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垂臨。
柳世漢坐在院子磨刀,柳一寧在堂屋點著油燈用筷子沾水在桌子上練字,而許清荷坐在柳一寧身旁守著,怕她困極後栽到油燈上去。
柳世漢磨好刀放到灶房,總砍野豬肉,有些鈍了。
轉身到堂屋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
“咱寧兒寫字真好看!”柳世漢無比驕傲地誇道。
柳一寧小眼兒一翻,“爹,我是我們學堂寫得最不好看的其中之一。”
“爹爹,我想要一些練習紙,我太笨了,總也記不住這些。”柳一寧皺著眉看了看桌上的字,仿佛隨著水漬的蒸發,這些字在她腦海也蒸發了似的。
隻有寫在紙上,才能在腦中一遍一遍地刻畫,最後牢固。
“誰說的,寧兒才不笨,不過你想要便多買些。”柳世漢摸著她的腦袋輕笑著說。
“先生說的,我得笨鳥先飛。”柳一寧搬出來自己的先生。
“他瞎說,寧兒這叫刻苦。”柳世漢瞪眼反駁。
柳一寧無奈,她爹真是寵她寵得無法無天,連先生都敢這般說。
“那我明日去買回來,今晚便先去睡吧!”柳世漢看了一眼院外,隱隱有蟬鳴聲起。
“爹,後日休沐,我也想去!”柳一寧眼睛一亮。
“行,那便你許姨帶著你去。”柳世漢看了一眼愣怔的許清荷,她自打到他們家來,忙忙外,卻鮮少到鎮上去,自己也不曾給她買過什,到時候她看上什就買什吧。
“好啊,不過爹你不去嗎?”柳一寧開心之餘好奇她爹怎不去。
“要點苞米了,地還有農活,到時候就你們娘倆去。”
許清荷比劃著她去地,讓柳世漢帶娃去玩。
“哪能讓你忙內又忙外的,地的活也不多,你到時記得早些回來給我做飯便是。”
“對呀,許姨,我倆還沒有一起去趕過集呢!”柳一寧眨巴著眼。
許清荷看了看柳世漢,又看了看柳一寧,輕笑著點頭。
睡覺前,許清荷拉著柳世漢比劃,村嘴最碎的那個婦人家的孫子和孫女,今天罵寧兒了。
“寧兒罵回去了嗎?”柳世漢為許清荷掖了掖被角問道。
許清荷沉默了會兒,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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