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大點時,母親要重返單位工作了。由於母親休育兒假的時間比較長,原崗位已安置了新人,單位便臨時將母親分配到了食堂工作。
食堂的工作十分辛苦,早出晚歸,工作起來沒個準點兒,加班是常有的事兒,母親經常是十幾個小時奔波在外。父親也要每天上班,隻好暫時將我一人留在家。
一個夏日的午後,小叔和小嬸兒臨時外出,我和堂妹在門廳玩耍。家中隻剩下了兩個半大不大的孩子,沒有了大人們的看管,我們可就任意玩鬧了。
我們倆每人騎著自己心愛的紅色三輪的小車子,在三個房間和門廳之間快速穿梭。任憑車輪撞擊到家具,將家具一角磕掉也不管不顧。我們倆比賽,你追我趕,玩得非常開心。
騎過一陣子,覺得膩煩了。我們倆又找來紗巾、被單等,隨意裝著大人的樣子把自己打扮一番,然後床上床下地蹦跳個不停。
五月的天氣,已有些悶熱了。盡管窗子都開著,可半天也進不來一絲風。況且我們倆又戲耍了小半天,已經渾身是汗了。
此時的我,口渴難耐,恨不得一頭紮進水缸,喝個痛快。但白開水顯然是不能滿足我急渴的焦躁,口中的幹渴,使我想起了街邊小攤售賣的,當時非常受歡迎的北冰洋汽水。那冰涼解渴的,帶著淡淡桃子味清甜的冷飲要是下了肚,得多美啊。
“妹妹,你渴不渴?”我耐不住性子問她。
“有點兒,也不太渴。”她看著我答。
“咱們出去喝汽水怎樣?”我急切地問。
“那不有水嗎?”她指了指茶杯說。她家茶幾的茶杯,果然還有半杯水。
“汽水多好喝啊,我請你,走跟我去喝汽水吧。”我慫恿著說。
“我不去,還得出去,我也不想喝。”她皺著眉頭說。
“走吧,跟我去,我請你,那汽水特別好喝。”我說著,隨即站起身,朝自家電視櫃走去。
每次,母親外出買菜前,都是從中間的抽屜,拿走一些錢的,平日我注意到了這一點。抽屜總有幾枚硬幣,母親始終沒拿過,就散落在抽屜一角。
我打開抽屜,用手胡亂翻著些東西,可摸遍了整個抽屜,又查看了每一角落,也不見硬幣的影子。
我納悶,硬幣哪去了呢?是母親將它藏起來了,還是拿走了呢?我不得而解,但口渴的難耐,和說出去的話,使我必須堅持自己的行為。
我拉上妹妹,出了家門,來到了樓下街邊賣冷飲的小攤前。
“阿姨,給我兩瓶汽水,錢等我媽回來再給你。”我對賣冷飲的中年女人說,這女人是我們後樓的一位鄰居,平時過來過去常和母親打招呼。
“誒,好,阿姨給你們開汽水。”說話間,她麻利地用起子開了兩瓶微涼的汽水。
我拿起一瓶,將另一瓶遞給了妹妹。
我渴急了,咕咚咕咚,一連幾口,汽水就喝完了。冰涼的汽水瞬間灌進了我的五髒六腑,也甜到了我的心窩。
妹妹坐在太陽傘底下,一口接一口斯文地喝著。她果然不太渴,還剩下小半瓶就不想喝了,我趕緊接過來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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