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這些朝明都爛熟於心了。求求娘親別念了別念了”
在申屠淵沒個正行的告饒聲中,開妧也終於反應過來要給大將軍夫人行禮。
“開二姑娘當真是出落地越發標誌了,上一次見還是在你們都是奶娃娃的時候呢,那回宮宴我記得憐生還送了你一個九轉骰子。哈哈哈瞧我,不該說這些,現在你都是要嫁人的大姑娘了。”
九轉骰子?原來當年那個在禦花園爬樹下不來哇哇大哭,最後被路過的她看到後喊人來救下的小男孩是申屠燼?!她還記得當時對方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從懷掏出一個圓的小方塊遞給她表示感謝。
不是她遲鈍啊,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把當時那個小可憐和現在這個威風八麵的小將軍聯係在一起吧?奇哉!
開妧驚得瞪大眼睛,不住地把麵前的申屠燼上上下下打量。
當事人不動聲色道:“娘親說的事我一點映像都沒有了,更不記得小時候見過開妧姑娘。”
還不等開妧追問,煞風景的人就來了,
“喲,新上任的指揮使大人原來在這呢?倒是讓下官一頓好找。在下不才,今日就想領教下申屠指揮使的拳腳功夫,好讓下官以後和您公事可以心服口服。”
“我看不必了。”這句不帶情緒的回答是出自申屠燼之口,
“怎?比起動真格的,申屠指揮使是更擅長討女兒家歡心是嗎?”
開妧就知道,果然不能對裴燚抱有太高期望,這人說話從來不過腦子,向來都是無差別攻擊。很好,這下四周的人都被他的話吸引了注意力,甚至紛紛開始揣測他們三人之間的關係
申屠燼的麵容顯而易見地冷了下來,直起身迎麵向裴燚走去,帶著不屑道:“請。”
這時申屠淵還不忘在一邊大聲添油加醋:“我哥哪是怕你啊,我哥怕的是和你比完後,你就討不到媳婦啦。”
總之,從開妧的角度看,裴燚整個人是要臨近冒火狀態了。
這時還沒起駕回宮的皇上自然也來摻了一腳:“既然要比試,那就讓朕來做公正人吧。”至於一直關注申屠燼的長樂公主自然也姍姍來遲。
在場的人說白了都是年輕氣盛的年歲,又有哪個不愛看熱鬧的?更何況兩位主人公分別來自暗地互相看不順眼的大將軍府和侯府。
場中的兩人應是商定了不動刀劍,相互做了起手式後,隻見裴燚率先向申屠燼攻去。然而後者靈活閃避的同時,直接找準機會扣住了裴燚的脖子,使他動彈不得。這才不到5招,旁人看的拍手叫絕。
本來大家以為要結束了,誰知裴燚下一瞬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一道閃亮的銀弧劃過,竟是直接衝著申屠燼的手腕而去。幸好申屠燼先他一步鬆手了。但是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何況皇上也親自在場,果不其然,聖上發話了:
“裴燚,你已經敗了。朕宣布,是申屠指揮使更勝一籌。”
“哼,我哥何止是隻勝一籌啊,那裴燚小兒竟還想暗箭傷人呢。”
申屠淵為他哥馳援的時候向來是不壓著嗓門的,以至於這一片的人都聽到了,有人為了拍大將軍府的馬屁,也紛紛附和他,“是是是,申屠二公子說的是”
“三弟應是一時情急,遇到不敵的情況會有下意識反應也是人之常情,望二公子和大將軍府海涵。”這時,自然少不了裴潾小侯爺作為和事佬的聲音,開妧都快覺得此人的職責是專門為他的三弟擦屁股了。
自然就又有一派開國侯府的黨羽為裴燚找補,可謂是好不熱鬧。開妧就躲在邊緣地暗暗看戲,但是沒想到這個戲竟還能看到自己的頭上。
當有一股大力從她身邊撞過去的時候,她心咯一聲,知道這下是完了。
變故就發生在一瞬之間,甚至當湖水沒過頭頂的那一刻,開妧才反應過來要開始害怕,接著就是拚命掙紮著要向上浮,她不會水!
但是幸好人自身就是有浮力的。她的頭露出水麵的那一刻,就聽到了岸上、橋上都在驚慌失措地叫喊:“有人落水了!救命啊!”
“好像是開府的二小姐落水了!”
開妧努力撲騰向岸邊,但奈何她落水的位置是湖中心,還是有段不小的距離。然後她也想到會有很多人在等著看戲了,恰好現在是春天,穿的衣裳並不厚,可想而知等她上岸後會麵臨什情況。
可能從今天之後,就會有很多風言風語傳出了,雖然說不定能借此取消了和裴燚的婚事,但她並不想讓開府蒙羞。
不過目前最緊要的是她能活下來再說吧,開妧自嘲一笑。竟不合時宜地開始想申屠燼來救她了,就像那次神兵天降一樣。
但是現實和想象畢竟是兩回事,打斷開妧臆想的是一道中年婦人的聲音:“姑娘,你看看能不抓著這根竹竿遊過來,我們這頭拉著你。”
開妧朝聲音傳來處定睛一看,發現有三倆嬤嬤拿著各種東西在等著解救她,再往周邊一看,發現岸上、橋上的人群竟然都不見了。
“姑娘放心,將軍府已經清場了。”
原來是這樣啊,是她癡心妄想了。果然,和他那晚在宮說的一樣,她於他也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卻說另一邊,
“申屠燼,你什意思?我要去救我未來的夫人。”
裴燚質問著伸手攔下他的罪魁禍首,
“將軍府已經派會水的嬤嬤去了,現在要清場,誰都不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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