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檢前幾剛親自去上海提了一批戶外裝備。
來門店的客人一般都是些喜歡戶外運動的白領這類的,他們大多選擇的都是入門或者初級的裝備,所以門店大部分裝備都屬於中低檔。
周桓認識一個特別喜歡戶外的朋友,是最近想入一套好的裝備。
方檢笑著:“行啊,從我這兒拿唄!”
周桓拍拍他的肩膀:“咱倆真是想一塊兒去了唉!”他坐到方檢身邊,“人家了,價錢無所謂,重要的是質量。”
“那他是去哪兒啊?沙漠?雨林?還是……?”方檢問道。
周桓眨眨眼:“我跟你,這人可了不得,中國不是有四大無人區,他帶領的ea就成功穿越了其中兩個。”
方檢後仰,靠著沙發靠背:“剩下的那兩個是?”
“他之前兩次穿越羅布泊,又去了一次阿爾金山。”
“沒去羌塘和可可西?”方檢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問。“還是準備這次去?”
周桓哈哈地笑了起來:“都不是。”他看看方檢,“今年準備去登珠峰。五一長假完了就準備走。”
“這次出去本來他半年前就準備好了,結果上周,他裝著裝備的皮卡不知道哪個孫子給偷了,所以現在才急著要一套新裝備!”
方檢直起身子,“行,你過兩跟許臻柏,讓他直接去我店拿。”
“你怎知道我的是許臻柏?”周桓驚訝地看著他。
方檢好暇以整地看著他:“東新市人,連續三年獲得中國戶外金羚羊獎提名,一次獲得最佳團隊獎,徒步無車隊補給,無向導穿越羅布泊無人區,曆時八。團隊穿越阿爾金山無人區,曆時二十……”
周桓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胳膊:“不錯啊!知道這多,就是許臻柏!”
“這子之前穿阿爾金山的時候,進山辦通行證的時候,不知道怎著愣是被卡住了,不給過去,還是我給我那邊兒的二叔打了個電話才給解決了。”
門店沒有存放高級裝備,所以方檢專門去上海提了一整套裝備。
回到東新市的時候已經是淩晨,方檢叫了車把他從機場一路到直接送到了門店。
最近事情紛亂,他覺得很疲憊,
方檢在部隊上的時候養成了一個好習慣,一沾枕頭就睡,很少失眠。
這晚上,他又累又困,收拾完所有的東西之後,卻怎也睡不著。他閉著眼睛,腦海漫無邊際地馬行空。
耿東力的牢獄生活、項目競標的失敗、許臻柏的裝備、孟德的二十萬塊錢、何文娟的影像都如同走馬燈似的,在心中放映了一遍又一遍。
這些事情在他心煩亂地擰成一團。
他在床上翻來覆去,眼睛酸痛,卻毫無睡意。
方檢閉上眼睛屬羊,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四隻羊,五隻羊……兩千七百五十一隻羊……
他越數羊反倒越來越清醒。
空的墨藍逐漸褪色,先是淺藍,然後是魚肚白,緊接著土黃色、緋紅色。太陽由一線金光逐漸點亮整座城市。
方檢雙眼無神,下巴胡茬青青,正雙手扶著窗台,默默注視著遠方的日出。
晨光熹微,微風和暢。
可他的心卻絲毫沒有輕鬆。
何文娟晚上的時候沒有回家,直接打車一路去了雅榭水岸。
她想著給偷偷去給方檢一個驚喜。
一路上,她忐忑又惴惴不安,一直在想該跟方檢些什,一個多月沒見,也不知道他怎樣了。
傍晚的時候,雅榭水岸的路燈早早地就亮起來了,歐式複古的街燈,投射下一片片的斑駁光影。
她一邊想著方檢的樣子,一邊不自覺地抿著嘴笑起來。
到了方檢家門口,她把買的果菜先放在一旁,掏出方檢家的鑰匙。
她正把鑰匙插進鎖眼,還沒等旋開,門就被打開了。
從方檢家走出一個年輕的女孩子,身材姣好,穿著睡衣,斜倚著門,正皺著眉頭看著何文娟。
何文娟後退幾步重新看了一下房子的門牌號,沒錯,就是方檢家。
想到這,她的心不自覺地往下沉了沉。
那女孩子斜睨著她,率先開口:“你誰呀?幹嘛剛剛!”
何文娟楞了一下,她的手有些顫抖,但是她輕輕吸一口氣,努力穩住自己的情緒。
她的臉上似乎很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的破綻,隻是微微握拳的右手泄露了她的心事。
“你好,請問方檢在嗎?”
孟嬌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他不在啊……你找他?”
何文娟不失禮貌地微笑:“嗯……我是他朋友,很久沒見他了,過來看看。”
孟嬌揉揉蓬亂的頭發,“哦,他不在,去門店了吧!”
何文娟點點頭,“你在這住嗎?”
“是啊。”孟嬌斜倚著門框,用腳勾著人字拖。
何文娟低頭的時候,看見女孩腳上穿著的是她的拖鞋。“鞋子挺好看的!”
孟嬌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嗯,他給我的!”
她記得她第一次來方檢家的時候,她沒有拖鞋,方檢蹲下身子拿出自己的拖鞋的時候;她也記得方檢第二陪她去買了這雙人字拖,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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