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
芳歲是恩義堂堂主?
“她是恩義堂數百年第一位女堂主,”月離說,“也是最年少的堂主。”
難怪……這樣很多事就都串起來了,沈落為何七年就有如此深的修為、為何懂得那多詭異的法術、他如何把自己變成現在這幅人不人妖不妖的樣子,原來七年前,他就做好了謀劃。
“所以你處心積慮哄騙芳歲,隻是為了那些古書?”垂青問。
“這還不夠嗎?”沈落笑得非常恣意,“那些古書記載的,不值得?”
“你坑害了芳歲七年!”垂青喊道。
“坑害?”沈落絲毫不以為意,“她不是很滿足?我同她說,我願與她生下子嗣的時候,她可是滿心歡喜啊……”
垂青又要砍他,還是被月離攔住,雖然月離也鐵青著臉,眼全是怒火。
我看看沈落得意的模樣,歎了口氣。
“九枝,給我。”我伸起一隻手,對九枝說。
九枝心領神會,把手交與我,他手上還拿著方才的法器。
我握住法器,端詳片刻,猛地紮進沈落大腿。
一聲慘呼——“有靈,你!”沈落整個人抽搐了一下,死命瞪我。
“這是替芳歲紮的,”我喃喃道,“因她被你誘騙,錯交了全副身心。”
我拔出法器,又紮進沈落又一條腿。
又一聲慘呼。
“這是替潞城許家夫人紮的,”我說,“因你間接害死了許家長女,教她肝腸寸斷。”
沈落在地上狂呼亂叫,想躲卻躲不開。月離要阻止我,我斜斜瞪他一眼,他不敢動了。
第三下,紮進沈落右臂。
“這是替宣陽方家大小姐方玉蕊紮的,”我說,“因你給登徒子行便宜之事,險些奪走她的性命。”
沈落已經聲音嘶啞,喊不出來了,隻能死死瞪著我。
第四下,他左臂。
“這是替寧安沈若君紮的,”我說,“因你明知是害命的法子還教給她,你必然有更好的術法相授,可你隻顧著玩弄人心。”
第五下,是他小腹。
“這是替寧安城死難的人紮的,”我說,“原因你懂。這有個穴位,會疼一些,你值得。”
我站起身。周圍的玄師統領們大氣都不敢出。
“本來還該替一字坊的若溪紮一下,”我平靜道,“但念在你多少算是了了她一樁仇恨,這一下就放過你吧。”
沈落劇烈咳嗽起來,口含糊不清,聽不出他在說什。
“還有最後一下。”我說。
“這一下,是替所有被你間接害到的世間女輩,還有你對女子的輕賤,”我接著說,“又及,你居然敢傷害九枝。”
我走到沈落臉前,將法器對準他額頭。
“等……等等!”沈落拚盡全身力氣喊道,“這就要殺了我?”
“不然呢?”我問。
沈落勉力笑笑。“你就不怕……我在別處埋藏了疫毒?我人雖在這,可沒說……未在其他山上養下了毒蠱啊……殺了我,你們就永遠不知了。”
“你真的藏了?”月離神色緊張,“在哪?快說!”
“他不會的,”我搖搖頭,“之前你們打鬥時我便看出來了,他元氣不足,根本沒有餘力去養毒蠱。”
我頓一頓,又說:“何況就算藏了,我一個個找出來就是。我不缺時日。”
最後看一眼沈落,我鬆開手,法器落下去,穿過他的頭顱。
他便這樣死了。
有好一陣子,誰也沒說話。
我轉過身,看看九枝,九枝對我笑笑,笑得很明朗。
其他人看我就沒這和善了,神情都有些複雜。
“有靈,你——”月離欲言又止。
我笑笑。“就那讓他死了,太便宜他了,不讓他多吃些苦頭,對不起那些被他害過的人。”
月離張張嘴,沒能說出什。
他們興許覺得我太狠了,但我隻是想,不能輕饒了沈落這樣的惡人,不能讓世間女子白白受苦,如果這樣便是狠毒,那我並不介意變得如此狠毒。
“別這看我了,”我故作輕鬆地說,“走吧?”
“去哪?”月離反問。
“上山啊,你們山祖不是要見我。”
“哦,對,”月離反應過來,“你要不要先歇息一下?”
“山祖要和我打架?”我問。
月離笑了。“不會。”
“那走吧,沒什可歇息的。”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