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輝娶不到媳婦也少張嘴吃飯，反正娘家靠我養，少張嘴我也能輕鬆不少。”

    “你好惡毒！”林母心撲通掉進冰窟窿，哇涼哇涼的，“你這是要毀了德輝一輩子！”

    “你還不是想毀掉風娟姐一輩子！”

    辛甜第一個站起來支持媽媽。

    林雪柔拉住她，“你跟她一般見識什，再氣壞自己。”

    她安撫完女兒，衝林母說：“你不還錢我也沒辦法，隻能讓繼榮找些朋友幫幫忙。”

    林母聽到這話，第一時間想到林家近況。

    生產隊上工經常被人搞破壞，被大隊長訓斥。

    自留地種的菜，院養的雞全被偷個幹淨。

    就連院子曬的幹淨衣裳，一不留神就被澆上尿，騷到不行。

    她前幾天還在想，家誰得罪了生產隊的那些無賴！

    “是你！是辛繼榮！你們找人故意要害林家。”

    想通這點的林母，整個人忽然後怕起來。

    這些人像螞蟥，沾上你不吸幹血是不會罷休的！這些天林家就被整的夠嗆。

    她原本還以為是悔婚的女方找人鬧的，這才想趕緊換門親事，誰知道是她親閨女！

    林雪柔輕笑，“這話說的就難聽了，林家欠錢，繼榮那些兄弟日子過的也不好，拿回來改善夥食也算吃進自己人肚子。”

    林母惱怒。

    這不就是明說，不還錢，那些人就還會折騰下去。

    正說著，辛家的院門被踹開。

    歪嘴笑的喪輝大搖大擺走進來，手頭還倒拎著隻進氣多，出氣少的老母雞，嘴上接過林雪柔剛剛的話。

    “嫂子就是大氣，也是兄弟幾個沒本事，錢到現在也沒要回來。”後兩句話，喪輝是衝著林母說的。

    林母直勾勾地盯著那隻倒拎的雞。

    她家昨天丟的最後一隻，腿上還有她親手係的紅繩！

    林母抬頭想質問，捕捉到那雙笑眯眯眼睛閃過的戾氣，直把林母給嚇得爬起來就朝外袍，再不願待在辛家。

    林雪柔喊了聲，“別忘了今天還錢。”

    林母逃跑的腳步更快了。

    “這是幹嘛？”林雪柔掃過喪輝，“辛繼榮不在家。”

    院子站著四個男人，年紀都跟辛繼榮不相上下，個個眼神不正，林雪柔怕他們嚇到小女兒。

    身後小女兒倒是先開口打了招呼，“喪叔。”

    林雪柔：“？”

    辛甜一一問好後，“早飯吃了嗎？”

    喪輝笑得露出牙床，“吃了吃了，你爸去縣前專門打過招呼，林家來人讓我們幫忙。”

    不過原話隻提了小甜甜，喪輝當著林雪柔的麵，想起以往嫂子就愛吃醋鬧騰，機靈的把所有人都加上。

    著重對林雪柔說：“嫂子，繼榮哥走之前專門念叨讓我們護好你。”

    林雪柔：“……”

    稀罕他念叨。

    但是對外倆人還是夫妻，“辛苦你們，等他回來請你們吃飯。”

    喪輝幾個搓搓手，滿心期待起來，丟下雞就離開。

    他們盯林家盯的更緊了。

    不知道是不是林家那又出了什事，半下午孫書墨成為知青點第一個恢複嗓子的人，檢查完正準備排練時，辛甜的小表哥氣喘籲籲地出現，敷衍地往她手塞一摞毛票。

    “咱們兩清！”

    辛甜可不幹，拽著人掏出爸爸的記賬本挨個對，錢根本對不上。

    “這連零頭都不夠。”

    小表哥德華瞪大眼，“你們還記賬！”

    辛甜捏著本本壯膽，“快還錢啦！”

    林德華紅著眼委屈地看向林雪柔，“姑姑，這真是家全部的積蓄。”說完等著姑姑來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