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那句“哥哥”的對象不是自己,但程蘇仁還是不爭氣的耳根一熱,臉上冒起了一把火,聲音細細的,尾調上揚帶著半點不自信,像是羞澀,再平常不過的兩個字此刻聽起來竟意外的悅耳。
怕真不是直的……
怪不得書曲舟喜歡,不對不對,這是他表弟。
程蘇仁內心的劇情如過山車般急上而下。
兩個人都不說話,褚歡也不好意思打破這有些微妙的氛圍,而書曲舟則是把臉偏向一側,似是看貨架上的物品。
“程蘇仁,走不走啊,你在那幹嘛呢?”
離他們十幾米外的幾個少年朝這邊喊。
程蘇仁摸了摸臉,緩過神來,“那我就先走了,下次再一起玩。”
書曲舟笑著應了好,心暗暗舒了口氣。
明明不是表弟啊,為什要說是表弟呢?不過在剛剛那種情況下,褚歡還是選擇無條件相信書曲舟。
再看書曲舟,嘟起雙腮呼出一口濁氣,表情似是沒事人一樣,對剛才的事也不解釋。
“走吧,去別的地方看看,你餓不餓?”他問。
褚歡搖了搖頭,看著書曲舟的側臉,跟著走了幾步,他突然喊了一句:“哥哥。”比剛剛要多一些自然。
書曲舟停下了腳步,微閉雙眸,輕歎一口薄氣,似是在給自己做心建設,繼而轉過身,認真開口:“剛剛是一個小意外,不是要占你稱呼上的便宜什的,你想怎喊我就怎喊我。”
褚歡有被書曲舟這幅表情唬到,也就一個稱呼而已,就像成成哥哥,阿樹哥哥之類的,在部落和他玩的兔子都比他年歲要大,平時可沒少叫哥哥。想到這,他心一酸,生出許多難過來,所以第一遍書曲舟叫他喊哥哥的時候,他一時微怔,那個熟悉的稱呼竟讓他感到陌生。
書曲舟見褚歡眼尾往下一扯,受了委屈一般,還以為是自己的語氣嚇到他了,也是,不就一個稱呼,跟這個較什勁?
可他哪有什哄人的經驗,更何況還是隻兔子。
書曲舟揉了揉眼皮,接著微微彎腰,語氣討好:“你想怎叫我都行,書曲舟,還是哥哥都隨你,”他側了側頭,語氣婉轉,“行嗎?”
而褚歡哪是生書曲舟的氣啊。
他伸出雙手揉了揉臉,再攤開時便是一張笑臉。
“好。”
不過話說回來,書曲舟對褚歡的了解也隻有姓甚名誰,雖然他沒有深入了解的習慣,但還是為了避免占了稱呼上的便宜,還是決定問問。
雖然看起來,誰熟誰嫩一掠便知。
但為了保險起見,畢竟是隻兔子。
“你多大年紀啊,沒其他意思,不想說就不說。”書曲舟還是第一次詢問別人的年紀,雖然他已經努力在尋找措辭了,但說出來的話還是讓他心一僵。
典型的沒話找話。
“我還有一年不到就成年了。”褚歡特意突出成年這個字眼,就是想證明自己已經過了小孩的年紀了。
書曲舟:“所以你的生日是在夏天。”
褚歡:“對,是七月六號哦,還有一年不到。”
今天已經快二十號了,都過了十幾天了。書曲舟的生日是在三月初,剛好是春天,也的確比褚歡大幾個月。
“那你的生日呢?”褚歡問。
書曲舟輕笑,“比你早幾個月哦。”他模糊的回答,沒說具體日期。
在褚歡還想張嘴的時候,書曲舟眼前一亮,率先說道:“想吃冰淇淋嗎?”
褚歡順著書曲舟目光看去,有一個色彩亮麗的小房車,外外的裝飾看起來都很可口。他含糊的重複:“冰淇淋……”不曾聽說過。
這讓他想起了冬天母親用雪花做的冰格子,把幹淨的雪花收集起來,然後把各類的蔬菜和水果搗鼓成汁,把他們融進雪,再放進不同的容器中,最後靠著大自然的溫度將它們冰封。
也就幾天的時間,褚歡就會得到各色的冰格子,在陽光下會閃閃發亮的那種,入嘴更是豐富的味道,冰冰涼加上果蔬的清香。
這也成了褚歡期待冬天的一個緣由。
再回神的時候,他們已經走到了冰淇淋店鋪前。
“想吃什味道的?”書曲舟問。
褚歡嘴角動了動,但沒有話,他連冰淇淋都不知道是什,哪知道什味道。
書曲舟添上一句:“好像沒有胡蘿卜味的。”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