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當初何承言頭部受傷住院,餘凡前來替姐姐求情,讓李喻截胡之後好一頓不分青紅皂白的責罵。
轉眼間,距離那次爭吵已經過去三個多月了。
時間過得好快,快到他還沒有做出準備,就已經淪為了被愛人拋棄的喪家之犬。
大學時代的他自負貌美,又年輕氣盛,懷著玩樂不羈的心思談情說愛。
初戀是何承言,他很幸運。嫁給何承旭,他依舊很幸運。
隻怪他太貪心,妄想在他們兄弟之間兩頭抓,再衡量輕重選擇對自己最有力的一方。
結果哪個都沒抓住。他輸了,輸得一敗塗地,而這些惡果全部都是他咎由自取。
此時將近淩晨,夜深露重,冷風習習。
何承言專注於開車,把毯子遞給李喻後就沒敢把視線移到他身上過。
車後座的餘凡正喝著甜甜的果茶,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盯著他們,莫名地讓何承言倍感壓力。
感覺後腦勺都要被盯穿了。
“謝謝你能來,承言。”寂靜的氛圍過於怪異,總要有人先來開口,李喻便主動出擊打破了這略顯尷尬的場麵。
前任與現任,一個在副駕駛,一個在車後座。
關鍵是倆人長得很像,乍一看就跟雙胞胎兄弟似的。
天知道何承言是怎能保持鎮定正常聊天的。
“你在信息說準備離開a市?那是什意思,你要回老家……?”
“不一定吧,我可能會先回老家看看,然後再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反正,得先把婚離了。”
李喻給何承言發送消息的時候,餘凡就在旁邊看。原本何承言是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煩,沒打算過來。
當時何承言在書房辦公,處理一些線上交接的文件,餘凡坐在他腿上喂他吃水果。
倆人正膩歪著呢,突然就收到了李喻的深夜“邀請”。
猶豫片刻後,餘凡拿過何承言的手機熱情回複,硬拉著何承言前來赴約。
三人見了麵何承言還沒說什,餘凡就大獻殷勤給李喻送上圍巾,把插上吸管的熱飲往李喻手塞。搞得何承言還挺不知所措的。
他這到底是要幹啥,什時候跟李喻關係這親密了,這倆人難道不應該勢同水火分外眼紅嗎。
雖然是餘凡執意要見麵,也大方讓出了副駕駛的位置。但何承言恨清醒,餘凡此舉一定是在考驗他,想測試他對李喻的態度以及對他們婚姻的忠誠度。
他得謹慎再謹慎。
“既然決定了,那就離吧。”何承言沒有表現出多少憐憫和悲傷,有點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意思。
“感情的事情都說不準,相信爸媽那邊也會理解的。”
“你放心,你曾經是何家的人,爸媽會給你一筆補償費,足夠你後半輩子衣食無憂。”
“如果以後有需要幫助的地方……”或許是意識到這句話的內在意義不太對勁,何承言不動聲色地改口。“爸媽他們,都會盡量幫你的。”
李喻聽後沒有太大反應,平心靜氣地點點頭。
回顧這五年多來的婚姻生活,何氏夫婦從一開始的對他有所防範,到後來慢慢接受他成為一家人。毫不誇張的說,夫妻倆是真心把他當成第三個兒子來看待。
走到離婚這一步,他錯的最離譜。
沒能收住何承旭的花心,沒能為何家留下後代,也沒有盡過為人子女的孝道,都是他的錯。
捫心自問,他更多的時候,是把夫妻倆當作背景勢力和提款機。
不然的話,他也不會新婚不久就攛掇何承旭到外地做生意,拿著錢遠離父母親友,一別就是五年。
正當李喻為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感到唾棄和自責時,後麵一直安安靜靜形同虛設的餘凡,突然開了口。
“李喻先生,你喜歡何承旭先生嗎?”
“我是說現在。你還愛他嗎?”
聞言,李喻愣了愣,捧著手的熱飲來回磨蹭。表情從焦躁不安漸漸變得釋然。
“我愛他,一如既往。”
五年多的夫妻情緣,也許對於何承旭來講是愈加枯燥乏味的。
但對李喻而言,何承旭對他的好是日積月累,他對那人的愛,也是日久彌堅。
其實李喻非常清醒,他跟何承旭都是比較花心的人,多情且長情。
吃著碗看著鍋,背著對方花天酒地,但最終他們都會在天黑之前回家,擁抱著彼此一夜安眠。
有些婚姻是枷鎖,是墳墓,而他們的婚姻,更像一種生活方式。
現在何承旭對他感到厭倦、膩味了,所以他遵從這份愛情的規則去放手,也是應該的。
“能問一下,您當初是怎喜歡上何承旭先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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