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空氣令人不自覺抖了一下。冬天的影子似乎已經踏上地板,好冷。決定早早退散,正當考慮要睡哪的時候——
「那個——」
浩太怯怯的聲音從紙門另一側傳來。轉換方向,拉開紙門踏上榻榻米。拉了一下自低緩天花板垂下的線,叫醒了日光燈。
兩人卷在毛毯坐著。表情看起來很想睡,還揉著眼。
「怎髒髒的?」
「宿醉未消之下又跑去坐一整晚的旋轉木馬。這個先不說,吵醒你們了嗎?」
「啊,沒關係的,這種的已經習慣了。」
「習慣了?」
真是微妙的發言。對兩人來說算是失言嗎?杏子悠然低喃「笨蛋浩太」,抓了抓側腹的肉。
浩太則是皺眉陪笑企圖逃過我的追究。又來了,又有一種不知是什重疊上來的錯覺束縛了我。
該說是已經有十拿九穩的確信,降臨在這些孩子身上的災厄,災厄也罷,我確信已經開始看到,以及看完了什。盡管是討厭深究的我,也不禁希望別老是給我預警啊
必須把話題岔開。得細微地修正方向,產生一點偏差才行。
「不過這也真是,吵成那樣居然還沒被趕出這……」
想到了。
真想用頭裝著電燈泡閃爍來表達現在的心情。
「大哥哥?」
終於察覺是哪不對勁。因為和自己的經驗不吻合,所以無法看破攤在眼前的真相.那是因為狀況的差異,而沒有施加在我們身上的處置。
「為什?」
對沒有主詞的質問,浩太投以詫異的表情,杏子則沒什反應。
事情很簡單,就是他們正在和我說話。也就是說,他們的嘴沒被塞起來。如果說麻由這樣子大吵大鬧沒造成鄰居抗議或噪音問題,是代表房間隔音相當完美嗎?但是更進一步地說,他們的腳雖受到束縛,但手是自由的。若敲打牆壁或放聲尖叫,用全身力量製造噪音,再怎樣都會傳到隔壁才對。而隻要一對室內進行搜查,腳上的腳鏈會成為不動如山的鐵證,到時候就會有人贈送手銬這種裝飾品給我們吧
「嗚哇,真是漏洞百出。」
多粗糙的手法跟犯行啊雖還不到麻由剛才的程度,不過還真想像她那樣猛抓一下頭。我也不想看清現實啊——
「我說你們……」
話到此突然停了下來。我說你們啊,為什要這樣乖乖地待在這個房間?隻要一開口這問,我有預感情勢就會像流水掛麵一般,某種不受歡迎的事態就會開始。
浩太對舉止可疑的我瞪大了雙眼,可能是正經地等待著我的下文。另一邊,杏子則收起了平時險惡的臉孔,呈現睡昏頭似的表情。
「我說啊……」
杏子懶懶地動著嘴:
「那個女的——」
「什女的,要叫大姊姊。」
稍微加強語氣要求訂正說詞。「那個女的」是什啊?給我有禮貌點,那可是我的女人。騙你的。杏子可能是被氣勢給壓倒,要不然就是太想睡,沒有反駁而乖乖地訂正:
「那個大姊姊是不是腦袋不正常啊?」
還真是毫不拐彎抹角,一路到底的真實評價。「才沒那回事哩,你這個死小鬼」之類的反論完全沒有出口的念頭。
「杏子,不可以那樣講。」
雖然不可以那樣講,不過這個表現方式在方向上是沒有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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