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去買黃符的是夏辰，畢竟白父等人是認得穆映秋夫妻的，讓夏香一個小姑娘去感覺又不安全。夏辰也是聰明，知道他們不想引人注目，出門前還特意喬裝打扮了一下。

    這黃符賣地特別貴，十兩一個，疊成了三角形的模樣，看不出跟寺廟三十文一個的平安符有何不同。

    夏瑾接過夏辰還回來的銀子，也沒去懷疑他有沒有私藏。一大一小兩個男子慢悠悠坐到了桌邊，安靜瞧著穆映秋把保護符翻來覆去地看。

    夏瑾：“如何？”

    “看不出哪不同，就是總覺得哪不對勁。”穆映秋找到了一條縫，征求意見般道，“我拆了啊？”

    夏瑾輕抹淡寫：“拆吧。”

    夏辰點點頭，拆壞了大不了他再去買一個。

    然而她發現她的想法太天真了，這黃符竟然是用膠水粘起來的！符起作用的地方就在上麵的符印，這粘起來符印就被破壞了，簡直是亂來！

    嚐試扣了扣，卻發現不小心把符給撕了。她扁了嘴，反射條件就抬頭向夏瑾求救。後者忍著笑，點燃蠟燭，接過黃符將其浮空在火焰之上慢慢烘烤。

    等覺得差不多後，他用針線細心地慢慢挑開，沒一會兒，一張完整的黃符便展開在三人麵前。

    膠水被熱火熏開後變地濃稠，將黃符上的圖案都化開了一些，隻能靠清晰的部分猜測原來的模樣。夏瑾搬來紙筆，照著黃符的圖案描繪了一遍。

    旁邊，夏辰雙手撐著桌麵湊過去，眉頭緊緊揪起，見夏瑾畫完了才伸手沾了一點膠水。融化後的膠水有些像濃稠的液體，其上混了些紅色的痕跡和白色粉末。

    兩指捏了捏，他遲疑道：“不像…朱砂，白色的…是甚？”

    “嗯，”夏瑾放下筆，舉起紙張輕輕吹吹，讓它幹地快些，“比起朱砂，更像是血。”

    用血畫符雖然少見，卻並非沒有。穆映秋不在意這個，她也沾了點膠水伸到眼前仔細瞧瞧，哭笑不得道：“這不會是從誰家撕下來的吧？”所以膠水上才會粘了牆灰。

    夏瑾不置可否，又去端了一碗水過來，刮了些膠水放到水洗。膠水和血跡很快就在水融化掉，白色的粉末卻像沙子般粒粒清晰地沉入碗底。

    夏瑾嘴角微勾，目光詭譎：“不是牆灰。”

    夏辰：“白色沙子？”

    穆映秋搖頭：“沒聽說過有這般細的沙子。”

    所以…這“白沙”到底是什？

    次日，花仙觀再次名聲大振，發起人是一個更夫。據說新上任的兩名更夫，其中有一人因為害怕，把全家的積蓄都拿了出來買保護符。結果當天夜，他們去打更的時候有一團黑色的怪物撲麵而來，卻在即將撲上他時來了個急車。

    他害怕地坐在地上，差點尿了褲子，結果那團黑色怪物聞了聞他身上的味道，就將他放棄選擇去襲擊他的同伴。

    他同伴不信鬼神，根本沒買保護符，當晚就被挖了心髒。

    穆映秋和夏瑾坐在酒樓的角落，安靜地聽著更夫在那兒說書般說地有聲有色還自帶動作表演。穆映秋雙手捧著茶杯，身體一歪湊到了夏瑾身旁輕聲問道：“總覺得哪兒怪怪的。”

    夏瑾身體一僵，不動聲色地挪了挪屁股，讓她的聲音不至於就在耳邊環繞，害地他心煩意亂：“黑色怪物聞到了保護符。”

    “對啊！”穆映秋恍然大悟，又用崇拜的目光直盯著夏瑾，“若保護符真起作用，何必用聞的，不該是感覺到嗎？”

    所以問題還是出在符上麵。

    她含著杯口，眼睛骨碌碌左轉右轉，猛地一掃身旁的夏瑾，這才發現他正盯著自己，準確的說…是她含著杯口的唇。

    夏瑾：“……”

    穆映秋：“……”

    兩人尷尬對視半響，均紅了臉，一個別開頭，一個默默地把杯子放下。

    好一會兒，穆映秋才提議道：“要不…咱們加入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