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雅和言言離開酒店之後去了對麵的購物中心，她們在一家港式茶餐廳與許諾會合。甫一見麵就驗證了言言在路上的推測——他肯定不會給好臉色！果不其然，即使麵對唐雅他也麵色陰沉，一付“你辜負了我”的模樣。

    唐雅坐下後先掃碼點單，她沒理會身旁男人散發的低氣壓，興致勃勃報著菜名詢問言言“要不要吃？”。唐雅若無其事的樣子令言言自愧不如，她偷覷許諾，隻覺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噤若寒蟬不敢放肆，苦笑著回應唐雅：“姐，你隨便點吧，我都可以。”

    唐雅將視線轉向一言不發的許諾，柔聲問道：“許諾，你想吃什呀？”

    他抬起眼，冷冷的目光，聲音也很冷：“現在是研究這個的時候嗎？”

    “當然，吃飯時間，民以食為天。”唐雅不留情麵懟了回去，讓許諾為之氣結。他咬了咬牙，掏出手機掃了桌上的二維碼，也不征求她們的意見直接點了好幾個菜，他提交訂單後把手機“啪”一聲倒扣在桌麵上，氣咻咻問道：“你為什要破壞我們的計劃？”

    “不算破壞吧，我一開始就明確反對用手段，隻能定義為‘阻止’。”唐雅慢條斯理為自己辯解，說著說著語氣就變成了質疑：“你不覺得為了報仇讓無辜的女生去冒險是很不道德的事情？萬一你沒及時出現，萬一那杯水下了藥，你怎補救？”妏

    許諾被她問得啞口無言，倒是言言不忍他一個人挨訓，挺身而出幫忙澄清：“姐姐，不能全怪小午，我也看不過壞人逍遙法外，想幫他討回公道。”

    唐雅豎起大拇指誇她“有情有義”，接著又把矛頭暗戳戳轉向許諾，冷笑道：“這樣一來顯得某人更過分了。”

    “我當然考慮過危險，也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許諾冷冷反駁，“你不能因為沒有發生的事對我進行指責。”

    “這句話同樣適用於孫熙濠。”唐雅伸手按住他的胳膊，耐心闡述自己的看法：“在我們指控他下藥性侵玲瓏之後，我不認為他有膽量故技重施。用你的方法，花了時間和精力未必能抓到他。”

    “今天他沒做，不代表下一次他也不會。”許諾仍嘴硬逞強，“我想好了劇本，他一次、兩次得不了手，肯定會使用下三濫的招數。”

    唐雅的眼中滿是失望，夾雜幾分憐憫。她理解他報仇心切，但不代表她能夠放棄立場接受他的主張，她咬著唇糾結良久，終忍不住駁斥：“你的招數也算不上光明正大啊！”

    服務員端著三杯凍檸茶過來，言言忙打圓場：“大家趕緊喝口冰的冷靜一下。我們是隊友，不能起內訌。”

    唐雅與許諾暫時偃旗息鼓，各自拿起麵前的飲料喝了一口，算是達成默契一起賣個麵子給言言。她見氣氛有所緩和，再接再厲充當和事佬：“尤其你們兩個好不容易克服困難走到一起，今天要是為了一個壞人鬧翻，我會覺得不可理喻。”

    許諾聽進了言言的勸說，唐雅在他生命中的意義不亞於顧玲瓏，他已經因為孫熙濠失去了姐姐，不能再因為這個男人失去她。他歎了口氣，挫敗得接受現實：“算了，這件事到此為止，我不報仇了。”

    “耐心等待。”唐雅的本意並非讓他徹底放下往事，隻是不想他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尋找過去十年的其他受害者，而不是人為製造新的。”

    許諾默然半晌，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本人掙紮在“信”與“不信”之間，兩種想法的角力像是一場拉鋸戰，許久他才舒展了眉頭綻放釋然的笑容：“也好，就讓他時時刻刻以為自己被人監視著。如果，如果能夠挽救別人的人生，我姐應該也會覺得欣慰吧。”

    唐雅眼前浮現顧玲瓏的臉，這個有著明亮眼睛的姑娘堅定得守護著朋友，唯獨沒有保護好自己。她彷徨迷茫的時候不敢向外界發出的求救聲終於被他們聽到，盡管已無法挽回她的生命，但他們確實可以拯救其他人。

    “她會的。”唐雅輕聲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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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都很是淡漠。

    對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