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 缺少孔老二導致的

    聽到這些話，脫歡等人其實已經有些迷惑了。不過，郭康卻有了些興趣。

    “我看，問到現在，也沒什意思了。”他把手的冊子合上，直截了當地說：“說實話，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我也不信你這些想法是一天就成型的。相比你計劃做什，我現在對你如何產生這些想法，為何要這去做，更感興趣了。”

    “這樣吧，你說一下你是怎產生這種想法的。”他說：“就當是我自己的興趣，想問下吧。”

    “這個想法，大概有三四年了吧。”歐多西婭想了想，說道。

    “我的出身，稍微調查過的話，應該知道。我的父親很早就去世了，母親則希望我能盡早發揮作用。當然，你們應該也知道，劇團的女性，大概是一種什樣的生活狀態。”

    “你們了解娼妓？”她也不遮掩，直白地問：“底層的女演員，其實就是稍微高級那一些的娼婦。甚至，連這個‘高級’，可能都是個噱頭而已。如果接觸過那些女人，你們就可以直接理解她們的生活狀態了。”

    然而，郭康等人相互看了一圈，都搖了搖頭。

    “那不是正經人幹的事啊。”朱文奎直言：“其實按我家的規矩，有官身的人就不應該碰這種事情。可惜大家都管不住自己……”

    “會鬧病的。”曹建指出：“我看好多幫派打手，都喜歡仗著自己那點收費的權力，找那些娼婦發泄，結果，基本上人人都帶病，往往幾年過去，就算沒死在火並中，也會下身潰爛，疼痛而死。說實話，我覺得還是別拿命賭了。”

    “城和碼頭肯定更亂，但軍營要好多了。”脫歡也說道：“我們要是直接禁止，很多人會覺得太粗暴，為此感到不滿，也肯定不能完全管住。所以，我們的規矩是嚴查身體狀況。”

    “我明白了。因為環境太惡劣，處境太艱難，所以你心生怨氣，想要搞點事情。”脫歡想起了什，問道：“你是不是還教人家小孩子念黃巢的詩？我們巡視的時候，就碰到了一群會念黃巢詩歌的貧民區小孩。雖然他們沒直接說是誰教的，但按照那個描述，怎看都感覺就是你。”

    “你接著說吧，之後呢？這些故事啟發了你，是？”他繼續問道。

    “我確實學到了不少。”歐多西婭說：“隻是，學到的這些曆史規律和常識，讓我更加絕望了。”

    “這家夥……”聽說李玄英這不務正業，脫歡都忍不住了：“他倒是會享福啊，讀書都得有個姑娘陪著。我回頭一定得好好教訓他去。”

    “哎，現在已經是比較溫和的時間段了，大的還沒來呢。”郭康想到了尚未出現的梅毒，感慨道：“我聽說，淋病就已經夠重創一支英格蘭軍隊的了。天知道今後這幫人還會搗鼓出什。”

    “在海上更完蛋。”史恪也深有感觸地說道：“海上生活枯燥又勞累，很多船員都忍不住，上岸就要狎妓，然後染上各種古怪的病，在出海的時候，莫名其妙地死掉。哎，要是有什替代的娛樂方式就好了……”

    “你都是從哪看的？”郭康問。

    “因為之前沒有這個土壤。”郭康不假思索地說：“這方麵，塞斯的曆史規律，非常直白，一眼就能看出來。”

    “花柳病會嚴重影響戰鬥力，還有傳染的風險，所以一旦查到，就從軍團中開除，剝奪享有的各項權利——而且，就軍團那個訓練強度，這些人也是偽裝不了的。對於這個規定，反對的人就少了很多，因為大家都不想因為有人拖後腿而打敗仗。所以，現在這方麵的管理，做的倒是還可以，隻不過，大都城，我們就真管不住了。”

    “是我教的。”歐多西婭看起來已經破罐子破摔，反而不在乎禮節和忌諱了，直接說道：“我之前有段時間，陷入了絕望的境地，甚至連自己應該怎做，都不知道了。地中海世界，尤其是希臘的曆史上，很少有這種能夠指引大家故事，但塞斯的曆史上卻很多。所以，我那段時間，就特別喜歡看這些故事。”

    “們是不是把話題都給扯遠了。”狄奧多拉提醒道。

    “孔夫子開私學之後，傳統血緣貴族對知識的壟斷就結束了。在這之前，是血緣決定貴族身份和知識，而在這之後，知識也可以決定貴族身份和貴族血脈。”

    “哎，這是好事啊，說明羅馬還是很有希望的。”歐多西婭歎了口氣：“而且，他們說的也沒錯。”

    “玄英有很多這種書。”歐多西婭說：“但他自己不喜歡看正經書，反而喜歡亂七八糟的知識。有時候，必須要背書，去應付老師和家長，我就隻能勸他，甚至自己先看完，然後帶著他去讀和背誦。時間長了，我自己都記下來很多。”

    “從事這類職業的人，確實活不太長。疾病，甚至隻能算是其中的原因之一。”她想了想，說道。

    “對了，你們想過沒有，為什到了唐朝，才出現黃巢？”她反過來，問眾人。

    “戰國到兩漢，出現了一大堆‘家學’。經師們通過血親、也通過弟子的關係，重新建立一套網絡，傳授知識和統治的技術。那些血脈能追溯到遠古時期的老貴族，漸漸退出曆史舞台。從這時候起，能夠壟斷教育的門閥，取代了他們。”

    “但是，從孔夫子開始，知識的擴散已經成了習慣，無法阻擋了。這種壟斷也隻是暫時的，從魏晉南北朝開始，寒門就開始反複試圖衝擊世家對權力的壟斷，到了唐朝，傳統世家其實已經換了很多輪，遠沒有東晉時那誇張了。尤其是印刷術出現之後，學習知識變得廉價了很多，世家還想要試圖壟斷權力，麵對的反對力量就越來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