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若昂神色不變,但是眼睛中閃過一抹波雲詭譎的陰沉。
他看著麵前的穆塔兒,輕聲說道:“你知道什?”
穆塔兒什都沒說,隻是澹澹的笑了笑:“知道什?我什都不知道。”
“我隻是知道,我們來夷族人想活著,而想要活著,最好的辦法就是與總督站在一起。”
“這天下終究是大秦的。”
“百萬大秦鐵騎已經是無法阻擋的猛獸了,更遑論現在還多了一個陳奉常?”
“你覺著,還有希望?”
“與其在無望地獄中,煎熬的看著自己敵人過的一日比一日強,不如走出這無望地獄,找尋另外一個幫手。”
“左右,你們都是沒有希望的。”
“不是?”
穆塔兒說完這話後,便站了起來。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薑若昂,而後說道:“薑郡守還是好好的想一想,看看什選擇最有利吧。”
說完之後,穆塔兒轉過身子朝著外麵走去。
他還未曾走出這屋子的時候,薑若昂長長的歎了口氣。
“你想要什?”
穆塔兒沒有回頭,隻是澹澹的、平靜的說道:“我想要什?”
“我方才說過了,我隻是想讓來夷族的人好好地活著。”
“但現在,有人想讓我們死。“
“那我隻能夠奮起反抗。”
話音落下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隻剩下薑若昂一個人坐在那。
長久的怔然後,薑若昂歎了口氣。
他轉身走入祠堂,而後在祠堂的某一處走進了一個暗室麵。
暗室中排列著一個個的牌匾,這些都是薑家的先人。
最先的一個,則是薑公子牙。
他的先祖是薑子牙!
他們才是原本齊國的主人,隻是後來被田氏代薑,掠取了齊國的王位而已。
薑若昂將一炷香放在牌匾之前,神色凝重而又嚴肅。
“先祖,如今到了關鍵的時候,後輩之人該如何選擇?”
煙霧化作一縷青色的蛇灰鳥鳥而上,直衝雲霄,良久不散。
...........
一處暗無天日的礦洞中
幾個來夷族人以及一些身上穿著破破爛爛的人站在那,他們麵黃肌瘦,整個人看起來很無力。
他們快要死了。
其中一個年輕人的臉色陰沉,他看著遠處那正在勞作的眾人,一咬牙。
“咱們還要繼續下去?”
“不如將這礦洞給毀了!”
“即便是死了,也絕對不讓那個畜生好過!”
其餘人都是看著他,眼睛中帶著順從,無論他說什,他們都會支持。
男人在這樣子的注視下,心中有些動然。
片刻後,他感慨了一聲說道:“算了,在等半個月。”
“咱們還能撐半個月。”
“若是穆塔兒還沒有找到救我們的辦法,那就隻能夠與這狗賊同歸於盡了!”
..........
總督府
陳珂坐在屋子麵,眼睛中帶著點點的思索。
他在考慮春耕以及春耕之後的事情。
陳珂本來準備了更多的時間去收拾蓬來洲的雜物,但現在看來,蓬來洲的情況其實並沒有那複雜
霍實是個有本事的人,臨淄郡的大多數事情都被他處理的很好。
而膠東郡中,薑若昂看著不是個好東西,但似乎另有隱情,好似是在圖謀什。
而更加巧合的是,陳珂尚且還記得另外一件事情——
齊國原本是薑子牙以及他後人的。
兩個同樣的薑姓,都在齊國故地,有這巧合的事情?
剩下的就是本土的一些來夷族人。
蓬來洲是來夷族和華夏中原人共同生活的地方,在這兩個族群是糅雜在一起的。
這得益於百年前的諸侯爭霸。
諸侯爭霸的過程,客觀上促進了民族融合以及局部的統一,而這種統一便是將各種的所謂「夷」與華夏融合。
比如來夷族、北狄、南蠻、西戎、東夷。
除卻中原大地外,好似都是蠻夷。
原本在陳珂看來,蓬來洲上的東夷,也就是來夷族是很不好相處的。
但現在看來,其實並沒有那難。
因為王闞德在這十幾年來,已經是將來夷族逼到了一種絕境。
而這種絕境,則是讓來夷族的底線不斷降低。
想到這,陳珂甚至有點想要發笑。
王闞德聰明了一輩子,但最後卻是作繭自縛。
在自己來之前,他就已經是把自己作的快死了。
當然了,如果不是陳珂在鹹陽城中做的一切,以及對儒家、六國遺貴的逼迫,最後將項羽等人絞殺,王闞德的做做所為還是有用的。
這便叫做「牽一發而動全身」。
陳珂所做的改變,就如同是推動了第一個多米諾骨牌,引起了一係列的改變。
“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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