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瞥向斜後方的顧焱,發現對方低著頭,看不出什異常,於是他將目光移向正在指揮侍衛進進出出的二皇子。
隻見二皇子美其名曰擔心宮人們偷盜,明目張膽的開始搜東宮宮人們的身,絲毫不在意陸懷的顏麵,甚至察覺到陸懷的視線後,笑著向他走近。
陸懷目光微淩。
原身之前真沒看出來嗎?
不,沒涉及到核心利益前,二皇子便是敬愛兄長的乖巧弟弟。
一旦敗露,覺察到對方不受自己控製,兄友弟恭也演的不像了。
畢竟,在所有人的認知中,皇帝不會長時間立一個殘廢為太子。
而現有的幾位皇子,唯有二皇子文韜武略樣樣出眾,更別說,對方在皇後膝下撫養,朝中大臣大多站在二皇子那邊。
而這次試探之下,陸懷的表現過於異常,加之顧焱微妙的態度,二皇子擔心陸懷看出了什,唯恐他將玉佩藏起來對付自己。
否則按照以往兄弟二人的“感情”,二皇子都不會冒著撕破臉皮的代價,在外人麵前如此大動幹戈。
今日,除非二皇子找到玉佩,否則勢必會將東宮翻個底朝天。
不過,像玉佩這種隱藏的炸彈,可是開啟太子悲慘命運的開端。
不止二皇子急,陸懷也急。
必須先下手為強,以免二皇子讓他背鍋。
陸懷瞥向顧焱。
他的表現差是故意為之,顧焱的態度轉變,卻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陸懷蒼白瘦削的指尖在輪椅上點了點。
算了,顧焱的心思雖難以捕捉,但目前對自己有益無害。
反觀心思同樣重的二皇子,不管心對顧焱如何猜測忌憚,麵上卻沒有表露出一分。
也是,得罪不受寵的太子,最多被責罰一頓,也比讓人把玉佩交給皇上,徹底錯失儲君之路要好。
得罪顧焱,卻是明擺著和顧家過不去,在目前這個關鍵時刻,定不能輕舉妄動。
“皇兄。”二皇子俯下身,“臣弟想與皇兄說會兒話了。”
語畢,他似笑非笑的看著顧焱,溫聲道:“太傅,可否在此等候一二。”
顧焱終於抬起頭,月白色的衣袍碰到了陸懷的臉,帶來陣陣癢意。
陸懷忍不住望向顧焱,就見對方薄唇輕啟,卻是問出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殿下,玉佩送給太子時,可曾想過……丟失。”
二皇子心一緊,差點以為顧焱會說可曾想過事情暴露……是他多疑了。
他定了定神,笑道:“太傅見笑了,那玉是極珍貴之物,皇兄與我自然都不想它丟失,還是說,太傅瞧見了玉佩,知道在哪?”
“不知,不過。”
顧焱將手按在輪椅兩側,整個人都罩住了陸懷,他的指尖亦是不小心滑過陸懷的頸項,卻如燙手一般,迅速拿開。
“太子殿下落水,是臣將殿下救出,臣為殿下換的衣服,臣給殿下請的太醫,從始至終,並未見過什玉佩,現今殿內殿外都已找過,蓮花池亦有人下去查看……”
二皇子悄悄握緊拳頭,正要開口,顧焱便接著道:“即便玉佩貴重,終究是死物,為一死物花費數人尋找,大動幹戈,臣以為不妥,當然,臣知二殿下是為兄弟情深,但陛下提倡節儉之風已久,朝中大臣無一不知,若是傳出什,陛下怪罪下來,臣一人諫言亦是無用。”
話音剛落,顧焱氣定神閑,二皇子臉色大變,勉強扯了扯嘴角:“太傅說的對,是我思慮不周。”
說完,阻止了侍衛繼續搜尋。
氣氛一時間有些僵持,二皇子也不走,隻定定看著兩人。
陸懷歎氣。
東宮被翻了個底朝天,他自己倒是無所謂,不料引起了男主和反派的對峙,若是二皇子沒有沉住氣……
不行,他得製止二皇子作死,畢竟沒有黑化的男主隻是性子冷淡,一旦黑化,那便是寒冰滲透了骨血,連烈陽都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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