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便有這樣的疑惑,推門而入,見她這種模樣,問:“上君,你,你沒事吧?”
鳳殘月被她嚇著了,一下子坐起來,“沒事。”然後麻溜地打扮好,站在海棠麵前,問:“有事嗎?”
海棠:“我就是問問,還有一刻鍾巳時,你是吃早飯還是午飯?”
鳳殘月:“不吃了,不餓!”
海棠十分無語地轉過身去,準備離開。還未踏出門,就被鳳殘月叫住了:“海棠,采音呢?”
“在屋內。”
“去叫她過來。”
海棠應下來離開,鳳殘月又坐下來,將目光落在一個櫥子上。
一會兒,慕采音來了,見她正出神,揮了揮手將她喊回來。
鳳殘月讓她坐下,又說:“海棠,把那櫥子打開。”
海棠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也看到了那櫥子,一下子就想起來那櫥子中有什了。說:“上君,不可!”
“你怕什,采音在這呢。”
海棠望了望一臉無辜的慕采音,找出鑰匙打開櫥子。
好奇的慕采音看著海棠取出個小木盒,擺在兩人麵前。她用手一碰,還未打開,便明白了海棠的話,問:“殘月,這麵,是什?”
“千冰石。”
慕采音連忙將木盒往自己身邊夠了夠,盡可能地遠離鳳殘月,神情一正,又問:“何時?何人要害你?”
“本不是害我,是要對一個凡人下手,及時發現了。”她散漫開口,並不在意。
慕采音鬆了一氣,點點頭。
她又偏偏頭,對海棠說:“海棠,我要離開了。”
兩人異口同聲地問:“去哪兒?”
“楠州,今天就走。”
又是異口同聲:“今天?”
她點點頭,一手支著下巴,手指指節勻稱細長,說:“所以,采音,就勞煩你先把這千冰石送到我府上,讓糖糖保管好。”
“不用我陪你去嗎?”慕采音倒是擔心她的身體。
她隨手拿起一個茶杯,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思考一會,慵懶地說:“再說吧,這千冰石可是個大麻煩,交給你我也放心。”
慕采音沒吱聲,應下了。
海棠反而有些不高興,問:“我呢?”
“你幫我收拾一下我的東西吧。”
海棠輕輕地哦了一聲,眼神有些黯淡,轉身離開了。
鳳殘月望著她離開的身影,心中也生出一絲落寞與淒涼。
冬日少見的暖陽照在這片喧囂的大地上,照入這小院中。
鳳殘月獨坐在亭下,回味手中的清茶和這一絲絲暖陽。
她沒有說話,仿佛感覺自己說不出來。
燕都已經到了一種不可言喻的冷,這種冷錐心刺骨,讓鳳殘月實在是無法忍受,她感覺,若此時寒疾複發,自己也不用計劃去楠州了。
收拾東西的海棠也不說話,在院中忙忙外,忙完才發現她竟在院中凍著,又說:“上君,你怎在這兒待著?”
鳳殘月的聲音很輕柔,說:“我在這兒曬太陽呢,可暖和了……”
海棠才不管她不暖和,走上前將她扶起來,才發覺她的手冰冰涼,臉上多一絲憔悴。
她如一張紙片一般,被海棠硬生生地架入屋中。
對於她而言,此時在哪都沒有什區別。
進到屋內,看見海棠收拾了一桌子的畫,還有一把團扇。
她拿起那把團扇,端詳一番,又放下,“把這扇子,還給琪諾吧,”又挑出一幅畫,畫著一對小兔子,“還有這幅畫,一起送去吧。”
海棠沒有作聲,隻是盯著那對兔子了神。
這對兔子甚是生動,如真的一般,真不知能作出此等好畫的有幾人。
她又挑出兩幅畫,一幅百花齊放,一幅蠟梅傲然。“這兩幅送到林家,就說多謝他們照顧。”
“哦。”
“剩下的,你就拿去賣了吧。”
海棠一驚,“賣了?上君,你不帶走嗎?”
她一笑,因為寒冷,動作略顯僵硬,說:“我本就沒帶東西來,為何要拿東西走呢?”
“那……我呢?”
她知道海棠想跟自己走,但她真不能帶海棠離開。
此刻的楠州風雲莫測,不一定太平,留在燕都才是最安全的。
但看海棠一臉愁苦,隻好說:“你若走了,燕都的密探誰來聯絡?”
海棠立刻斬釘截鐵地說:“本來就不是我負責……”
頓時無言,隻好說:那……這樣吧,你把這事做好,林若文離開燕都後,你就看林家怎安排,如果讓你繼續守著這別院,你幹脆溜走去找我,若讓你回林府,你就去幫我盯著房。這家夥在燕都是個大麻煩,需要一個可信的人盯著。”
海棠頻頻點頭。
見海棠同意,她也放下心,喚出一個小卷軸,遞給海棠,“這是萬書卷,通過這個來聯係我,會用嗎?”
“會,學過!”海棠將萬書卷收起來,又問:“上君,你真的什都不帶走嗎?”
她掃了一眼屋內站起身來說:“給我找一匹好馬吧!”
“現在就走?”
“現在,”鳳殘月不知從何處翻出一頂帷帽,扣在頭上,喚出羽塵劍,斜背在腰後,“但是我吩咐你的事要明日下午再去做啊。”
海棠:“好”
鳳殘月離開了,這屋子,頓時空蕩蕩的,一種說不出的愁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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