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類別:未分類 作者:不燃素 本章:第7章 第7章

    隔著琉璃花窗,果然就看見兩個穿著紅地織金雲龍緞常服的男子走過來,進了正殿。那二人貴氣逼人,眉宇軒昂,一進門便抖了抖袍子,上前給皇後請安。

    齊叔萱轉向薑雲錦,得意道:“認識不?那兩位便是五皇子、六皇子!”

    薑雲錦不常進宮,自然認不出,隻得氣鼓鼓白了齊叔萱一眼。

    卻又聽齊叔萱高聲道:“原來惠王和端王也來了,還有太子!”

    眾小姐又擠到窗戶旁朝外頭一瞧,隻見太子打頭,後頭跟著穿了親王常服的惠王和端王,魚貫而入。

    太子頭上戴著束發嵌寶紫金冠,一襲橙黃的團龍織金緞水袖大衫,眉如墨畫,目似黑玉,朗朗英姿若秋之皎月。

    跟在他身後的惠王和端王,則與自己的王妃相攜,款款而入,皆來拜謁許皇後。

    齊叔萱嘀咕道:“咦,太子妃娘娘怎沒來?”

    她姐姐齊元蓉聞言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噤聲。

    皇帝的大宴設在了興慶宮,五位皇子向許皇後問過安便退出去了。在暖閣等候的小姐們等了半晌,左顧右盼,卻獨不見靖王。

    黃閣老家二小姐跟寧國公花家二小姐離得近,小聲問她:“今天怎不見靖王?”

    陳赦聞言,轉眼看那二位小姐,卻冷不丁接口道:“今冬韃靼犯邊,靖王領兵去肅州了!”

    齊叔萱瞠目。遇著比自己還要見多識廣的,齊叔萱心別提多吃味兒了,也不顧場合,對陳赦道:“要我說,肯定是靖王殿下心有氣,不願進宮!”

    她姐姐齊元蓉聞言看向眾小姐,麵露尷尬,低聲叱她道:“諢說什?還不收聲?”

    齊叔萱卻頂嘴道:“我哪兒諢說了,大姐?靖王離宮開了府,卻沒成婚,我聽說,原是皇上不喜歡他,早早給攆出了宮去!”

    齊元蓉嚇得寒毛倒立,恨不得即刻上前捂住妹妹的嘴,正待開口,卻聽陳赦慍道:“靖王殿下驍勇善戰,肅靖邊關,何來皇上不喜一說?!”

    齊叔萱不知收斂,逞能道:“那是你不知道,靖王殿下什性子!皇宮設宴,十回有九回,靖王是不來的!這性情,帝後如何能喜歡?”

    陳赦嗤道:“你懂什?靖王不過是,不愛摻合迎來送往的場合罷了!”

    暖閣之內,兩人爭得不可開交,齊元蓉這當姐姐的勸都勸不住,把她們的母親齊夫人和陳夫人都招來了。

    齊夫人和陳夫人常在宮行走,又都有誥命在身,深知這種場合非同小可。陳夫人又是女中豪傑,一把將自家女兒扯到偏殿去了,這才算將一場小風波平息下來。

    殿內殿外的太監宮女卻都目不斜視,好似什也沒有發生一般。這時菜肴陸陸續續上來,眾女眷這才入座,開始吃席。

    宮中大宴,自然是熱鬧非凡、賓主盡歡,不在話下。

    等兩邊宮殿的大宴都散了,便是皇帝的家宴。

    家宴擺在了養心殿。

    天家跟普通人家一樣,一碗水總也端不平的。

    太子是儲君,又是中宮嫡子,皇帝的心自然是最向著他。然而帝心難窺,他對誰好,卻不一定是真的好。

    譬如現下,皇帝要每一位皇弟跟太子大哥吃酒,以顯示兄友弟恭——明擺著是要將太子灌醉。

    許皇後是太子生母,此刻端坐上首,心中不豫,麵上卻是言笑晏晏。與皇帝道:“看他們兄弟和睦相敬,實在是好。隻可惜今日簡兒不得回宮,在那苦寒之地鎮守,臣妾心中甚是掛念……”

    皇帝卻漫不經心道:“大過節的,提他作甚?”

    話音剛落,觥籌交錯的席間,惠王和端王卻鬧了起來。

    惠王和端王原是對雙生子,也是一對冤家。最大的嫌隙,皆因都堅持認為自己是先頭生下來的那個,難分序齒。如今均成婚有了子嗣,矛盾愈發大了,為著子嗣的排序也要勉力一爭。兩兄弟從小爭到大,德妃也無法,隻好仙逝,一撒手放下不管為淨。

    這對出生不分先後的兄弟,現下卻為誰先與太子喝酒,爭得不可開交。二人都拽著太子的衣袖往嘴倒酒。太子喝得多自是醉得快,三兄弟攪作一團。

    皇帝看得心情大好,許皇後端坐,麵上的笑容幽幽的。

    宴罷,各位皇子打道回府,卻是各懷心思。

    太子趙琛是東宮之主,他今日醉了酒,未乘肩輿,一路散步回到殿去。

    今日太子身穿橙黃色錦衣,身材高碩,水袖飄拂,大氣雍容。說是喝醉了,卻身姿挺拔、寸步不亂,整個人融在宮牆之間的昏暗,越發顯得他麵如冠玉。

    太監寧泉踩小碎步跟著,小心翼翼道:“殿下,奴才見惠王和端王今兒個,是真的醉了……”

    太子沒說話,用趙家男人獨有的一雙狹長鳳目乜著前方,眼神幽暗。

    在這若大的宮牆之內,誰醉了?誰又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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