有一些高手，弟子不是都能認識，但凡境界到達一流的，弟子就都放行了，大約已經有四十來位。”

      “阿彌陀佛，小僧金輪，‘東邪’、‘西毒’、‘南帝’、‘北丐’，小僧也久仰各位前輩多年了，今日‘華山論劍’，小僧能同‘東邪’的門人一戰，榮幸之至啊，請——”

      “東邪”、“南帝”和“北丐”在這聊得熱火朝天的，老頑童耐不住寂寞，也跑了過來。

      “西毒”也是唯恐天下不亂之人，明麵上他是在提醒在場的眾人，老頑童是前輩，而金輪法王是晚輩。

      ……

      “老叫花、老叫花，你看看我帶來的人，總共有八個，不對，有九個一流高手，雖然我全真教人數沒有你丐幫多，高手卻要比你們多太多了。”

      八月十五，巳時已過，郭默一行才來到了華山腳下。

      如今看來，最強的要數“南山樵子”南希仁了，其次就是“飛天蝙蝠”柯鎮惡，再次就是“越女劍”韓小瑩，也隻有他們三位達到了一流境界。

      小龍女隻是靜靜地站在那，一陣風吹過，顯得有些楚楚可憐。

      ……

      一股極陰寒的內力衝將過來，對手霎時間全身寒冷透骨，受者身現綠色五指掌印，寒毒入體，觸手冰冷，宛似摸到一塊寒冰一般。

      “阿彌陀佛，你就是現任的全真教掌教？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見到尊駕如此，方知當年‘中神通’之名不虛也！”

      而“五絕”中這老幾位，卻帶著門人弟子，站在北峰的正中間，彼此最多也就隔著三五丈的距離。

      金輪法王的麵色有些凝重，還未動手，他就覺得眼前這位年輕的丐幫幫主不簡單。

      想到此處，金輪法王的眼界徹底打開了，就連一個月前連番丟失財物的事情，他也逐漸淡忘了。

      做全真教掌教這多年，教中的日常事務，自有李誌常、甄誌丙和趙誌敬三人幫襯著。

      多年來，金輪法王主要癡迷於“龍象般若功”，對於這套“瑜伽密乘”卻隻是稍有涉略。

      就算是老頑童勝了，也有些勝之不武的意味。

      “空明拳”可以說是當今武林中最柔的拳術。

      今天是“華山論劍”的正日子，郭默這個時辰出現，已經算是有些晚了。

      二人話不投機，當場動手。

      不知道是你的龍象厲害，還是我丐幫的“降龍十八掌”更厲害呢？

      郭靖很是低調，也沒使用身法，慢慢地擠進人群，來到金輪法王的麵前。

      “金輪法王”的境界，“東邪”已經看明白了，絕頂境界，比起十多年前二人交手時，對方又進步了不少。

      早在五年之前，“丹陽子”馬鈺、“長春子”丘處機等二代弟子，在一對一的情況下，就已經沒人是木道人的對手了。

      歐陽鋒的話，還是把老頑童給拿住了，就轉頭向全真教眾人道。

      “阿彌陀佛，老衲癡迷武學，近年來倒是荒廢了佛法，罪過啊罪過。藥兄學究天人，胸中所學更是包羅萬象，這才是我輩應當景仰之人啊。”

      拳法受到了限製，木道人的處境就隨之不妙了。

      馬鈺和丘處機被當眾點了名字，這二位的心就“咯”了一下。

      “玄冥神掌”一出，一開始還是讓金輪法王有些不適應，尤其是掌風中夾帶的寒氣，明顯是可以透肌入骨的，想必也奇毒無比。

      郭默的其他兩位媳婦兒，李莫愁和慕容嫣，也都是一流境界的好手。

      老道士把盤龍根取了出來，曲指掐算了一番，將盤龍根朝著西南方向放置，向東向西更拜了三拜，口中還念念有詞。

      “師傅——”

      卻遠在貴州，擔任著貴州布政使的要職，不能輕易遠離。

      但是，話都已經說出去了，當著這多人的麵，難道還能收回來不成？

      “東邪”黃藥師、“南帝”一燈大師和“北丐”洪七公，那都是能夠沉得住氣的人，老頑童則不然。

      華山北峰頂，很自然地分成了幾個陣營。

      好在有一燈大師在一旁相陪，倒也不顯得那孤單了。

      “怎，襄兒你想學啊？周大哥自創這套‘空明拳’雖然也不錯，卻比爹爹的‘朝陽落日掌’差了些，就是你這小丫頭不願意學。”

      “超風，你們回來吧，這位番僧已經手下留情了。”

      第三局，趙匡胤再一次毫無爭議地輸掉了，按約定華山就算是從他手，輸給了這位老道士。

      陳玄風不是人家的對手！

      如果“金輪法王”真的戰死當場了，他倒不介意修改一下“白駝山莊”的規矩，把那小和尚正式收到自己的門下。

      再看那位老者，哪還是一個賣梨的老翁？

      真被人問的急了，趙匡胤就說此兩種功法，皆是自創而得。

      尤其那還是“西毒”帶來的人，當年陳玄風差點兒沒折在歐陽克的手，雖然後來歐陽克是死了，但是當年的那份仇恨和屈辱，卻始終停留在陳玄風的心。

      身份變成木道人之後，這些年來，難得老頑童每年都抽出兩三個月的時間，來親自試煉這個自己認定的徒孫。

      “阿彌陀佛，這位木道人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為，實在是令人佩服啊，不愧是‘中神通’的傳人啊——”

      對於郭靖，金輪法王莫名地有些好感，甚至有些不想跟他動手。

      這二人都在“錦衣”待過，如今也都是一流境界中人，有他們在也能壯大“錦衣”的聲勢。

      惡戰兩場，金輪法王還真有些累了，接過對方扔過來的瓷瓶，打開用鼻子聞了一下，他就知道這是好東西啊。

      要知道，“全真七子”除去“清淨散人”孫不二，其他人清一色的一流高手，他們如今組成的“天罡北鬥陣”，困住普通的絕頂高手完全不成問題。

      老道士居然還真信了他，當即就拿出了紙筆，寫好相應的約定，並讓趙匡胤當場簽字畫押。

      “師傅，‘五絕’那幾位老前輩都已經上山了，跟歐陽先生同來的，是一位番僧，還帶著一個八歲大的小和尚。”

      “大師伯，師傅，讓弟子過去試試吧，雖然未必是那番僧的對手，但我畢竟是個晚輩，看起來比那番僧也小了十多歲，就算是敗了丟人也丟不到哪去。”

      金輪法王見徒兒練功的速度果然異於常人，索性就本門另一門神功先傳給來了小和尚。

      楊過和郭襄的身後，慢慢地又有一個女子出現了。

      深山藏虎豹，田野埋麒麟。

      這樣一來，昔日“中神通”膝下七徒，六位到達一流境界，而“東邪”門下也有五位一流好手。

      聽到自己女兒居然稱讚別人的功夫，郭默心沒來由一陣難受，說出的話都酸溜溜的。

      見到年紀輕輕的木道人，居然在自己麵前撐了六十個回合，金輪法王就覺得自己的麵子有些掛不住了。

      十六字訣在心，七十二路“空明拳”使出來，硬是跟金輪法王打了個有來有回。

      “老叫花、老叫花，你說的可是真的嗎？不是在謙虛吧？四十年前你還趕不上這小和尚現在的身手，那豈不是比我還差了一丟丟？”

      突然，金輪法王大喝一聲，仿佛整個身體都壯大了一圈，探右掌狠狠地砸向木道人。

      “藥兄，這個番僧功夫不錯，四十年前老叫花也未必有這樣的身手啊。”

      上來就給了自己一顆靈丹妙藥，見到自己連敗兩人還敢站出來，難道他如此年紀就能達到絕頂境界不成？

      “郭幫主難道也想跟老衲切磋一下嗎？”

      郭默正在跟武南天說話之時，背後傳來了郭襄的聲音，楊過和郭襄也趕到了。

      “諸位，這位可不是一般人物，他乃是昔日天下第一人‘中神通’王重陽的親師弟，老頑童周伯通。”

      木道人一用“玄冥神掌”，人群中就有一人認了出來。

      要知道，真論年紀，陳玄風比金輪法王還要長上幾歲，這也就是為什金輪法王出言不遜，辱及“東邪”之時，陳玄風的反應會那樣的過激。

      再說，來的各路高手，魚龍混雜，什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