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寺,滿園翠綠中突兀的飛來一隻灰白相間的鴿子,它懶懶地停在一根樹杈上,梳理著翅膀上的羽毛。
一個掃地僧把手中的掃帚靠在牆邊,步履自如地走到鴿子前麵,取下它細腿上的小綢帶。一指寬的紙條被他在手中展開,上麵僅寫了四個字——“甕中捉鱉”。
掃地僧摸了摸鴿子的小腦袋,它便又撲扇著翅膀飛走了,隱入了夜色
·
“將軍,這是言副官派驛站的人送來的信。”
一個小兵敲響了申屠燼的門,把一封信函遞給他。
“離了戰場不要叫我將軍。”申屠燼垂著眼皮再度告誡這些總是不長記性的屬下們。
“是,大人。”
把小兵隔在門外,申屠燼隨意地把信紙拆開,就著油燈掃了一眼,
——‘小郎君你走之後,有輛裝飾華美的馬車拜訪了開府,來人是開妧姑娘的親姐姐。不知小郎君需不需要屬下去聽一下二人的交談。’
申屠燼還特意翻到了信紙的背麵,看看有沒有被遺漏掉的信息,然後他確定了整張紙就寫了這一段話
不管他說需要或是不需要,等他回信到言青手又是3天過去了,3天複3天,言青
或許是和他切磋上癮了?這是申屠燼唯一可以想到的可能。
所以,後來等言青拿到回信的時候,上麵是這樣寫的:“習武之人強身、鍛體、輕生死,趁我回來前多練練。”
言青倒水的手一抖,全喂給桌子了
離京的第四天,申屠燼一行人總算到了明州地界。明州地處長盛國的東北角,出明州再往東北一直行幾千便是榮國,盛產寶石,又叫東石國。明州主要以產香料和製香料來與榮國進行商業貿易,是長盛國庫的一條重要供給途徑。
街上的人們好似害怕申屠燼這一行人的陣仗,每當他們馭馬行過,都會自動回避。申屠燼的眉毛一皺,意識到此處的人們恐怕已被賊匪迫害許久,才會有這樣的下意識反應。
明州州牧府,
“報,京城派來剿匪的申屠刺史來了。”
“快請他們進來!”
明州刺史再也坐不住,幾乎是一邊說一邊起身去迎接。
申屠燼進來時,就看到一個長須灰發的清瘦中年人殷勤地迎上來,“申屠大人,下官可算是把您盼來了啊。就指望您能救明州出水火了。”
“你不是明州州牧?”
“下官是明州刺史,在州牧府任職。州牧大人先前去軍部議事了,故下官在此等候。”
待申屠燼向這刺史細細了解了一番情況後,才發現原來這些賊匪並不光光是搶劫官道上的貨銀這簡單,他們甚至已經到了光天化日下上街擄掠的地步了。不僅僅隻是百姓的錢財,還有人!擄走的以婦女居多。
申屠燼的眉毛一直到此刻就沒有鬆開過,“舉州之力攻不下賊窩先不論。城門關檢、街上巡邏衛呢?怎可能讓他們這樣來去自如?明州軍部難道是個擺設?”
明州刺史好似也感到汗顏,他擦了下額頭上不存在的汗,囁嚅道:“這些都設了,州牧大人一早就把布防任務安排下去了。可是這些匪徒照樣還是能溜進城,下官也是奇了怪了。”刺史好似想到什,抬眼覷了申屠燼一眼,以一種談論神怪的語氣道:
“大人你是不知道,那頻頻上街搶劫的賊匪中有一頭目力大無窮,他底下人都叫他二當家。此人擅使一把大斧,每回都不等我們的人近他身側就已被砍傷,死傷無數。今歲,州牧府光是貼補這些死傷兵衛的家眷就已花了不少銀錢,哎“刺史長歎一聲,飽含了無奈。
申屠燼很快便提取出了重要的信息:明州的布防由州牧負責、二當家不好對付。
“明州軍部在哪?”
“申屠大人舟車勞頓,不先歇一歇?州牧還特意讓下官今晚在府給大人準備了接風宴”
“不必了,我這人向來喜歡攻其不備出其不意。”
明州刺史忙連聲應是,再詳細地把軍部地址描述給申屠燼聽,末了問:“大人不需要下官再說下那匪窩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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