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民望打開手機一看,來電的不是別人,而是妻子李小桃。
李小桃在電話那頭問,“你們現在在哪?”
邵民望就有一種預感,但卻無法隱瞞,隻好說,“兒子已經轉移到普通病房,6棟三樓21號病房。”
“知道了。”李小桃說罷,就關了手機。
邵民望就著急起來,他趕緊對馬香琴吩咐,“你照顧好小牛,我出去擋一下你媽,我怕他一時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更怕他因為這個而心髒病發作,因此,我必須做個緩衝,否則會弄出事情來!”
馬香琴連連點頭,對邵民望說,“你先去做做媽的思想工作,再說讓媽來見小牛。”
邵民望就趕緊往一樓跑。
來到一樓,果然見到了李小桃。
李小桃帶著邵愛姑,正準備上樓。
邵民望一把擋住二人,然後對邵愛姑說,“女兒,你可以先上去看看你哥!”然後又對李小桃說,“我先跟你商量一件事,你再上去!”
李小桃就很警惕地問,“有什事不能上去再說嗎?”
“不行!”邵民望說,“必須商量好了,你才能上去!”
邵民望一邊說,一邊把李小桃往醫院的外麵帶。
二人來到醫院外的一個花棚之下,邵民望先替李小桃打掃了一個坐位,然後自己也打掃了一個坐位,二人就此坐下來,邵民望這才試探著對李小桃說,“兒子的手,醫生已經做了手術,這才做的手術,你就不要去看兒子那手的傷情,免得兒子會因為這個受刺激。”
李小桃卻有些焦急地問,“兒子的手究竟怎樣?應該不會殘廢吧?”
邵民望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想欺瞞一下再說,又怕李小桃進到病房,一時轉不過彎來,心髒病發作,弄出事來。更怕直接說出結果,同樣會讓李小桃難以接受。
猶豫之中,邵民望就說,“手術是做了,結果現在還不知道。”
“醫生對你怎說?”李小桃已經感覺到丈夫在善意地欺瞞他,便緊追著問,“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對我說真話!”
邵民望就很無奈地說,“實話告訴你吧!兒子的手截枝了。”
“什?”李小桃頓時天陷地轉,他仿佛一下子墜入惡夢之中,禁不住說,“兒子的手截枝了?不可能吧?不會吧?不應該吧?”
“沒辦法的事。”邵民望隻好如實道出,“兒子的右手,筋骨已經完全打爛了,醫生說必須截枝,否則會有感染後麵的風險。如果感染了後麵,感染多長就要截枝多長。”
李小桃已經淚流滿麵了,精神上的痛苦,已經讓他難以支撐。許久,他才喃喃地說,“兒子現在怎樣?”
邵民望說,“手術已經順利完成,人現在已經躺進了普通病房,估計要不了十天半月,兒子就可以出院了。”
“我兒怎就這慘呢?”李小桃哭訴著,“我們就這一個兒子,還指望他將來事業有成,過上幸福美滿的日子!現在卻出了這事,叫我怎放得下心呢?”
“你放心!”邵民望說,“馬香琴這媳婦,真是個善良的好女子,他反反複複對兒子表態,這輩子他決不會離開兒子的!”
“真是這樣嗎?”李小桃問,“他不會嫌棄我兒子是個殘廢人?”
“我還會哄你?”邵民望說,“他不說這些話,我編造這些哄你,又有個什意思呢?”
“香琴真是個好伢!”李小桃反說,“隻是,這樣,要讓他受太多的委屈和苦難了。”
“我們幫他!”邵民望說,“不管他能不能跟我們的兒子過下去,我們都要幫他!”
“那倒也是!”李小桃點了點頭。
夫妻二人的一陣交談,一下子緩衝了李小桃的激動情緒,也讓李小桃開始試探著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
二人來到病房時,隻見邵愛姑與邵小牛二人在說著什,而且邵愛姑的臉上已經有了淚跡。
盡管如此,當李小桃見到兒子時,還是非常的心疼萬分,甚至可以說是心如刀絞。
邵小牛似乎早有預感,他並沒有把那隻手故意顯示出來,而是收藏在被子麵。
母子二人,彼此都不想讓對方傷心。
一個護士走過來,要給邵小牛抽血。
這是一個住院必走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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