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楊惠芝返回川

    出了舞廳，清風吹來，劉明清醒了許多，感到一陣輕鬆。

    時間還早，他不想馬上回去，便來到大橋上，欣賞倒映在河的燈光，借以驅散心中剩餘的懊惱。

    走著走著，不覺來到河東鬧市區，這，街道兩旁霓虹閃爍，來往人群熙熙攘攘，青年男女勾肩搭背，盡情享受著朦朧的月光。

    北方的初夏，還有幾分寒意，一些坦胸露背的少女，和他們散發出來的各種香水味兒，使人們感覺到了盛夏的來臨。

    路邊夜宵攤上的鹵菜，仿佛滲入了姑娘們身上香水的分子，散發出更多的膩味。

    出租車司機探出頭來，向他招手喊叫，他概不搭理，隻顧慢悠悠地在人群中漂流。

    火車站前麵，車流如鯽，車站女播音員甜膩的嗓音從對麵飄拂過來。

    劉明想起一個多月前為小楊送行的情景，不覺有些淒然。

    她在家怎樣，過得好嗎，找到工作沒有?她怕是不來了。她這無親無故，又失去了工作，還來做什?不過她應該向秦莉要回那三千塊錢，那是她的血汗錢，為什不要?

    他真想給小楊打個電話，告知她秦莉現在有錢了，趕快回來要。小楊啊，小楊，你真是太善良，太單純了

    手機鈴聲響起，劉明一看，市內的電話號碼，不熟悉，可能是有人打錯了。這樣的事情經常發生，劉明一般不接這種電話，既浪費話費，又浪費表情，劃不來。

    他蓋上手機，希望不要再有這樣的電話打來。

    過了一會兒，手機鈴音又起，還是那個號碼，他隻得接了，因為一般情況下，人家不會接連撥錯兩次電話號碼。

    “喂，你劉部長嗎?你猜我是誰?"手機傳來年輕女子的聲音，很甜，很親切，很像是她。

    怎可能呢?他試著問道:“你，你是小楊，

    楊惠芝?”

    “是呀，我剛下火車，現在車站門口的公用電話亭，你能來接我嗎?”

    “你怎不先打個電話呢?好，我正在街上散步，快到火車站了，我馬上就到。”劉明剛才的憂愁煩惱被小楊的一個電話吹得煙消雲散。

    他想，這人還真有點奇怪，說曹操曹操到;剛想到她，她就到了。他大步走出人群，穿過車流，來到車站門口。

    啊，那是她，長長的披發，勻稱的身材，也許是旅途勞頓的緣故，她那秀麗的臉龐在路燈的映照下，顯得有點兒憔悴。

    劉明象個年輕人，小跑著來到小楊跟前，氣喘籲籲地說:“路上累了吧?”

    劉明象個年輕人，小跑著來到小楊跟前，氣喘籲籲地說:“路上累了吧?”

    “一天半汽車，半天火車，又擠又悶，累死我了"楊惠芝指著公用電話亭邊的一個袋子，"你幫我提那件東西。”

    一個舊尿素袋，又黑又髒，又重又滑，邊似乎飄出一股熏香肉味兒。

    劉明用力提起，問道:“什東西，這沉?”

    “是臘豬腿。我們那的人殺了豬，把一塊塊肉擱在灶屋頭上熏烤，可香啦，你們城人難得吃到。我來的時候，爸爸媽媽硬要我提一腿來送給你。"

    “那怎行呢?這一腿怕有三、四十斤，虧你拿了這遠”劉明被山人的深情厚誼感動了，眼睛有些發熱。

    他顧不得把衣服弄髒，將豬腿甩上肩，扛起來就走，"餓壞了吧，吃夜宵去”

    “我一天沒吃飯了，真有點餓了。”楊惠芝大步走近劉明，緊靠在他的身邊。

    他倆來到一家夜宵攤邊坐下。川市的夜宵很紅火，近幾年下崗工人多了，夜宵點便星羅棋布，遍地開花。後來，市進行了規劃。夜宵店分成了幾大片，火車站對麵是一大片，全用棚布圍著蓋著，一家有二、三張桌子，一個人炒菜，一個人上菜拿酒。不管到哪一家，好像全城統一了似的，菜總是那幾個菜，酒也是那幾樣酒。

    劉明問楊惠芝喜歡吃什，楊惠芝說，隨你點吧。劉明點了一盤紅燒魚，一碗螺螄，一碗西紅柿蛋湯。坐在楊惠芝對麵，望著她有滋有味地吃著。

    “你也吃，你不吃我也不吃。”楊惠芝撒嬌似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