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陷於昨夜另人耳燥的事,對蘭茴提起的老夫人一事,雖然難受,也隻能由它翻篇而過。
事實上,桑枝本來就是老夫人買來給少爺做通房的。行事應是她的職責,站在老夫人的角度並沒有問題。
但老夫人竟然用下藥的行為,這多少讓桑枝感覺到一點而不適。
樓延鈞休了一日的假未去上朝。
對朝官稀疏平常的事,但一放在樓延鈞樓副相身上。好像就十分罕見一般。
就連薑譯蘇,在上朝時,看見樓延鈞的位置竟是空的,也露了難置信的表情。
即便樓延鈞歸朝不過兩月,但百官們已經刻板地認為,樓大人是哪怕皇上賴朝都能去將人請來上朝,即便長京發水都能第一刻達到禦前殿的人。
但好奇歸好奇,百官也沒有閑得能一直揪著樓大人的事開小差的功夫。
桑枝養了兩日。
勝在她自小隨著爹爹東奔西走鍛煉出來的好身子,即便紅印子還沒有消,但已經能走能動了。
第二日。
樓延鈞便去上朝了。
蘭茴端了蓮藕當歸補湯來給桑枝,是老夫人專門讓後廚燉的,說是給桑枝的嘉賞。
蘭茴說是這說,但她知道,這是避子湯。
老夫人多謹慎一個人。怎會讓桑枝一個通房留下大少爺的子嗣。
監督著桑枝默默喝湯,蘭茴心怪異又輕鬆。這是時隔了近半月,老夫人安排給她的事。是老夫人還信任她。她可不能搞砸了。
蘭茴盯著桑枝喝完了湯,收拾了湯碗,又叮囑了莫亂跑動,好好歇息才離開。
三房的樓知婉則是病一好,一能下床就來找桑枝。
她還給桑枝帶來了一疊盧玨寫給她的書信。“我是一封都沒回的,但他就是寫個不停。聽說湯藥子還沒斷,就隻道要提筆……”
桑枝看到了封最前麵的書信。盧玨的字清雋工整,不像少爺那般淩厲鋒芒。若說“字如其人”,盧玨的字就像是個認真謹慎的人。
樓知婉說是他死腦筋。
最上麵的一封是盧玨講了自己已可以下床,約樓知婉攬風寺見麵一事。
桑枝又看了下一封。
是盧玨下床走動了,已經在攬風寺等她一日了。
再下一封……
盧玨學乖了,穿了厚厚的氅服,惦念著樓知婉要多添衣服雲雲。
而結尾,均是充滿希翼的“明日見。”
“你不回他嗎?”
樓知婉哼聲。“他那個呆子,他要等就等,我才不去。活受罪。”
樓知婉話是這說著,但耳根子卻被桑枝瞧紅了。
桑枝捂嘴笑:“這是真不去呢?還是要等心疼了再去呢?”
樓知婉臉一紅,要說什,眼忽一瞥到桑枝繡花銀邊領忽掩忽現的紅印子。
“瞧瞧。”樓知婉伸手,揪捏住了桑枝的衣領,輕折了下。一身雪白中透著吮咬的痕跡,格外糜豔。
樓知婉也是待字閨中的女子,本想戲謔桑枝,結果倒自己先有些不好意思。
打趣一句,便收回了手。
桑枝抬手遮。臉已經紅透。“才沒什,蚊子咬的。”
“哎,哎。”樓知婉笑,“我知道,這還有十日過春節,蚊蟲多著呢。”
桑枝一張俏麗的臉被打趣得通紅通紅。
樓知婉調笑完人,又從袖子拿出封書信。“再拖就過年了,要個安生年可過,非得解了這事不可。”
樓知婉為自己早寫了回信找補。
桑枝瞧著,抿嘴笑了笑。
樓知婉哼了聲:“這可是他最後的機會。”
樓知婉早寫了回信,隻是遲遲沒送出去而已。盧玨一封封信的送進來,實話說,她也生了幾分惻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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