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岑深呼吸了一次,鼻腔全是灰塵味。
“咳咳……”
看來這具遺體並沒有在空氣中隨意排放腐臭,要是有發酵過的話,他應該在門口時就能聞到。
那條垂在椅子邊上的胳膊,幹瘦發黑,但在莫岑眼卻是那的豐潤飽滿。
他的心在劇烈地跳動。
莫岑關掉了手的照明燈,走近了一些,隻有自然光下才能看清它的美麗。
午時的陽光流淌在銀白的表帶上,空氣的氧化似乎也阻止不了它的奪目。
宛如寶石的表盤上,時間的指針被定格在下午15:20,依照窗外光照的強弱,他差不多也是在這個時候推門而入的。
世間的奇妙有時簡直難以捉摸。
莫岑此時也學著教會中的那些信徒一樣,嘴念念有詞,隻不過內容上和他們稍微有所差異。
“這位不知姓名的朋友啊,感謝您時常的眷顧和暗中的指引。
每當我以後工作的時刻,便會想到您的饋贈,並感恩於您。”
念叨完之後,莫岑更加靠近了一點,雙手保持著隨時要將它取下來的姿勢,他還是有些猶豫。
‘沒關係的,這位陌生朋友隻是想把這塊表贈予你,不用擔心他醒來會苛責任何人。’
貪婪說服了莫岑,他動作輕微,把它從那腐木般的手腕上摘了下來。
腕表入手的瞬間,就能感受到來自舊世界鍾表文化的厚重,冰涼平滑的手感讓他有些愛不釋手。
莫岑抑著心底的激動,把腕表放在了身上最值得信任的位置。
這塊腕表暫時看不到內部機械結構的好壞,但僅憑它幾乎沒有磨損的外觀,保守價值也在15000新幣以上。
他甚至已經開始遐想新工作的諸多福利和待遇。
而這都得歸功於這位陌生朋友留下來的遺物。
莫岑懷揣感恩地想把陌生朋友那條垂下來的胳膊放回大腿那,這樣從後麵看過來的背影應該會精神一點。
動手的途中,他平和的視線不經意掃過陌生朋友的麵部,過了一會,又略帶疑惑的折返。
莫岑眉頭深皺起來,無法平和的視線在那張完全脫水的麵部上移動,最終停留至額頭左側被灼燒過的孔洞旁。
他敏銳地察覺到了某種可能性,目光迅速下沉,果然,另一隻幹枯的手掌在膝蓋部位遮蓋著一把漆黑的物件。
莫岑瞳孔震動,那些過分張開的指縫下露出金屬的邊角,這是他第三次見到實物了。
熱武器、槍械、火銃……,他讀過的舊書籍從來不會吝嗇對它的稱謂和描述,畢竟它曾代表著舊世界的部分秩序。
現在,城的高產階級們喜歡稱它或它的同類為‘項圈’,這些金屬身影在一定程度上減輕了他們管束中、低產階級的煩惱。
莫岑略顯緊張地挪開了那隻手掌,那把危險的形狀完全暴露在陽光下。
雖然叫不出它的全名,但他知道這是一種小型槍械。
小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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