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唐晝依靠在黎遠山的身上,額頭滲出細膩的汗水,幾縷碎發也在剛才的動作中粘在了臉頰上,顯得人蒼白無力。
黎遠山做出一副焦急的模樣,輕聲呼喚著唐晝,輕輕攏住唐晝的身體不讓別人踩到。重陽和初八則是跪坐在一旁,神色擔憂不已。
“這是怎了?”
初八抬頭著急說道:“小公子自來了一直不舒服,我們說讓先回去休息也不肯,剛才直接是昏倒了。”
看見唐晝突然這樣,師兄們瞬間嚴肅起來,不同於師弟師妹的慌亂,有人開始站出來安排現場,但是還是抵擋不住一些人的好奇心,尤其是初八對於唐晝的稱呼。
小公子……
“唔……”
唐晝有了反應,微弱的聲音起了作用,周圍瞬間空出了地方。
可算讓開了,剛才他著實體驗了一把炙熱的男子漢氣息,沒想到推脫了黎遠山的手帕,卻在這感受到了男上加男的窒息感。
如果自己真的倒下了,導致昏迷的一定不是肖勉的軌跡,而是這些熱情的大哥堵死的氧氣。
於是他臨時調整演技,還沒等肖勉過來就裝作醒了的樣子,最起碼解決那種被包圍的可怕感覺。
這邊黎遠山不知道該怎演了,麵上依舊,隻是小聲問道:“你怎醒了,你給我的那一套詞還沒說呢。”
唐晝閉著眼睛:“肖勉在哪?”
裝作不經意的四周望了望,黎遠山在外圍發現了肖勉的臉,皺眉:“他就在那盯著,也不過來。”
難不成是懷疑有詐?
唐晝眉頭皺的更深了,這個肖勉,現在還沒到詐他的時候,怎反而膽小鬼似的不敢過來了。
周圍人關心的詢問:“唐師弟怎樣了?哪不舒服?”
“這幾日也不知道怎的,唐晝自從大病初愈之後身體就不太舒服,有時候還會莫名其妙的頭痛,怕是為了秘境苦練過頭了。”
“我讓他和聞師伯說一說,可是他卻不停,請各位師兄幫我勸一勸吧。”
一直窩著作病美人的唐晝緩緩抬手,搭在黎遠山胳膊上,氣息虛飄的說道:“無事,千萬不要,不要打擾長老,送我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唐晝這副模樣讓人放心不下,沒想到這個小師弟身子如此虛弱。
這可不是別人,是掌門唯一的徒弟,聽說掌門對他極好,萬一出了什事情,那他們這些師兄豈不是太沒用。
想罷,這位師兄站起身來,向周圍的人說道:“掌門今日出門,我們這些師兄師姐理應照顧好小師弟,若是掌門不在我們連他心尖上的徒弟都沒有照顧好,我們還有何顏麵麵對掌門?”
“說的是。”
“沒錯,我們現在理應為掌門分憂。”
唐晝:“……”
“我力氣大,我吧唐晝背回去。”說這話的儼然就是剛才的祖上殺豬的師兄,對方說著就拍拍手上前來,伸出胳膊就準備對唐晝“下手”。
隻不過唐晝在他眼想一朵沾了露水的花朵一樣,和自己的粗壯身軀比起來,唐晝仿佛一碰就碎,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動作。
是我失算了,請大家不要過來啊。
對人際關係不報希望的唐晝,沒有料想到這些師兄師姐如此熱情,以至於還沒有把肖勉吸引過來探查他的情況,自己就要被抬下去了。
虧得殺豬師兄的遲疑,略微有些不知所措唐晝幹脆自己扶著黎遠山的肩膀起身。
與其讓別人觸碰,唐晝寧可下次再說,肖勉總是會找到機會來確認他是不是真的一擊中計。
帶著搖搖晃晃的身軀,唐晝略帶無力衝各位一笑:“抱歉,今日身體不適,我就……”
“不如讓我來為唐兄診脈。”
來了。
直到這時,肖勉才露出頭來,他臉上帶著虛偽的笑容徑直朝唐晝走來:“唐兄這回去,萬一出了什問題可不行,掌門會怪罪我們的不是嗎?”
其他人反應各異,怪罪?
溫長尋雖說冷漠但也不會像肖勉說的那樣動不動怪罪他人。雖然肖勉的身份在眼前擺著,可是眼見唐晝身體不適,在場的師兄弟也不像再陪著肖勉過家家。
平常就算了,現在不是讓他耍小王爺脾氣的時候。
唐晝也偏過頭去,不予理睬,偏偏要走的時候被人絆了一跤,如果不是重陽和初八現在自己可能磕到階前石柱上了。
看了一眼黎遠山,接受到信號的黎遠山知道流程走完了。
黎遠山:“看來,小王爺這是不讓我們走了?”
“這是哪話?”肖勉輕飄飄開口:“為了你們的小公子好罷了,對不對,兩個小孩?”
被點到名的重陽和初八沉默不語,肖勉嫉妒心過於強了,特意重音強調出來小公子這個稱呼。
區區唐晝,一介商賈人家的孩子,無父無母居然還被兩個小童稱作小公子?!
肖奈心有不甘,唐晝總是有辦法讓他無比討厭。
走上前去,不由分說的抓住唐晝的胳膊,朝旁邊示意,一直跟在肖勉旁邊的汪添走上前來,抬手撫上唐晝的手腕,細細診脈。
“汪師弟居然還會醫術。”
汪添靈根優異,但不好與人結交,平常幾乎沒看見他主動和人交談,在旁人眼又很奇怪。
他和肖勉兩個人似乎處在一個奇異的關係中,兩人並不親密,甚至有些時候說話就是為了打擊對方的痛處,可是汪添卻又時時刻刻跟在肖勉身邊。
有人說,肖勉身邊的人都是王府看家護院的狗,隻有汪添是例外,是獨立於王府桎梏的人。可是誰又知道,真正被束縛於這層關係,無法掙脫的正是汪添。
一隻被什抓住的,看家護院的狗。
不一會兒,汪添就有了結論,但是他沒有急著起身,正如肖勉所料,唐晝已經吸進去了魔氣,計劃如期進行。
與其說是計劃,在汪添的心更像是從小到大沒有停止過的惡作劇。
可是,或許是出於當時的一碗湯?汪添想提醒唐晝,於是在別人看不見的角度,他對著唐晝無聲說了幾個字。
隨後起身:“無事,隻是身子本來就弱,這幾日又有些勞累。”
眾人放下心來,紛紛叮囑唐晝多多休息,唐晝沒有再說話,任憑重陽幾人對外應承。
唐晝不想多逗留,目的已經達到了,不出意外的話,肖勉應該不會懷疑真實性,這時候心大約就是幸災樂禍了。
……
回去的路上。
唐晝有些無奈的看著旁邊的人,這個人在路上試圖幾次把唐晝背起來,都被唐晝婉拒了。
“你這個人怎老是逞強呢,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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