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九六年四月三日，這是白芬感染一號病毒的第五天。

    “發生了什事？”

    白芬問穆辛，同時白芬吃驚地發現穆辛臉色紅潤，頭發烏黑亮澤，除了眼睛的血絲外，根本不像一個循環衰竭的人。而周南也沒有任何循環衰竭的跡象，他隻是顯得陰鬱和沒休息好。

    “你……你的皮膚……”

    白芬疑慮地望著穆辛，有些顫抖地伸出正在輸血的手去撫摸。穆辛神色一變，目光閃爍地躲開了。白芬又望向周南，他依舊望著窗外不言不語。

    “難道，你們真的喝人血啦？”

    “是的，吸血鬼的時代開始了。”

    周南突然轉過身來，表情有些猙獰地回答，這讓白芬禁不住打了個冷戰。穆辛在白芬麵前有些尷尬，可他的目光卻是冷漠的，仿佛吸血並沒什大不了。

    白芬想要坐起來，再次被穆辛輕易按住，他甚至沒有用力，隻是將手放到白芬肩上，但白芬卻已覺得被壓得喘不上氣了。“這是怎回事？”

    白芬驚疑不定地暗想，從前她也大病過，也受過重傷，但從沒有如此虛脫過，身上沒有一絲力氣，呼吸都有些困難，四肢有些發脹而且麻木，已感覺不到指尖的存在。

    穆辛像看透了白芬心思，淡淡地說：

    “他們抽取你的血研究解藥，如果能不吸食同類的血，沒人願意那樣做。”

    白芬臉色慘白地抬起手臂，看到肘關節處的針孔，有三個，又看另一隻胳膊，同樣有三個針孔，而且其中一個針孔顯然是才抽完血的。白芬猜測他們一定抽取了八百CC以上的血液，不然她不會虛脫到這個模樣。穆辛的目光再次閃爍起來，避開白芬詢問的眼睛。

    “難道，還要不止？”

    白芬驚愕地盯著穆辛，心底在想難道是全身的血液都換了一遍？穆辛依舊沒有回答，隻是點了點頭。這讓白芬感到恐懼，她甚至在瞬間想到周南或許會下令解剖自己進行研究。

    “好了，沒時間浪費了。”

    周南忽然回過身來，目光陌生而冰冷。門外無聲地走進兩個人，白芬轉過頭去看，是一對漂亮的雙胞胎姐妹，二十一二的模樣，都穿的軍裝，梳著一樣的發型，動作一致地向周南敬禮，周南略抬了抬手算是回敬軍禮，然後向她們倆點下頭，這對姐妹便轉身向白芬而來。

    雖然她們長得很漂亮，而且臉上掛著淺笑，但白芬卻本能地感覺到恐懼，細看頓時就明白了，是她們的眼睛，冷漠中含著殺氣。這樣兩個女人眨眼間就站在床前，穆辛什也不說地站到一旁，停了下走到門外去了，這更加讓白芬感到恐怖，不知她們要對自己做什。

    “你們要幹什？”

    “不用擔心，我們隻是想知道你都經曆了些什。”其中一個姑娘說，然後溫柔地將濕潤的小手放到白芬額頭上，另一個姑娘伸出蘭花指似的手按在白芬胸口臃中穴的位置上，白芬頓時感到喘不上氣了，想要說話但發不一丁點聲音，而那姐妹倆卻同時閉上了眼睛。白芬感到一股氣湧進自己體內，像小獸般活潑亂跳，身體的每一處都要鑽進去看一番。白芬感到憤怒，她的意識本能地抗拒，阻止那有生命般的氣混入自己的意識。

    “不要抗拒，你會受不了的。”

    一個聲音在白芬意識中響起，這聲音如同催眠藥物般令白芬難以拒絕，隻是一恍惚，那異於自身的意識便全麵侵入了。白芬還想阻斷她們查閱自己的記憶，卻頓時如被億萬根針刺紮，痛的失去了意識。

    “你醒了。”

    不知過了多久白芬才重睜開眼，但是第一個看到的卻是龍盛。

    “你們為什要這樣對我？”

    白芬掙紮著想要坐起，用肘支撐軀體，但一滑卻又重重地落在床上，震得胃一陣痙攣，惡心不已。龍盛也不去幫她，隻坐在白芬麵前，目光異樣地盯著她。

    “你大概還不知道，你沒有吸血，但也沒有發生循環衰竭，而且最重要的是在你昏迷時，你的腦波正常。你已沒有任何被感染的跡象。”

    龍盛突然說，他的語調平靜，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在白芬聽來卻不啻一聲驚雷。白芬未曾想到會有這種事情，她立即想到潘多拉之盒，難道從七使者那拿出來的是潘多拉之盒？還是古巴比倫人遺留的解藥？

    “會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