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刺螈竟是我自己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老追9527 本章:三.二刺螈竟是我自己

    “雖然區區普通研究員的我很難和拯救了世界的你預約,但並沒有停止對你的研究,要知道,你的很多事可以從報紙上看到。”

    羅傑很不講究地盤坐在並不幹淨的地毯上,歪頭看向我在辦公桌前剛隨手翻了幾頁的一疊資料,那是關於我——準確的說,是部分允許公開的、經我傳達過的神諭,以及與神諭相關的事件追蹤。

    資料下麵還有一本手寫的論文原稿,標題是……《擲骰子嗎,神靈?》……這家夥不是堅定的無神論者嗎?算了我沒空關心這個。

    “到目前為止,我也確實從你身上收獲了不少成果。而你剛才講的故事,印證了我的理論……大部分理論。”

    “世界的真實,可以在它已經發生後才被決定究竟是怎樣發生的。”

    “根據我的理論,你和克萊爾女士的思想並不是被‘篡改’,而是你們的言行沒有被‘觀測’到,所以它是不確定的。而你們各自分開回家的選項——這也是數種可能之一——有被‘觀測’到,然後成為確定的‘事實’。”

    “你說上個廁所也需要被觀測到才能真正實現放水?別杠好嗎老兄,我這是簡單易懂的比喻。那我引申一下,與被觀測到的事實沒有矛盾的行為會保留下來,有矛盾的則變成‘沒有發生’。”

    “不過……居然能回想起沒有被確定下來的選項,老兄,你果然是天選之人啊。”

    我愣愣盯著眼前這個不修邊幅的男人,上次和他見麵還是被吸收進勇者團之前,他像個瘋子一樣追著我打聽關於“聆聽”的每一個細節。

    我把跟舅舅講的內容重複了一遍,我以為羅傑也需要消化一陣子,沒想到他立刻還給我一堆根本聽不懂的全新理論。

    “羅傑,謝謝你的解釋,非常合理,告辭。”

    我承認,在明顯的超自然力麵前尋求科學的拯救,多少有點病急亂投醫的意思,但太離譜的解藥我還是不打算嚐試。

    眼前突然一陣眩暈。

    “必言,她就是小白。怎樣,很能幹吧?”

    我掐著眉頭讓自己清醒一點,我現在是身處醫院病房,克萊爾已經換上便服下了床,旁邊還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正在收拾克萊爾的隨身物品。

    這簡直就像宿醉一般,閉眼前是酒館,睜眼後是漫天繁星,不知道怎轉過去的。

    按羅傑的說法,這應該是因為我去找他聊天的行為沒有被觀測到,四舍五入以後就等於沒發生。

    我瞄了一眼病床旁的台曆,日期甚至和我去找羅傑一致。

    “喂,問你話呢。”克萊爾拿手肘輕輕頂我。

    小姑娘確實挺可愛的,還會偷偷瞄我,一與我視線接觸又很緊張地轉到一旁。但是一想到她是來催命的,實在喜歡不起來。

    “皮膚這黑還叫小白,不誠實。”

    “你怎說話這刻薄?”

    克萊爾一愣。還好我們說話很輕,無辜的小姑娘似乎並沒有被我傷害到。

    “既然你也沒受什內傷,晚上我請你和史蒂夫吃飯吧……嗯,因為接下來我有個很複雜的課題要研究,過了今天很長一段時間又要見不到你們了。”

    我灰心了。

    舅舅那樣的人物,能為我提供的也就隻有羅傑和一個離譜的新理論。而且即使我相信羅傑的理論,他也並沒有給出救命的方法。

    能改變神的決定的,隻有神的的想法。

    固然可以重複克萊爾的幸運,用意識給神建議,但我想不到有什理由讓他完全放棄殺死我們。

    橫豎都要死的話,越拖延這不是越折磨嗎。

    我不想看著兩位戰友去死,也不想他們看著我死。今晚吃了這頓散夥飯,我打算找個偏僻的村落隱居,誰都給誰寄不了訃告。

    傳說級勇者的散夥飯,規格不能太低。我選擇了王城最有口碑的麗晶大酒店,想在這吃飯至少提前一周預約,而我是剛剛才決定下飯局的。

    預約毫無疑義地早已滿員,即使我身份特殊也真沒空位了。

    我好說歹說,最後提出在酒店門口留言板親筆寫上“這的東方菜有媽媽的味道——by 通神勇者何必言”,老板總算承諾想辦法給我挪出一個小包間。

    進包間的第一眼,我感覺這好像是把一個大房間左右兩側臨時加了牆板隔離出來的。

    跟著我進來的史蒂夫皺起眉頭:“好窄,手都伸不開。”

    跟著史蒂夫進來的克萊爾也皺起眉頭:“漏風,隔壁說話都能聽見。”

    我說:“不要在意細節,點菜。”

    於是手腳最長的史蒂夫坐在中間,我和克萊爾幾乎貼著牆分坐兩方,隔壁說話聲一大甚至能感覺到後背震動。

    無所謂了,我隻想和兩個老友最後來個一醉方休,雖然克萊爾剛出院遵醫囑不能沾酒精。

    菜過五巡酒過五味,隨著上一個話題落幕的短暫冷場,我琢磨著下一步要不要來個黃色笑話提神,克萊爾突然放下了筷子。

    “必言,你是不是有什事瞞著我們?”

    我已經喝得有些上頭,但還沒到理智消失,於是我拿起酒杯和史蒂夫碰了一下。

    “敬你!”

    “敬你!”

    克萊爾微笑著麵對我的裝聾作啞,雙手托住桌麵下側,略微抬起,幾個菜盤子向我滑過來。

    “……必言,你是不是有什事瞞著我們?”

    一言不合就要掀桌,我麵子往哪擱,於是我也放下酒杯:“我說你不要以為我打不過……好吧我打不過但我不怕你,我肚子是有個大新聞,不跟你說那是在保護你,聽了你怕是不好意思做虔誠的教徒了都……”

    克萊爾瞬間麵如冰封:“何必言,說清楚些,立刻。”

    “呃……神打算殺死我們,像大衛那樣。”

    很多年後,回想起這時的慫樣,我也覺得丟人。但當時的壓迫感超強,克萊爾起碼七八年沒叫過我全名了,這一聲真的嚇死我。

    不過更令我印象深刻的是克萊爾的樣子。她的表情甚至還沒得及變化,眼眶就充滿了反光,隻是眼淚終究沒有滾落。

    “……你喝傻了,大衛是被阿努比斯害死的。”

    克萊爾整個人沉回到座椅,我們三人都說不出話,兩旁的人語聲頓時分外聒噪。

    克萊爾低頭揉著眉心,突然猛地坐直,將耳朵附在牆上,同時對我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什情況?”我下意識模仿著克萊爾也將耳朵貼到牆上,接著我反應過來這邊接鄰的房間和克萊爾並不是同一個。

    “那……您說的打破‘第四麵牆’這個賣點……”

    正準備移走耳朵的我差點叫出聲,趕緊捂住自己嘴巴。

    “第四麵牆”……變態神不止提過一次,那是一開始準備放過我的理由,也是我在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特質。

    我不懂這個詞的意思,常用的工具書籍上查不到,實際上神諭中有很多詞我都不能完全理解。反正大意能懂就行,忙著聽指示擊敗魔王的時候,我總不能強迫症發作非要弄個逐詞翻譯吧?

    但是,既然聽到這個詞,就絕無可能視而不見!

    “大高老師啊……您這個劇本,我看完了,講角鬥士廝殺嘛。挺好的,但是你說隻要結尾改一下能火爆全國我是真的很難理解啊。”

    劇本?隔壁是搞戲劇的?看戲是主流的社交方式之一,我也經常去劇院,但從沒聽說過什第四麵牆。

    史蒂夫突然拍拍我肩膀,我看見克萊爾打出手勢,示意我們過去和她一起偷聽隔壁說話。

    我揮揮手指了指這邊牆板,表示去不了,我要聽這的。

    “您的新版本……最後的黑手說不是他害死主角的朋友,而是嗜血的觀眾。立意倒是高了,但要說火爆全國……對了,您的病已經沒事了吧?”

    “去去去!”這是另一個聲音,“都說了我沒病我沒病!我這精神怎可能有精神病!”

    史蒂夫又拍了拍我,我扭頭看見克萊爾還在召喚我,並且臉色已經不是那平易近人了。

    我手指用力虛空連點著身邊的房間。今天就算她把全部魔法值砸在我頭上,我也得聽完隔壁跟我翻譯翻譯什叫他媽的第四麵牆再說!

    “……你沒弄明白,我說的觀眾不是故事的觀眾,而是到劇院觀看戲劇的觀眾。這是我這輩子最具突破性的創意!”

    史蒂夫還拍我,我不耐煩地白了他一眼,卻隻看見他的巨大屁股。史蒂夫和克萊爾兩人貓著腰鬼鬼祟祟地推門出去了。

    很好,我可以專注偷聽了。

    “劇院舞台上表麵隻有三麵牆,其實還有一麵對著觀眾、看不到的牆,那就是‘第四麵牆’,用來隔開故事和觀眾。”

    “而我將首創‘打破第四麵牆’的偉大作品!讓觀眾和故事互動,消除這種隔閡……”

    兩個維度之間的隔閡?

    原來這是個文學戲劇的術語?

    “您是說,讓觀眾花錢到劇院看一個沒有正常收尾的故事,聽您指出一個顯而易見的道理,並接受您的道德批判……這還有沒被我們得罪的群體嗎?例如您的鐵杆粉絲?”

    “你什口氣?你的係列劇沒我的劇本有人捧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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