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季農得知孩子被人救走,已是三日後。
這消息,叫他額頭滴冷汗。
再得知,蘭翠已從京城消失,他跌坐書桌後,渾身癱軟。
明白了,白玉那日回府,是來給他下套的!
可笑他朝堂打滾一世,卻鑽進她的圈套中。
撲棱棱飛來一隻信鴿,落在書房門前花架上,看到信鴿,更加震驚:白怎會飛來傳信鴿?
到門前,抓住信鴿,取下綁在信鴿腿上的信,展開,越看眼睛睜越大,站不穩就要往後倒去。
幸好被過來身邊的吳伯,一把扶住:“老爺怎了?”
白季農將信攥手中,這秘密,吳伯不知道。
“老爺,您臉色很難看,要不找個大夫瞧瞧吧?”
他擺擺手:“我沒事。”
打發走吳伯,再看那封信,信中,安插在京城四處,還有各地搜索情報的據點,全被官兵端了。
送信人逃走之際,給他發來這封信。
這信不會假,信上隱藏的記號,隻有自己人知道。
看著手中信,白季農眼中射火焰,誰有這能耐?
除了皇上,就是他!
白季農沒猜錯,是明月楓幹的。
明月楓派人盯著灰衣男人,順藤摸瓜,找出京中其它隱藏據點。
端掉一處,抓了頭人,總有經不住嚴刑烤問的,吐出實情。
再順著得來的線索去查,發現京城中,這樣據點還有好幾處。
明月楓將得來的消息,全捅到明月霧那。
得知這些據點,竟是別國設在本國的情報點。
這還了得,有人妄想顛覆大沐,這樣狼子野心,豈能放過。
無論他倆鬥的多厲害,那是他們兄弟倆的事,由不得外人虎視眈眈。
配合明月楓,明月霧下令嚴查。
皇帝一發話,下頭自有人跑腿辦事,做這一切時,都是背過朝中官員的。
所以,白季農沒及時得到消息。
明月霧樂的輕鬆收成果,如果不是生在帝王家,他很願意敬佩、崇拜明月楓這樣的大哥。
偏偏他們生在這樣家庭,明月楓的存在,無時無刻威脅他、提醒他:一山不能容兩虎!
禦書房,龍案前。
玄魚抱拳:“恭喜皇上。”
明月霧繞過龍案:“都是國師計策秒,才讓朕這輕鬆,挖出這些毒瘤!”
“皇上,從這件事上,就能看出,旻王確實是您,一統下,最好用的一把利劍!”
“但願計劃一直順利,千萬不要出紕漏,否則,這把利劍,會不受朕控製。”
玄魚給他定心丸:“皇上,你隻管準備好做下之主,貧道定不會讓這把劍,不受您控製!”
明月霧到門口,背手望著晴空萬:皇兄,到時候,可別怪兄弟我心狠!
背手身後的拳頭,捏的泛白。
玄魚看著那捏的泛白的拳頭,陰笑著原地消失。
歲末節至,普同慶,宮中設宴,君臣同樂。
白玉隨明月楓,又一次入宮赴宴。
宴會中午開始,傍晚結束。
白季農身邊二夫人相陪,白玉挽著旻王胳膊,行在他前頭。
旻王哪像中過毒的人?
精神奕奕,再次明,明月楓根本就沒中過毒。
可笑他白季農,常在河邊走的人,也有濕了鞋的時候。
一心想著,弄死了旻王,下必然亂。
可沒想到,人家根本就沒著道。
白季農畢竟是,風雨走過來的人,知道他們不動自己,是因他們沒有,指正自己的證據。
他也是因這原因,才敢堂而皇之,還出現朝堂上。
沒證據,任誰都不能,輕易給他定罪,但有無證據,隻是遲早的事。
就算死,也要拉上這個白眼狼、野種陪葬!
踏出宮門口,白季農快走兩步:“王爺、王妃,請留步。”
聽到身後呼喚,他們轉身。
“王妃娘娘,今晚回府來,同我一起守歲,如何?”白季農抱拳。
明月楓剛想推掉。
白季農又接道:“今晚請王妃回府,為你娘上柱香吧。”堵死他們想要拒絕的話。
與明月楓對望一眼,她道:“好!晚上我一定到。”
連她娘都搬出來,看來今晚,非去不可了!
就去看看,他還想幹什。
明月楓思量一陣,扶白玉上馬車,對殘應打個手勢,目送殘應和侍衛護送馬車離開,他又朝皇宮去。
今晚皇室男子,隻要在京的,都須入祖先靈堂,一同守夜過子時,明月楓也不例外。
白季農肯定沒好事,他又脫不開身,隻得安排殘應了。
回到王府,脫掉王妃朝服,換身輕便裝束。
和白季農的臉皮,已徹底撕破,他今晚肯定不會有好事,萬事得心。
踏入白府,身後跟著殘應。
白府處處紅燈籠,給寒冷夜色,添束光明溫暖。
今雖是家宴,滿桌菜品,相當豐富。
白玉主位落座,下手作陪白季農,還有二夫人。
並不見其他人的麵。
桌上飯菜,白玉沒動筷子,他們也沒動筷子。
白季農端起一杯酒:“王妃娘娘,祝你與王爺白頭偕老。”
還不待她端起桌上酒杯,立在身後的殘應:“王妃,屬下代您飲了這杯吧。”
明白殘應意思,他怕白季農在酒做手腳。
白玉微微一笑:“無妨,一杯酒而已,喝不醉我。”
阻止不了,殘應再不好多,眼看她,將那杯酒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白大人,今日我在宮已吃過飯,要不您與夫人吃著,我去為我娘上柱香。”
“老夫也去。”他先起身,踏出飯廳門。
白玉隨他步子,跟上他。
踏入記憶中那間,專門掛著娘畫像的房間。
牆上的畫中人,抱琵琶坐在樹下,一身白衣,宛如人間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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